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還是第一次召見宣越澤。
很快就有錦衣衛,把人帶到大殿內。
宣越澤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回想起剛才學到的禮儀,跪下道:“草民宣越澤,拜見陛下!”
“起來吧!”
朱元璋微微點頭,直接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白蓮教的妖孽在哪裡?”
宣越澤給出的答案很簡單,但聽起來又有些玄,說道:“白蓮教的人,在很多年前,滅了我宣氏全族,搶走了我們的蠱蟲和煉蠱方法。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宣氏的蠱術,都有特定的感應方式。草民手上,就有一條蠱蟲,是當年我們所有蠱蟲的母蟲,只要感應到蠱蟲的氣息,母蟲就會有反應,草民用這種手段,這麼多年來,幾乎走遍大明所有土地,就為了找出白蓮教報仇。”
提到他們族人的仇恨,宣越澤還咬牙切齒。
朱元璋不是很相信,還有這樣的蠱蟲,想了一會問:“你又是如何,出現在雲貴等地?”
“草民在蜀中,找到了他們,本想下蠱報仇,哪曾想那些妖人,也學了不少蠱術,發現了草民下蠱的手段,便派人追殺草民。”
“草民只能跑,一直跑到雲南。”
“要不是遇到小皇孫殿下,草民已經沒命了,我們宣氏一族,再也沒有人能報仇。”
“草民的命,是殿下給的,如果陛下要滅白蓮教,草民能傾盡全力,為陛下做到。”
宣越澤鄭重地說道。
就在宣越澤來到應天的時候,錦衣衛馬上把他的一切,查得徹徹底底。
根據各種調查的結果,朱元璋對他的信任有八成。
現在宣越澤的表現,很情真意切,對白蓮教超級痛恨。
朱元璋還是選擇了相信他,說道:“你知不知道,一條色彩斑斕的蜈蚣?”
宣越澤想起了,朱炫也問過相關的問題,點頭道:“這也是我們的蠱術之一。”
果然是這樣,朱元璋擔憂地問:“如果這條蠱蟲,曾經出現在孕婦身上,那麼懷上的孩子,生下來後,會不會有影響?”
“一定會!”
宣越澤點頭道:“蜈蚣的毒素,會轉移給懷上的孩子,一般情況下,活不到三十五歲。”
朱元璋心裡一緊,馬上就擔憂朱允熥,又問:“你有沒有辦法解毒?”
宣越澤問道:“請問陛下,那孩子多大了?”
“二十多了。”
“毒素積澱了那麼久,有點難。”
“什麼?”
朱元璋眉頭一皺,馬上站起來,問道:“毒素真的存在,真的那麼難解?”
想到宮裡太醫院的太醫,都檢查不出任何問題,他又有些懷疑。
“草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陛下不相信,可以帶那個孩子回來,草民當場驗證。”
宣越澤很肯定地說道。
朱元璋見他這個表情,心裡更覺得不安,允熥那孩子,他還是比較喜歡,雖然之前表現得有些呆,但也是為了自保,在東宮活下去。
這些都是呂氏的錯!
朱元璋想起了那個罪魁禍首,心頭大怒,殺氣騰騰。
他把殺氣,慢慢地壓下去,喝道:“來人,傳咱的旨意,馬上去河套,把咱的允熥孫兒帶回來,藍玉那個老匹夫敢阻攔,你們把藍玉也拿下,一起綁回來!”
“是!”
身邊的人說道。
朱元璋又道:“宣先生,還請你留下來,咱對白蓮教,恨之入骨,咱想請你幫允熥解毒的同時,一起聯手,剷除白蓮教。”
他對宣越澤的稱呼,都改變了。
宣越澤正是這麼想,高聲道:“草民願為陛下效勞!”
——
番禺城外。
郭澤帶領的洪武艦,進入長江,來到番禺貿易港,就在岸邊停下。
回來之後,郭澤首先進城,拜見朱炫,躬身道:“殿下!”
“免禮!”
朱炫微微點頭,又問:“應天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郭澤說道:“所有的零部件,屬下都交給韓王殿下,另外陛下對洪武艦很喜歡,還有應天科學閣的研究成果,韓王殿下也讓我帶回來了。”
他簡單地彙報,在應天發生的事情。
朱炫又問:“宣越澤怎麼樣了?”
“交給了錦衣衛。”
既然交給錦衣衛,那麼這件事,暫時不用朱炫操心。
如果宣越澤真的知道什麼,以錦衣衛的能力,可以把白蓮教的老底給摸了個遍。
不過現在宣越澤知道的,只是白蓮教一兩個據點,他們幕後的大boss,還不清楚在哪裡,還有什麼聖母之類的人,肯定藏得很隱蔽。
朱炫吩咐道:“你現在回去安南,把我們的技術人員,除了留下幾個負責鍛造,維修機床等,其他的都帶來廣州,我在這裡也有一個科學閣,再把在安南組裝好的武器,都帶過來。”
“是!”
郭澤領命。
他在番禺,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又駛船離開,先去安南,根據朱炫的吩咐辦事。
剩下那些戰船,再有一段時間,才能成功出海,現在能用的,只有洪武艦,又不知道鄭和何時才能帶著應天艦回來。
等到洪武艦再回來,聯絡上潮商了,再把整個嶺南當地的東西收購得差不多,他就準備出海,親自到西方去看一看。
把那些西方人,引來大明,進行貿易。
他們再實行,對西方傾銷商品的計劃。
西方的大航海,還沒開始,大明的大航海,早就落到實處了。
“弟弟!”
這個時候,徐妙錦進來說道:“外面來了一些人,說是和弟弟認識的,來自廣西歸順州,專門到番禺拜訪弟弟。”
廣西,歸順州。
朱炫在那個地方,認識的人,就只有那個岑氏土司,道:“侯顯,帶他們進來。”
一會後,管家岑磊進來了。
岑璟也跟著一起,來了廣州。
“拜見殿下!”
他們看到朱炫,首先行禮一拜。
朱炫笑道:“岑兄和岑管家不用多禮,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岑磊首先說道:“我們是為了,殿下說過,出海經商一事而來,當時殿下離開之後,我們認真地考慮過,認為殿下說的有道理,出海可以賺錢。”
他們還真的,會因為這件事來廣州。
朱炫感到意外的同時,又在想和岑氏打好關係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