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師徒可以去方寸山上找莫先生和夜兒呀,聽說那山上只有一個般若寺,很好找的。夜兒說他接下來很多年,都會在哪裡修行。”葉知秋看著許靜雲說道。
林月如想了想,看著小姐姐說:“無雙你葉師傅說的對,等你妹妹生下來後,你若想去見李夜和莫先生,可以跟許師傅去西域轉轉。”
小姐姐抬頭看了一眼許靜去,回有說話。
許靜雲沉思了片刻,淡淡地笑了笑。
說道:“林夫人有說的是,這修行不一定非要呆在宗門裡,李夜這小子天山、大佛寺,方寸山到處跑,說不定機遇更多。等夫人生下孩子安穩後,我們師徒可以考慮去一趟方寸山,我也有些事情要請教莫先生。”
小姐姐心裡暗自歡喜,臉上卻不敢露出太多的神情,只是不停地往三人的杯裡新增茶水,心道終於有機會見到那野小子了。
葉知秋聽著許靜雲的說話,也輕輕了嘆了一口氣,道:“我家的雪兒太小,要不然我也把她交給許師傅,帶著她去方寸山找夜兒。”
“你就別跟這裡添亂了,好好在家帶著雪兒,這丫頭以後的修行就跑我這不知是妹妹還是弟弟的傢伙一起修行,正好差不了兩歲。”
林月如笑盈盈地看著葉知秋說道。“這一個是教,二個也是教,以後就讓這二個小傢伙拜一個先生吧。”
葉知秋一楞,看著林月如笑道:“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盤,我沒想到你還有這個好心思。不過想想也是,二個小傢伙在一起修行彼此也有個照應,不象夜兒和雙兒,兩個小傢伙搞得天面地北,連見上一面也不容易。”
許靜雲也點點頭,表示兩人的想想可行。
只有小姐姐紅著臉,沉思不語。
“不知道師姐和師伯在中域參加天驕賽的結果如何?”
小姐姐看著許靜雲,輕聲地說道。
許靜雲一聽小姐姐提到了唐秋雨和夏梧桐,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聲。
怔了一下才說道:“夏梧桐的底子不錯,跟你不相上下,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可以拿到前十名吧。”
葉知秋一聽,脫口說出:“無雙你怎麼不跟許師傅去中域參加這天驕賽,你不是已經突破了金丹境了嗎?”
許靜雲看了一眼小姐姐,望著葉知秋微笑著說:“我倒是想著她去參加,名次不重要,主要是可以跟五域中的少年們切蹉,但是她一顆心早就盼著回來風雲城,所以我們就放棄了這次的比賽。”
“你們家李夜那小子會不會參加這次的比賽,他不是正好路過中域的永珍城嗎?”林月如看著葉知秋問道。
小姐姐一聽,也是睜著一雙妙目看著葉知秋。
葉知秋一看這娘兩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輕輕地說道:“李夜那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當初無雙在背後偷襲他,他都懶得還手,更別說是讓他參加這天驕賽了。”
小姐姐一聽,臉又紅了。
許靜雲扭頭看了一眼小姐姐,然後看著林月如說:“這又是怎麼回事?”
林月如看著自己的女兒這個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淡淡地說道:“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無雙那時不懂事,在這府外堵上過路的小傢伙......”
林月如將那年冬天發生的故事又述說了一遍。
小姐姐的臉雖然紅著,心思卻也回到了那年的冬天,那個讓自己撲倒在雪地裡小男孩那狼狽的模樣,臉上泛起了淡淡地笑容。
葉知秋看著小姐姐的樣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這兩個不傢伙是不打不相識,從那以後他倆才成了好朋友喲。”
許靜雲點點頭,看著小姐姐,微笑地說:“我看李夜那孩子也不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估計這回的比賽他不會參加。倒是梧桐那姑娘有性子跟無雙很象,希望她能取得好成績吧。”
“師傅,您說師姐她如果得了前十名,會不會去皇家學院修行?”
小姐姐看著許靜雲,好奇地問道。
聽到小姐姐這個問題,許靜雲想了想回答道:“她不會去皇家學院,我師姐也不會讓她去哪裡,她們兩師徒已經習慣了彼此的脾氣。”
“就跟我和你一樣。青城不缺修行的功法,她沒必要為了皇家的資源而放棄自己的師傅。”
小姐姐低頭想了想,過了一會抬起頭,看著許靜雲笑了笑,道:“如果換了是我,我也不會離開師傅去那裡修行。”
“算你有良心,沒白費我疼你!”
想著跟小姐姐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覺中已經過了幾年的光陰,小姐姐從聚氣境突破到了如今的金丹。
而自己也從元嬰破境到了分神,許靜雲不由得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看著面前的小女孩微笑了起來,這一路走來兩人的情份早就超越了師徒,說是母女也不過份。
林月如用一種溫柔的眼光看著小姐姐和許靜雲,眼神裡流露出慈愛和羨慕。
她也知道,這些年許靜雲在自己女兒身上花的心備,不比她這個做母親的少,甚至在某些地方超過了她的付出。
她為將軍當初決定找許靜雲來教小姐姐而感到開心,自巳不需多說,親眼所看到這師徒兩的感情,就足人讓她欣慰了。
小姐姐沒有注意到自己母親的眼神,猶自沉浸在跟李夜的感情回憶之中。
看著母親懷裡的李小雪,想著如果母親給自己生了一個弟弟,會不會再重演當初自己與李夜的那些故事?
