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四大軍營有二個是從新兵營,從五域徵調來皇城欲前往南疆,讓二皇子扣壓了下來,留在皇城的,大約是三萬將士,有一萬五左右是直屬衛先的皇城常駐兵馬。
皇城禁軍本來有一萬人馬,被李夜帶了五千去南疆,二皇子直屬的只有五千人馬。
衛先直屬的軍營在他的嚴令之下一直呆在南大軍營裡按兵不動,五域的三萬人馬分別在西大營和東大營,皇城的五千禁軍駐地是北營。
當姜火帶著納蘭雨等南疆大軍包圍了東西兩大軍營,跟裡面的守將說明了情況之後,軍營裡的將士們都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打仗了。
只有北營的三千禁軍,其中二千人在皇宮當值已經讓李夜關在了地宮中,看著包圍地軍營外的南疆大軍蠢蠢欲動。
然而任他們想了無數的辦法,都無法走出軍營半步。
每當有士兵靠近大門或者軍營的圍堵,就會被一道光幕彈回原地。
這便是李夜的底牌,只要在皇城之中,他便能掌握皇城的各大軍營以及整座皇城。
眼下的他只是開啟了困陣,還沒有把殺陣開啟,如果皇宮再起亂象,或者姜火傳來戰報,他立馬就會再開啟殺陣。
殺陣一起,將會毫不留情也毀滅整座軍營。
當姜火按照李夜的命令,讓守在北營外的將士們駑箭上膛,準備絕殺之時,大街上傳來了皇宮傳旨太監的聲音。
而北營的三千禁軍一聽皇上已經換人,命令他們原地駐守,等候命令的時候,也都紛紛放棄了突圍的想法。
皇上都換了,他們為誰效命?
只有數名為二皇子效力的守將不甘心,終於在李夜解除困陣,姜火帶著數萬大軍進營之後一一擊殺。
申時不到,整座皇城完成了從四座城門到四大軍營的入駐及換防。
除了北營發生撕殺之外,其他三個軍營皆是兵不血刃。
直到北營完全清理後,姜火才拍著納蘭雨的胸口說:“終於完成了大元帥和國師交待的任務。”
納蘭雨看著笑道:“眼下你就是大元帥了,大皇子已經是皇上了。”
姜火看著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笑道說:“我這就成大元帥了?”
“記住:你欠我很多頓酒!”納蘭雨跟他認真地說道。
......
這一日,整座皇城的百姓商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便是走在街道上軍士比往日裡多了一些。
而且這些軍士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他們的脖子上都圍著一條金黃把的圍巾。
皇城裡也有不少百姓家的孩子在軍營裡當兵,但凡有父母見著行走在街道上的軍士,都會自豪地說道:“這個新皇不錯,居然怕孩子們凍著,給他們都發了一條圍巾。”
是夜,九萬南疆大軍入皇城,滿城盡是黃巾甲。
是夜,整座皇城,幾人歡喜幾人愁。
當麗妃得知皇叔在最後關頭力保她母子無事的訊息之後,終是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看著夏雲傑說:“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你父皇如此偏心,早早就留下了後手。”
夏雲傑看著她恨恨地說道:“那往後我算什麼?新王?一個有名無份的親王?”
麗妃伸手抓住他的又手,輕嘆了一聲:“至少我們母子都還活著,也沒有失去身份,如果以國師的心思,估計我們這會早就性命不保了。”
“他想斬草麼?”夏雲傑一想到李夜說的那番話,不由得流了一身的冷汗。
“他有什麼不敢做的,你別忘了,他可是殺了數萬條人命的。”麗妃想起風凌渡的戰報,也是心驚膽顫。
“君子報仇,十年不晩,我就不相信了。”夏雲傑咬著牙齒說道。
“哪也是往後的事情,眼下你還得放下身份,跟你大哥搞好關係。”麗妃如何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可她一個女人又能如何?
更何況,她跟在皇城裡鬧了這麼一齣戲,皇陵邊上的那個女人一直沒有出現過,這也讓她感到耽心。
要她看來,只要活著,才有希望。
希望在明天。
......
右相府中。
右相看著令狐匡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一回,我們是徹底失敗了,連翻身的可能都沒有。”
令狐匡玉看著他,不甘心地說道:“沒想到皇主居然還留了一手,怪只怪老二他沒福氣,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都想不明白,還是讓他先回答的。”
右相撇了他一眼,苦笑道:“我記得他回答的時候,你們一幫人都說是對的!”
令狐匡玉一楞,搖搖頭說道:“人說帝王的心思最難猜,就算我們跟了他幾十年,也沒猜透他的心思。”
右相看著他,再次搖搖頭,說道:“他哪有什麼心思,他一門心思都在修行上,否則也不會放著北海諸島在五域皇城面前坐大了。”
“只是,二皇子已經讓令狐真去北海借兵,這下如何是好?”令狐匡玉突然想起了這事。
“哪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大皇子成了皇上,這些爛攤子便是他跟國師等人要頭疼的事情了。”
右相一想到李夜那惡狠狠的模樣,不由得替北海借來的五萬兵馬耽心。
眼下皇城可是擁兵十幾萬,莫說是皇城的兵馬,便是南疆歸來的九萬大軍,就足以消滅北海五萬大軍幾回了。
......
