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整座皇城議論紛紛,亂成一團的時候,皇主跟李夜兩人已經靜靜地站在了皇宮裡最高的塔樓之上。
這會的先生已經離開了後宮,回到了國師府,正如沐沐預料的那樣,皇主留下了李夜。
將行之前,他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跟要夜交待。
夜近酉時,皇城中已經有人家亮起了燈火。
皇主指著前方說道:“從這個方向一直往前,便是朱雀大街,我們的身後上玄武大街,東邊是青龍大街,皇室家族大多都是青龍大街上,西邊是白虎大街,上將軍一干武將及軍部都在哪裡。”
說完這番話,領著李夜圍著塔樓轉了一圈。
“有什麼感想?”皇主看著他微笑道。
“朱雀、青龍,玄武、白虎,莫非這永珍皇城就是一座大陣不成?”李夜說到這裡,不禁驚嚇出一身冷汗。
“永珍城,其實就是一座大陣。”皇主輕回道。
皇主的回答,直接在李夜的頭上響了一道炸雷。
李夜睜著眼睛看著腳下的長安城,努力想要看出陣法的大概模樣,然而卻一無所獲。
皇主看著他的模樣,淡淡地笑了笑。
“這座集合無數前輩們的智慧,以我五域皇城的財力也耗費了二十年時間修建完成,在你先生的眼裡就應該具有世間最強大的陣法,只不過比你想的更復雜一些。“
”朱雀、青龍,玄武、白虎四條大街構成一座四象絕殺陣,圍著四條大街還有八條街道,分成了八個區域,分別應對乾、坤、震、巽、坎、離、艮、兌,是為八卦鎖神陣。”
“整座永珍城的城牆,每一方位的城牆上還有三座重要的塔樓,共十二座對應的是十二都天,是為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這是一座神奇的城市,難怪皇朝可以千年不倒。”李夜看著皇主,喃喃地說道。
皇了笑了笑,看著他繼續說道。
“整座皇城在三座大陣的層層保護之下,便是千軍萬馬來難以踏破,因為數千年下來,永珍城才成為了五域的象徵,從一座普通的城鎮演化到最後的皇城。”
跟隨著皇主的目光,李夜將城中的區域劃分一下細看,果然暗合四象八卦與十二都天,雖然嘴裡沒有說話,要在心裡卻掀起了驚天駭浪。
看似平凡的皇城果然不尋常,誰要想在皇城裡鬧事,便真的是自尋死路。
“皇主,這三座大陣的中心,便在皇宮之中嗎?還是說,我們站在的這座塔樓便是陣眼?”李夜輕聲地問道。
“是,也不是。”看著李夜的神情,皇主不由一笑,說道:“長安城這座驚神大陣自然不能肉眼觀之,大部分都埋在地底,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整座皇宮便是陣樞,朱雀大街是陣根。”
“哪麼,陣眼究竟在哪裡?難道是在金殿裡面?”李夜不解,繼續問道。
皇主繼續搖搖頭,微笑著說道:“這座皇城的陣眼,五年前我就給了你,現在就在你的身上。”
在我這裡,李夜嚇了一跳,背後有冷汗往下直流,呆呆地看著皇主,半晌說不出話來。
“要不害怕,也不要驚奇。”皇主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
輕聲說道:“很久之前,這座大陣的陣眼在你先生手裡,五域也安靜好些年的光景,後來他要隱退,便將這陣眼還給了朕......”
“原來我家先生一直掌管著皇城的安危麼?難怪他要躲到那偏遠的地方去。”李夜回道。
“五年之前,朕得知你師徒兩人將要去方寸山修行......在白玉城中,有間客棧的後院,我將這陣眼再次給了你......”
“我想起來了,難怪我親把這東西送給納蘭大哥,他不肯要。”李夜苦笑了起來。
“當你先生得知後,大為光火,說我算計你師徒兩人,其實我也是無奈之下的選擇,你也知道,我終有一天會離開五域。”
皇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著他幽幽地說道。
“這座大陣需要一個有能力,沒有私心的人來掌握,不能落入屑小的手裡......”
出了一身冷汗的李夜,在驚慌中聽完了皇中的講述,這時他已經取出五年前皇主送給他的那塊玉佩。
開啟包裹著的獸皮,露出了裡面的玉佩。只見一塊幾近透明,沒有一絲雜質的如手掌大小的圓形玉佩。
正面有一圈龍紋,雕刻著四個字“既壽永昌。”背面雕刻著一隻精美的飛龍,中間雕刻著一個“夏”字。
“難道這塊玉佩,就是這皇城中三座大陣的陣眼?”李夜看著李裡的玉佩,輕聲地問道。
皇主看著他笑了起來,溫和地將李夜手裡的玉佩拿了起來,放在手裡輕輕地撫摸,如同在欣賞一件久不見到的寶貝。
不知過了多久,皇主將玉佩包好,遞給了李夜。
繼續說道:“關於這陣眼的使用方法,稍後你先生會教你,我就不再多說了。記住:不到皇城的生死關頭,不要輕易去啟用他,這是最後的守護。”
李夜點點頭,小心將玉佩收好。
“走吧,我們再下去逛逛。”皇主說完,起身往樓梯口走去。
便在這裡,皇城的天空中又有星星點點的雪花飄下......