看著幾個大人不停地叨叨,林月如懷裡的李小雪不幹了,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嚷道:“小雪要餓死了哩。”
林月如一呆,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笑著說:“知道我們的雪兒餓了,這就給你吃糕點。”
葉知秋看著李小雪有些頭疼,瞪了她一眼說:“出門之前讓你多吃一些飯,你就是不聽話,現在知道餓了?”
小姐姐就桌子邊上站起來,走到林月如的身邊拉著小雪的手說:“跟姐姐來,我帶你去找好吃的。”
......
中域、永珍城、有間客棧,後院涼亭中。
一身青衣,滾著金龍邊的皇主夏長風端坐石桌前,邊上站著納蘭雨。
“坐下吧,給我煮一道春茶,這又不是在宮裡,沒有那麼多禮數。”
皇主看著一臉忐忑的納蘭雨,輕輕地笑了笑。
納蘭雨一聽,趕緊坐下,將桌上的小火爐點著,放上銀壺煮水。
“莫先生和他的徒弟李夜離開皇城已經差不多有一月了吧?”皇主看著納蘭雨說道。
“回皇上,他們師徒已經離開差不多四十天了,算著日子,用不了幾天就能到方寸山腳下了。”
納蘭雨抬頭看了一眼皇主,小聲地回道。
“他們這一路還順利麼?不會象之前多東域來的時候遇上麻煩吧?”
皇主伸出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
納蘭雨呆了一下,皺著眉頭回道:“一路上還算安寧,只是快到中域與西域交界的地方,李夜再次遇到了黑衣人的襲擊。”
“什麼?又遇上危險了?”皇主皺起了眉頭。
“我本以為要我的人出手,沒想到他遇上了方寸山上的高僧,替他解決了危險。”
納蘭雨輕聲回道。
因為某些原因,納蘭雨也不想捲入皇家的內鬥。
只是非常含蓄地表露了李夜遇到的危險,心想皇肯定明白自己表達的意思。
皇主的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看著面前煮茶的納蘭雨說:“他們一共去了幾個人,境界如何?最後的結果怎麼樣?”
納蘭雨瞪著大大的眼睛,緊張地看著皇主,心想你有氣也不能跟我撒吧。
他一邊燙杯子和壺,一邊小心回道:“一共五個黑衣人,其中元嬰七重和八重的各一個,當場死了四個,還有一個自己跳下了懸崖,生死未知。”
說完從懷裡掏出絲巾,小心地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皇主沒有馬上說什麼,只是輕輕地敲打著石頭桌面,陷入了片刻間的沉默思考。
皇主沒有想到李夜此番荒原之行會再次遇到襲擊,著實有些生氣。
前不久風雲城中發生的一椿椿的事情再次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而事先自己已經提醒或警告過某些人。
更是下了旨意遣散了二皇子所有的門客,沒料到這才過去多久,居然納蘭雨又告訴自己李夜遇襲的事情。
無論怎麼看,這和自己的管教不嚴都脫不了關係。
皇帝陛下再生氣也不會嚴懲自己的子女,二皇子也正也為知道這一點,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冒險出手。
這讓他心裡非常生氣,看著石桌上氳氤之氣,他心裡有火發不出,想著回去要如何收懲戒這不聽話的兒子。
看著納蘭雨,想起在白玉城見到李夜的那光景,皇主漸漸平伏下心裡的怒火。
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忽然開口問道:“這往後的路程,不會再有什麼危險發生了吧?”
納蘭雨微微一怔,回答道:“我已經讓人傳話給西玄域的鎮守,一路上小心護著他們,只要他們師徒上了方寸山,就萬無一失了。”
皇主點點頭,淡淡地說道:“希望他能在方寸山上得道,能在我離開這裡之前下山,這樣他也能幫到老大,替你減輕負擔,讓我走得安心。”
納蘭雨心裡一驚,說道:“皇上一定能天如人願。”
皇主看著他忽然笑了起採,說道:“但願能如我們安排好的那樣。”
這時候納蘭雨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他揉了揉了下自己的眼睛,艱難抬頭望著碧空白雲,惘然問道:“如果還有人不知道死活往山上跑呢?”
這個問題確實很關鍵,誰也不有保證那些不怕死的殺生再去該寸山,找李夜的麻煩。
皇主根本懶得理會這個關鍵問題,淡淡說道:“你以為方寸山是皇城,莫先生真是吃素的?他不會生氣?”
納蘭雨連連點頭,小心往杯子裡倒上茶水,回道:“那我就放心了。”
皇主端起面前的茶杯,淡淡地說道:“因果從來不會落空,他們今天做的事情,早晩都要會此付出代價。”
納蘭雨端起茶杯,笑道:”還是陛下您的眼光厲害。”
說完傻笑了起來。
皇主抬頭看著他說道:“希望們早些修行回來,既能幫到大皇子,也能減輕你們的壓力,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
剩下的話皇主沒有明說,但是納蘭雨也必知肚明。
心想都這是皇家的事情,我一個外人能如何?
“還好有莫先生跟著去了方寸山,總算可以讓我放下心來,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千萬不能讓那些王八蛋給攪壞了事。”
皇主心想,我好不容量挖了一個坑,誰敢壞我的事,那便是自己找死。
便是自己的兒子,他也決不會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