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上的一場神蹟,不僅賜福於五域的修行者,北海諸島的修行者也享受了天賜恩澤,無數的修行者紛紛破境。
甚至北海王府的門客也紛紛破境,連著皇甫南天和二皇子以及一干下屬紛紛破境。
而最開心的當屬二皇子,苦修多年不得破境的他,終於藉著那一場天降神蹟,將自己的修為破境到了分神之境。
皇甫南天跟二皇子一樣,也將自己的境界突破到到了分神。主僕兩人破境之時抱著痛哭了一場,心想這五域之中再不用受他人之氣。
便是府中的兩位將軍也一路破境到了分神四重和五重,讓二人唏噓不已經,發誓要跟二皇子進退。
夏至剛過,在皇甫南天的牽線之下,北海龍島終於發起了對五域的戰爭。
因為一場天降神蹟,將這場不得不打的戰爭提前了二年的時間。
北海龍島主副島主端木鐵男親率領十五萬大軍,端木青空的長子端木飛龍,大將軍程破空為左右將軍,向北玄域發起了全面的進攻。
皇帝親點的鎮守北海邊關崖山守將歐陽元英,率領二萬將士不敵北海來犯之敵,在崖山城關頑強抗敵三日後全軍陣亡,僅有往皇城報信的傳令兵逃出崖山。
崖山百姓誓與安城將士共存死,在城破之日,城裡十萬百姓以死抗敵。
死戰之下的將士與百姓,最後僅剩五萬餘人退至崖山城外的山崖之上。
射光了最後一枝箭,拼完最後一絲力氣的五萬軍民,誓死不從之下,從絕壁之上紛紛跳海,以身殉國。
崖山城外數十里的海面上漂浮著五萬屍體,鮮血染紅了海面。
是日,天降血雨,天地同悲。
整座崖山城從將軍到將士,從百姓到婦女兒童,無一願意逃生。
十萬百姓二萬將士在破城之日以死抗敵,無一生還!
後人有史記者稱之為崖山之戰,五域軍民無弱者,更無逃兵。
從將軍到婦女,都是錚錚鐵骨,盡數以我之血,抗擊外來之敵!
崖山破城不到五日,北海十五萬大軍將北玄域主城崖城緊緊圍住,逼著守軍投降。
府主孫玉海早收到信報,在北海大軍未來之前便帶著家人一夜消失。城主候光明沒等北海大軍圍城二日,便帶著五萬守軍開門迎敵。
這也是二皇子跟皇甫南天數年說服之下的功勞。
至此,北玄域主城淪陷,其安城鎮的守將不是帶著家人消失,便是舉起了白旗投降!
五域五去其一,整個北玄域落入了北海的手中。
只有獨立於世外的天山劍宗佇立不倒,北玄域裡平日裡跟天山有來往的商家紛紛前往避禍,一時天山人滿。
更多的人家,不是往南玄域逃命,就是一路直往皇城而去。
......
是日,中域皇城。
皇宮之中,金殿之上。皇帝看著一幫朝臣,皺緊了眉頭。
南疆無戰事,大元帥姜火前年就回到了皇城鎮守,納蘭雨幾番破境,現在已經是分神五重的境界。
便是之前的一幫戰將也各有有破境,成了五域中的大修行者。
收到崖山守將歐陽元英告急戰報的皇帝,看著堂下朝臣淡淡說道:“當初是誰提出來讓雲傑去鎮守北玄域的,這倒好,沒去幾年,整個北玄域竟然讓北海佔領了。”
左相看著右相,右相搖搖頭,看著皇帝回道:“眼下最緊要的是調徵其他三域的兵力,全力應戰,不能將這場戰火燃燒到中域皇城來。”
左相看了右相一眼,拱手奏道:“臣跟右相的意見一樣,北玄域到皇城還有兩座重鎮,一為洛水,一為霸下,我們要儘快集中兵力放在這兩座重鎮,防止北海的賊子率軍前來攻打皇城。”
皇上看了姜火一眼,皺眉問道:“姜帥怎麼看?”
姜火一聽,上前拱手回道:“眼下皇城的兵力十五萬左右,可以抽出十萬,要留五萬留守,臣願意率十萬大軍駐防洛水。”
“待其它幾域的增兵前來,可以兵分二路,一路前往霸下,一路來跟洛水路臣匯合。”
皇帝看著左右二相,凝聲問道:“二位老相以為如何?”
右相夏淵看著皇帝輕嘆一聲,回道:“如果國師在皇城就好了,這北海的來犯之人皆是國師的手下敗將,估計他們也是打聽到國師不在,才敢來犯。”
站在一旁的納蘭雨聽到右相的這番話,趕緊上前跟皇帝奏道:“臣已經吩咐驛站快馬加鞭,往東玄域的城主府送信,......算算,國師差不多該下天山了。”
右相一聽,點頭應道:“就算找到國師,從東玄域的風雲城快馬加鞭也在二十幾日,這些日子裡我們可不能大意。”
姜火想了想,看著眾生說道:“皇上派人前往國師府,眼前莫先生來商議,他畢竟是國師的先生,有他在我們的把握會多上一些。”
在姜火看來,即使先生不出手,但是隻要先生提供建議,自己帶著人守往重鎮洛水還是沒有問題的。
只要等到國師從天山回來,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他跟著李夜平定了南疆,對他有絕對的信任。
想當初南疆的守軍才多少,草原諸部以絕對的兵力來犯,在輕易拿下三鎮後,最後還是在國師的指揮下,沒用二年的時間就平定了南疆。
左相上前奏道:“我們可以一邊調集兵力,儘快趕往洛水,一面請莫先生過來商量如何打贏這場戰爭。”
一幫人商議到最後,決定由姜帥從皇城調集十萬大軍,儘快將往洛水駐防。皇城再跟由皇上跟莫先生商量接下來的應對事宜。
最後皇上下了旨意,大元帥姜火領旨調兵,納蘭雨往前國師府請莫先生來皇宮商議接下來的對策。
......
