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數個宗門的修士身陷秘境之後,崑崙便一直沉浸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這是千百年來從未發生過如此令人震駭的事情。
只是,沒等他們靠近蓮池,便有朱九帶來的黑衣人上前阻止了這些好奇的傢伙。
只是這樣一來,趕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當大家看到雲起寺只是來了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之後,紛紛大跌眼鏡。
瘋了,讓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去秘境救人,還是一個看上去沒什麼修為的少年。
只不過,這些傢伙雖然魯莽,卻好像知道胖子朱九的厲害,見有黑衣人攔路,也不敢有人上前去計較,只是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
這可是看稀奇,看熱鬧了。
看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如何捨身入秘境去救人的,看來這幾日崑崙要熱鬧了。
且不說眼前的少年,還有書院、鳳凰山的弟子只怕今日也要趕到崑崙,等著明天秘境開啟去想辦法進入救人。
朱九看著不遠處默默圍觀的崑崙弟子,跟華生笑道:“你看,他們都不相信你能把人從秘境裡救出來。”
華生嘆了一口氣,望著蓮池裡將要開敗的花兒,淡淡地說道:“我跟他們很熟嗎?他們怎麼想關我屁事!”
朱九一聽樂了,哈哈笑道:“說得好,這些傢伙自己的屁股都擦不乾淨,還成天去惦記著別人。”
華生一時默然,不願再就崑崙的弟子發現意見。
對他來說,崑崙對妹妹來說只是一場噩夢,自己便是那個吵醒夢境的人,這些圍觀的弟子,以及那些不作為的長老,關他屁事?
正在此時,卻有一個白裙少女欲往蓮池邊行來,卻被黑衣人攔下。
朱九一眼望去,彷彿聽到了白裙女子跟黑衣人的交談,不由得眉頭皺了皺,揮揮手給黑衣人傳音。
於是,當華生正看著一池殘荷發呆時,身後響起了一道溫柔的聲音:“你怎麼來了崑崙?”
轟的一聲,正想著要不要伸手去摘一棵蓮蓬的華生如在頭上響了一道雷,瞬間清醒過來。
扭頭望著一步一步往蓮亭裡走來的女人冷冷回道:“我若不來,妹妹豈不是永遠在崑崙為奴?”
來人聞言之下,如朱九一樣,一時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呆呆地站在涼亭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既然華生來了崑崙,倘若真的進了秘境,倘若華生真的將華玉等人救出來,只怕有些事情大白天下之後,一切都由不得她了。
雖然秘境裡面的事情不由全怪她,但是她棄華玉不顧卻是不爭的事實。
朱九看著華生的模樣,不由得搖搖頭,看著來人問道:“請問你是找我?還是找我兄弟?”
來人聞言,只好跟朱九欠身回道:“在下書院納蘭秋雪,來找華生。”
“原來是找我兄弟的,快請進,要不要喝一杯?”
朱九瞪了華生一眼,揮手之間取了一個酒擱在桌上,往裡緩緩倒上燒酒,自我介紹道:“在下朱九,來自伽師城,我表姐在崑崙……”
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朱九如數家珍一樣,乾脆將姜清清也說了出來。
納蘭秋雪緩緩走進涼亭,她萬萬沒料到這個看起來跟華生差不多大的胖子,竟然來自伽師皇城,而且是姜清清的表弟。
《女總裁的全能兵王》
姜清清是誰?崑崙的大師姐,掌門的親生女兒……難怪胖子可以帶著黑衣人來崑崙,還不受崑崙的約束。
然而即便納蘭秋雪走進涼亭坐下,華生卻依然沒有回頭看她一眼,而是伸手入蓮池,摘了一朵蓮蓬。
輕輕地剝開兩粒放在嘴裡,然後扔給了朱九,淡淡地說道:“沒有想象中的好吃。”
涼亭裡一陣沉默肅殺,連朱九也愣住了。
他沒料到華生對鳳凰山的少女如此不聞不理,人家怎麼說也是一個絕世傾城的美女好不好?
你不理?我理。
於是朱九也不管華生在態度,試著剝了十幾粒蓮蓬塞進嘴裡試了試,然後咧嘴笑開了。
一邊放在納蘭秋雪的面前,一邊嘿嘿笑道:“哎喲不錯,這就是我記憶中的味道。”
納蘭秋雪看了朱九一眼,沒有伸手去拿桌上的蓮蓬。
而是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看著華生說道:“對於你妹妹的事情,我很抱歉,當時我也嚇壞了……”
華生也沒想到這傢伙一上來就是直奔主題,心裡雖然憋屈,卻也找不回絕她的理由,因為他還沒有進到秘境之中。
在沒有見到華玉之前,一切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都是未知的。
然而即便這樣,華生心裡依舊不喜!