李夜跟在後面,二人一路往下,來到塔樓地底下的一座門前,皇主伸手在牆邊找到了機關,開啟了這道門。
回頭看著李夜說:“如果我有一天離開這裡,會親手毀掉這道機關,只有你手裡的玉佩才能開啟這道門。”
說完指著門的相反方向,那裡果然有三個凹槽,如手掌大小,跟玉佩的形狀一樣。
“你到時只需要......”後主說完,無奈也笑了笑:“我也希望你不會有開啟這裡的哪一天。”
李夜取了一個火把,用火折點著後,兩人一路往裡,繼教往下,直到眼前露出了一座宮殿。
......
“這,便是你最後的底牌......”皇主說完,隨手關上了門上的禁制,只聽一聲沉重的聲音響起......
兩人在地下呆了不到半個時辰,便離開了塔樓,回到了皇主的書房。
這時候大太監嚴無血已經將晚飯準備好,輕聲問道:“主上,在這裡吃嗎?”
皇主點點頭,指著書案說:“就擺在這裡吧,吃完了我們還要聊一聊。”
嚴無血點頭應是,吩囑手下將飯菜端上來擺好,然後轉身關上了書房的大門。
李夜一眼看去,只是四道尋常的菜餚跟一道青菜豆腐湯。
“有是不是沒有想到,便是貴為皇主,也只是吃的如此簡單?”皇主在案邊坐下,示意李夜坐下來吃飯。
“還好,我若是跟先生一起修行時,兩人也只是吃兩道菜而已。先生說,修道之人貴在修行而不是為了享受。”李夜恭敬也回道。
“也只有莫先生,才能教出你這樣的好弟子。”皇主讚道,揮手說:“先吃,吃完我們接著聊。”
李夜點頭,在條案對面坐了下來。
......
按下來的二日,皇宮傳旨,皇主沒有上朝,群臣之事都交由左相與右相處理。
只是跟李夜兩人關在書房裡,將五域的人文地理,皇家的一些內幕,朝中群臣的諸般情況,以及皇家軍隊的具體情況跟李夜一一分析,道來。
讓李夜以皇朝的結構有了更明確的認識,包括大皇子跟二皇子的爭端,也說了一些。
唯一沒有說的,便是皇后的去向跟麗妃的個人的隱私,李夜終於知道尚書姜尚雲是皇后的哥哥,中書令狐匡玉是麗妃的哥哥,心道這朝中結構也太亂了。
若真的有一天兩人打起來,那整個朝中大臣豈不是亂成了一團?
“這些事都已經過去多年了,現在多說也於事無補,正因為太亂,所以皇叔才躲在皇家學院裡享清閒,不願來朝中為官。”皇主嘆了一口氣。
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看來皇家也一樣,甚至更難念,李夜心道。
“雖然皇叔不願入朝,但他去是眼下最有權威的老人,也是一個正直的人,若你以後在朝中遇到難處,可以向他請教一二。”皇主看了李夜一眼,淡淡地說道。
李夜想想點了點頭,道:“我回程路上,曾去了一趟皇字學院,見到了皇叔夏淵,確實是一個正直的老人,值得去尊敬。”
“那更好,想必他也很欣賞你,往後真的遇上了困難,我相信皇叔會幫助你的,過幾天我會修行書給他,將你的事情跟他說一說。”
皇主想起躲在皇家學院不肯回皇城的皇叔,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心道你便是躲得遠遠的,有事的到時候你還得回來。
......
冊封李夜後的第三天,皇主上朝,由大太監嚴無血頒旨:
“應天順時,受茲聖命,三日後國師率皇城五千禁軍賓士南疆,五域其餘兵馬暫駐各領地,待來年開春奔赴南疆,著原內侍衛總管納蘭雨為禁軍統領,協同國師抗擊草原鐵騎。欽此!”
一時群臣激動,高呼萬歲!
左相點點頭,看著右相說:“皇主此舉甚好,冬季用兵,終是不便,由國師率禁軍先至南疆,可以穩定軍心,待來年春暖花開,再謀定與草原諸部的決戰!真乃明君也!”
右相點頭道:“冬季道路行走艱難,糧草供給更是困難,推遲大軍援助到春天,可以減少許多傷亡呀!”說完撫須讚歎。
尚書姜尚雲看了中書令狐匡玉一眼,笑道:“中書大人為將方將士捐助了多少錢糧?”
中書令狐匡玉一楞,抬頭看了看龍椅上的皇主,冷笑道:“尚書大人捐助多少,我就捐助我少,這樣總行了吧?”
尚書姜尚雲也楞了一下,看著中書笑道:“如此甚好,我們都是替皇主分憂,無須置氣,大家和氣生財方是道理。”
中書令狐匡玉白了他一眼,沒有再回話。
就在此時,坐在龍椅上的皇主發話:“三日後辰時祭天,大軍已時開撥!”
殿下眾臣齊頌:“我主英明,願國師旗開得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