左相家中。
大將軍衛先沒有留在宮中,而是隨著眾臣出了皇宮,一路跟著來到了左相家中。
兩人守著一盆火爐,桌上擱著一甕燒酒,幾碟小菜。
輕輕地踫了一杯,衛先看著左相說:“想不到,我們都沒有幫上忙。”
左相看著他搖搖頭,輕輕說道:“有皇上跟國師在,我們只要不在皇城裡給他們添亂子,就是最好的。”
“你說,右相跟令狐匡太兩人以後會有什麼打算?畢竟皇叔已經保下了二皇子跟麗妃等人。”衛先端起酒甕,往兩人的酒杯裡倒。
左相端起酒杯,想了一下,輕輕說道:“如果我是右相,就報病不出,告老。”
衛先點點頭,怔怔地看著杯裡的酒,半晌後才說道:“據說右相的兒子可是大皇子的副帥,可不知道怎麼就在南疆消失了?”
“這件事情,你得去問二皇子和右相,他們的事情我們如何得知?不過,國師會不會放過右相,我就不清楚了。”
右相搖搖頭,心道一個軍中副帥,說消失就消失了,連個戰報都沒有?
“如此看來,這口鍋,要右相和令狐匡玉去背了。”衛先又喝了一口酒。
”你嘆什麼氣,你家小女不是跟六部尚書家那小子去了南疆嗎?她這會回來,怎麼也得封個女將軍,至少也得冊封郡主吧?”
“我這不還沒回家麼?估計她這會還在軍中,得晚些時候才回家吧?”衛先看著右相,嘿嘿地笑了兩聲。
當初誰家都不願意自己的子女從皇家學院退學去南疆從軍,他是實在禁不住女兒的唸叨才狠下心來答應了她。
現在想想,那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還是陛下有遠見啊,好一個天下之大,仁者為君王。看來往後的五域,又可安享幾十年的平靜生活了。”左相撫須,滿意地笑了起來。
......
花滿樓中。
耶律燕安靜地跟花天下坐在三樓最大的雅閣裡,這是花天下自用,不對外開放的地方。
看著一臉歡喜的耶律燕,花天下白了她一眼,笑道:“等過些時候,皇上就該跟你父皇提親了,再往後,你要是關照著我,不許不理我。”
耶律燕小臉一紅,為難地看著她,小聲說道:“姐姐盡說胡話。”
“瞧你有什麼害羞的,不是說草原的公主都很驕傲麼?怕什麼,你有我跟國師替你作主,諒他也不敢欺負你的。”花天下說完,咯咯地笑了起來。
耶律燕輕輕地捏了她一下笑道:“怎麼不見沐沐妹妹回來?”
花天下一楞,看著窗外說:“她得跟著國師那傢伙一起吧,怎麼也得等他們處理完皇宮裡的事情,別耽心她,她就是一小魔女,不惹事禍害別人就不錯了。”
耶律燕一怔,忍不住捂起嘴笑了起來。
她可是最理解沐沐的,在南疆的時候,可沒少讓李夜頭疼。
“花姐姐,你又在背後說沐沐的壞話,是麼?”還沒等兩人接著往下說,雅閣的大門被推開,沐沐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如一道旋風,瞬間赴進了花天下的懷裡,兩人打鬧起來。
接著李夜跟大皇子,夏雲瀾等人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納蘭雨和姜火,還有王天化、衛青玉等人。
“唐先生和公主呢?”花天下看著走進來的李夜問道。
李夜看了她一眼,回道:“她兩在樓下跟落雨姐姐商量一會吃什麼菜呢。”
待一大群人落坐,花滿樓的侍女端上茶水,給眾人倒上,又擺上了點心瓜子。
“先喝杯茶,一會就能開飯了。”花天下看著大家說道。
李夜端起茶杯,跟大皇子敬道:“祝皇上登基之後國動昌隆,天下安寧!”
花天下一聽,跟耶律燕兩人捂豐收了小嘴,半晌,回過神來的她才站起來跟大皇子福了一個,笑道:“民女見過陛下,你往後可得罩住我啊?!”
耶律燕沒有說話,只是睜著一雙妙目,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一日之間從大元帥變成在皇帝。
大皇子看著她笑道:“我可罩不了你,往後可得靠著納蘭將軍了。”
李夜回頭看著低頭不語的納蘭語,忽然跟大皇子說道:“皇上,我這大哥之前就是將軍,跟我們在南疆打了一年的仗,立下無數的戰功,怎麼回來後還是將軍?”
意思很明顯,我可是不做官,我的兄弟要啊。
大皇子一楞,扭頭看著李夜,又看著納蘭雨,怔怔地說道:“那要如何是好?”
李夜看著他嘿嘿一笑,輕聲說道:“不如,把我這國師之位給他吧?”
沒料到大皇子眼睛一瞪,看著他笑道:“你長得很美哦?”
沐沐一聽,頓時來了興致,看著李夜笑道:“那你就別想得太美了!”說完,得意地跟大皇子兩人對擊一掌,兩人得意地笑了起來。
一幫人傻傻地看著沐沐,心道在坐的除了國師,也只是這個小魔女敢如此跟大皇子說話動手了。
“今天只是吃飯喝酒,封賞之事,容後再議。”大皇子一錘定音,堵死了李夜推脫的心思。”
納蘭雨鬆了一口氣,看著李夜說道:“我說國師大人,你可別把我架在火上烤啊,怎麼說我兩也是兄弟。”
李夜搖搖頭,看著他說道:“我只是想替你爭取一個好的身份,否則如何配得上我花姐姐?”說完扭頭看著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