家裡好不容易,才能安定下來。
朱高熾不允許,再出現問題,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就算把兩個弟弟犧牲了也在所不惜。
到了王府前院,朱高熾又喝道:“來人,把他們按住。”
“朱高熾,你到底想做什麼?”
朱高煦狠聲問道。
朱高熾冷淡道:“你不要以為,我不清楚你們可能做了什麼,你也別以為能瞞得過錦衣衛。只要你們做了,就算找不到證據,也有人把你們給盯死!你們不要有僥倖心理,更不要低估錦衣衛的能力,你們想死大可以自殺,別連累了母妃!”
此話一出,他們短暫地安靜了下。
心裡有些恐慌,但是這種恐慌,不能表現出來,附近說不定還有錦衣衛在盯著,一旦自己恐慌了,很有可能被順藤摸瓜地查下去。
“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朱高燧否認到底,喝道:“我們不過是去打獵,犯得著那麼嚴重?還說有什麼錦衣衛會盯死我們,難道打獵還犯法?皇爺爺什麼時候下令不讓我們打獵?”
朱高熾見他們死不悔改,不禁大怒,喝道:“來人,拖下去,每人杖責十下,再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們離開!”
“你敢!”
朱高煦喝道。
“長兄為父,我為何不敢?給我打!”
朱高熾胖嘟嘟的樣子,看上去是沒多少威嚴。
但在此時兇了起來,那樣子還是很可怕,把他們給嚇住了。
身邊王府的下人,也只聽從朱高熾的命令,把人按在地上來打。
把人打完了,朱高熾再找來大夫簡單地上藥,確保不會傷得太嚴重,就把人丟到一個房間裡軟禁。
這一次,他得好好訓斥他們。
就怕他們下一次,真的帶來什麼麻煩,全家都有可能被錦衣衛押送回應天。
“嘶……”
剛被丟到房間裡,朱高燧摸了摸,被打得火辣辣的地方,難受道:“大哥是真的夠狠,把我們打得那麼慘!”
朱高煦冷哼道:“等我們成功了,今天他打了多少,將來我百倍奉還!”
什麼兄弟情義,在他看來不重要。
現在只想幹大事,等到功成名就之後,再慢慢報仇。
“只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
朱高煦也揉了揉屁股,痛得不敢坐,趴在這個小黑屋裡,半張臉都被黑暗遮擋,慢悠悠道:“錦衣衛今天在這裡出現,一定是懷疑上我們,接下來是絕對會被盯死!被關在這裡也好,可以讓我們低調一點,慢慢擺脫其他嫌疑,也幸好道衍大師考慮周全,讓我們去河間府見面。”
如果在北平見面,這裡到處是錦衣衛,他們早就被發現了,根本躲藏不了。
“二哥說的也對!”
朱高燧忍著痛道:“也幸好二哥機靈,提前考慮到可能有問題,早幾天之前安排人到山裡面去,製造好狩獵的痕跡,就算錦衣衛去查,也查不到什麼。”
“那是肯定的!”
朱高煦看起來是很爭勇鬥狠,但不是完全的有勇無謀,有時候考慮的東西也可以有用,續道:“我們接下來,就在這裡待幾天,不過該罵的還是得罵,做得真一點,才不會引起猜疑。”
“我懂了!”
朱高燧真的懂了。
還發現自己最近學到了不少東西。
現在只希望瞞天過海,把一切淡化下來,再做其他,反正張輔北上,一時半會還做不出什麼來。
姚廣孝他們,也在行動中,需要時間,他們有時間等待。
先把朱高熾架空,他們再想辦法,把計劃進行到底。
現在他們能做的,也只剩下等待了。
——
錦衣衛根據朱高煦他們指出的位置,到那座山上看了看。
根據山上活動的痕跡判斷,確實有人在這裡待了好幾天,那些火堆,帳篷的駐紮,還有打獵、烤肉留下的東西,最遠也可以追溯到三天之前。
又因為在山裡,人跡罕至,找不到其他目擊證人。
他們好像真的在這裡打獵。
“好幾天之前?”
總旗是不太相信如此,總覺得他們有問題,畢竟痕跡也只是痕跡,他們不一定真的待了幾天。
但是沒有證據,錦衣衛又不能做什麼。
以前老朱要殺什麼人,他們錦衣衛不需要證據,還能製造證據,但對於皇孫來說,必須有證據了才能動手。
身份不一樣,對待的方式也不同。
“繼續查,繼續盯著!”
總旗淡淡地說道:“我就不相信,他們一點問題都沒有。”
“是!”
其他錦衣衛說道。
接下來,總旗寫了一封書信,將其交給應天來的錦衣衛,讓其儘快把這邊的事情送回去應天給朱炫。
根據他的專業判斷,認為在北平,很有可能查不出什麼。
這樣算是極限了。
——
應天。
趙雲勝又查出了,一批白蓮教滲透進來的官員,人數有十多人,另外,滲透進來的衙役、獄卒等人,人數有一百多。
他們遍佈在各個部門,各處衙門,蟄伏在其中。
儘管他們沒有做什麼,甚至還什麼都沒做過,但這種人留下來,絕對是威脅和禍害,朱元璋得到錦衣衛的訊息,勃然大怒,把人全部給殺了。
又殺得,讓朝堂上的人,瑟瑟發抖。
但殺的是白蓮教逆賊,那些大臣又都不敢反對什麼。
朱炫也在追查越獄案件。
對於四叔朱棣,他沒有做什麼,也相信四叔不可能勾結白蓮教。
就算是有,也是姚廣孝暗中做的,四叔不知情。
暴昭和錦衣衛的人,徹查了獄卒,又透過城外那個丟棄的糞水推車,查出城內負責夜香的人或許有問題,循著這個方向去查。
又查了兵馬司裡面,負責守衛城門計程車兵。
“殿下,查不出什麼。”
嚴冠把所有匯總,上報給朱炫,無奈道:“每天進出城門,負責收集糞水的人多不勝數,那個帶走張輔的人,守衛也無法確定是誰,除此之外,應該捉和應該殺的人,我們都捉了和殺了,目前能查的只有這些。”
言畢,他把奏報呈上。
朱炫開啟看了一會,錦衣衛把救人的大概過程給推斷出來。
但是這些已經是他們的極限,再往深層次的,就查不到了,就連人是往哪裡離開,從哪個城門離開,也很難查。
白蓮教的人,把一切抹得很乾淨。
朱炫就知道,結果會是如此。
和朱允炆越獄一樣,都要變成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