御書房內。
皇帝看著先生先生,先生看著北玄域送來帶血的戰報。
納蘭雨,嚴無血守一在旁,一臉凝重地看著二人。
“先生,原本按國師的推算這北海大戰還要再等上一二年,沒想到他們竟然將這戰事提前了。”
皇上看著先生,沉聲說道。
“他們將戰事提前,那麼夜兒也應該提前下天山了!”先生將戰報放在書案上,靜靜地回道。
皇上一聽大喜歡,搓著雙手說:“有國師在,這一場戰爭我們就有希望了,上回慶州出事,國師就有了防備了。”
“還好國師吩囑我們一邊練兵一邊改良武器,要不我們這回絕對會吃大虧,這回我們新制造的武器總算派上用場了。”
納蘭雨在一旁開口說道。
看著皇上放下心來,納蘭雨躍躍欲試的樣子,先生淡淡地笑了起來。
“納蘭將軍跟大元帥一起去洛水,帶上重駑營和裝備,將原來的管重駑營的將軍招回來。你們先去,我過幾天也會過去。”先生看著三人,靜靜地說道。
“先生要親臨戰場麼?還是等國師回來再說?”皇上吃驚地看著先生,他只盼著李夜回來,可不敢請先生出馬。
先生搖搖頭,似是看穿了皇上的心思。
“這回不比南疆戰場,這回既然外敵,還有內奸,他們對我們的很多事情都瞭解,如果我不去,只會讓事情更糟。”
先生一想到二皇子的北海,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這件事情若是讓國師知道,不知他會如何對付我那不爭氣的弟弟,我當時也是無奈之下才將他差去了北玄域,沒料到竟然會引敵入關,崖山一戰......”
說到這裡,便是皇上也忍不住重重地一掌拍在桌案上。
“二萬將士十幾萬百姓,這是一筆血債,我兄弟會讓他們還回來的!”納蘭雨看著皇上沉聲應道。
“陛下,穩住,不要傷了自己的心神,既然這事已經發生,我們且安住洛水,待國師回來再議!”
嚴無血不出聲色地看著皇上,輕輕地說道。
“大總管,這是五域皇城千年以來不曾出現過的慘案,若是讓父皇知道,讓我如何面對他?我愧疚啊。”
大皇子看了嚴無血一眼。
先生看著皇上,輕輕地搖搖頭,說道:“換個角度想想,這是好事,眼下我們都在,夜兒為何要上天山?還不是想打贏這場大戰,他是在尋找自己的機緣......”
先生輕輕說道:“有我跟夜兒在,你們且放寬心。若是這事再往後推幾十年,待夜兒修成去找你父皇,若到哪時,何人替你躍馬橫刀?”
在先生眼裡,自己的弟子恐怕要不了十年就會破虛而去,又豈是皇城眾生所能理解的。
雖然先生已經很高看了李夜,看是這幾年師徒兩人不在一起,在李夜身上發生的諸事,已經大大超出了先生的預料。
直到那一天,先生才想起來,自己的徒兒竟然比他預計的還有厲害得多。
皇上看著先生和納蘭雨,點頭應道:“納蘭將軍,原重駑宮的將軍現在哪?”
納蘭雨抱拳回道:“原來的王天化現任白玉城主,要不要調他回來?”
“國難當頭,便將他調回軍中,一切待此事結束再回各自的駐地吧。”皇上看著嚴無血說道:“麻煩大總管擬旨,召回相干人等揮師洛水。”
“一切聽從陛下安排,老奴一會就去!”
嚴無血這時也嚇了一路,一如先生所言,還好皇主留下他幫助大皇子幾年,否則真的等自己等人離開五域,恐怕這五域皇朝,就要改朝換代了。
還好自己在,還好先生在,還好國師就要回來。
看著皇上和先生,嚴無血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皇上看著先生風清雲淡的模樣,輕聲問道:“以先生看來,我那兄弟啥時候能回來,還是說他早就回到了風雲城?”
先生搖搖頭,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我只是根據對方的情況推算夜兒的情況,他在天山上也只是尋找機緣,眼下機緣早過,他也該回來了。”
納蘭雨一聽,忍不住笑道:“他若是找到了機緣,這回下山就該帶著三把劍回來。”
先生一聽,忍不住問道:“這又何解?”
納蘭雨嘿嘿笑了兩聲,將李夜在劍宗跟他承諾的事說了出來。
“國師回來,我家天下,他的母親和師孃都能換上國師親自鑄造的寶劍了!”
先生一聽,微笑著說道:“這倒是件善事,他欠著師孃的劍可是好些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