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過於狼狽。
臉不是臉,衣服脖領全都是血,淋溼得沒法看。
內心一陣煩躁湧現,陸佔覺著這事愈發的麻煩了,甚至心裡已經後悔答應她的官司。
可他素來有準則。
“別慌也別怕,這件事情等警察來調查。”陸佔始終是站著,居高臨下的模樣:“再不濟,再考慮打官司的層面。”
“如果他死了呢?”
直到冷靜下來,溫歲禮才恍然意識到,自己那一下扎得很深。
當場濺血是什麼概念?
幾乎髮夾全沒進了男人脖子。
她怕不是自己去坐牢,而是她坐牢,誰來救父親?
“是不是正當防衛,現在還不好算。”
其中的知識面跟利害關係,陸佔極少跟她說,一是怕她心緒不穩,二也是事情還沒定性,得等警察。
他絕不能提前打這個包票。
她抬起臉:“那我爸官司的事?”
“把這個簽了。”
陸佔拿出擬好的檔案,上邊有印著“南博”事務所的印章,下邊還有他的親筆簽名,字型流暢,下筆剛勁有力。
溫歲禮嚥了嚥唾沫,內心是一片酸楚。
她提筆的手在顫。
但還是寫了一手好字,很明顯打小就是那種學霸級別的字。
簽完字,陸佔一分為二,一份塞進包裡。
一份遞給她:“這一份是你的。”
壓在溫歲禮肩上的那塊重石,沉沉落下,陸佔眉眼夾帶冷色:“溫歲禮,跟我說實話,在此之間你有沒有暗示……”
“沒有。”
她回得很急,都沒等他說完話。
意識到失態,溫歲禮轉而道:“我今天去傅家有事,出來後遇上交通事故,他提議繞道……”
一五一十全盤托出。
陸佔邊聽,邊在腦中記下細節。
他沉聲:“待會警察到了,你如實說,警方會去那邊調查情況。”
溫歲禮蠕了下唇:“陸律師,你能帶我去休息室待一會嗎?”
陸佔看著她,沒動身。
是在打量她耍什麼心機,或者把戲。
“我頭很暈。”
她眼巴巴的期望著他,一雙漂亮晶瑩的眸子,確實很難令人拒絕。
遲疑權衡了片刻,陸佔伸出手,攙扶住人往休息室去。
“咔噠……”
清脆的反鎖聲,是她按的。
陸佔如鷹般的眼眸亮起,他沒挪開手放人,而是用那種深切質問的眼神看她:“溫小姐,想幹什麼?”
溫歲禮緊咬下唇,滿目霧氣難擋。
她這種神情,在任何時刻都是撩撥人心的。
可惜陸佔不是那種愚蠢的人:“怕我不幫你,又想拿這種方式?”
溫歲禮感覺頭昏腦漲,臉紅心跳。
她有些急不可耐的撲在男人身上,掌心撐著他結實的胸膛,唇瓣狠壓上去。
陸佔被堵在門與她之間,一時間施展不開手腳。
女人又來得兇猛,猝不及防。
他偏開臉,溫歲禮的嘴吻在男性滾燙的下巴處。
陸佔渾身綁緊,冷聲帶嫌的說:“溫小姐,這裡是醫院,警察馬上就來了,你是想讓我以什麼罪名起訴你?”
他沒見過這麼喜歡找死的女人。
“求你了……”
溫歲禮找準他的嘴,目光深情的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