心道在雲起寺裡,我妹妹可是將你當成一家人,吃的住的可沒少你一分的禮數,連澹臺小雨也是跟你以姐妹相稱。
想到這裡,華生的怨氣頓時又多了幾分。
望著一池殘荷淡淡地說道:“她是我妹妹,我自會將她救出險境,至於之前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我也會弄個一清二楚。”
這個時候,朱九總算是聽懂了幾分,看著兩人哈哈笑道:“原來你們之前認識啊,人熟就好,有話慢慢說。”
“他們不太熟悉。”
遠遠地,有一道冷酷的聲音傳了過來,朱九一愣,當即扭頭往不遠處的人群望了過去,臉上也籠罩了一團黑雲。
只見不遠處被黑衣人攔下的白衫青年,正看著自己三人露出了冷漠的眼神,而朱九從那眼神裡讀到了殺氣。
見多風雨的朱九,明白這是比殺手還要冷上幾分的殺氣。
想到這裡,不由得火冒三丈,心道朗朗之日,竟然還有人敢在崑崙上找自己兩人的麻煩。
當下冷冷地回道:“你是什麼東西,這裡何時輪到你來放肆了?”
黑衣人一見朱九生氣,當即鋥的一聲長劍出鞘,看著白衫青年呵斥道:“你是崑崙哪個長老的弟子?把你的師傅喊過來說話!”
圍觀的崑崙弟子轟的一聲炸開了,紛紛往一旁閃開。
有不嫌事大的傢伙喊道:“那傢伙不是我們崑崙的弟子。”
白衫青年一見下不了臺,只好接著說道:“我是書院的弟子慕容安然,那個女子是我的師妹納蘭秋雪,請讓我過去。”
華生一聽到慕容安然幾個字,當即有一團火焰在心頭燃燒,端在手裡的茶杯“咔嚓!”一聲四分五裂碎開。
半杯溫茶緩緩灑落在石桌上面,往朱九的燒雞蔓延過去。
朱九心裡咯噔一聲,看著華生心想難不成那小子欠了你很多錢不成?這眼神是妥妥的是想要揮劍砍人啊?
雖然如此,他卻也沒有喊出聲來,而是看著華生靜靜地說道:“要不要我替你擺平?”
坐在一旁的納蘭秋雪雖然不知道慕容安然揹著她做的那些事,但是她從華生的眼裡看出了一絲比狼還要冷酷的神情。
便是自己當初找上門去,在雲起寺沒給華生好臉色,也沒見過華生如此的神情。
正當她欲要開口勸說師兄慕容安然的時候,華生卻先說了一句:“書院如果都是你這樣的蠅營苟且之輩,那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朱九一聽,禁不住一拍大腿,高喝一聲道:“兄弟別怕,有什麼難處哥哥我替你做主!”
華生看著他搖搖頭,淡淡地說道:“被你殺的王一,不就是他請的殺手麼?”
說完這句話,華生看著納蘭秋雪靜靜地說道:“師姐請回吧,我只是雲起寺裡的一個螻蟻,我還要留著命去救妹妹,跟你們書院的天驕玩不起。”
完了望著一身白衫的慕容安然說道:“我先去救妹妹,你的賬等我出了秘境再說,天涯海角,你能跑多遠便跑多遠吧!”
轟隆一聲,平地一聲驚雷,重重地轟在納蘭秋雪的頭上!
也轟在崑崙一幫看熱鬧弟子們的頭上。
任誰也沒想到,面前這個看似溫柔善良的少年,一個連築基境都不是的少年,竟然對書院的天驕放下狠話!
這才是讓他們最意外、最感興趣的事情!
究竟書院的慕容安然對雲起寺的少年做出了什麼樣天怒人怨的事,才讓少年要追殺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朱九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當下哈哈笑道:“沒事,有哥哥陪著你!”
納蘭秋雪也被華生的話深深地驚嚇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只是修煉了佛門肉身之力的未婚夫,竟然對書院的師兄下了追殺令!
“華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畢竟兩人身上還有一紙婚約,兩人還沒有正式撕破臉,於情於理納蘭秋雪都要搞清楚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
“血口噴人!瘋狗一條!”
慕容安然隔著遠遠地吼道:“你一個螻蟻一樣的賤人,也值得我出手收拾?”
華生呵呵一笑,看著面前的納蘭秋雪,手一晃有一堆空間戒叮叮噹噹掉在三人面前的桌上。
然後看著納蘭秋雪說道:“只有死人的話不會騙人,話說還有一個傢伙假扮車伕,從秀水鎮一路跟到了伽師城……”
指著朱九說:“那傢伙叫王一,他的空間戒在朱九的身上,要不要讓他拿出來給你看看?哦忘記了一件事,還有兩枚我給了師父、師伯。”
看著朱九詫異的模樣,華生冷冷地說道:“我倒是想他們多來幾個,這樣我師父也不用天天穿一雙破了洞的芒鞋了。”
朱九一聽騰地站了起來,看著他問道:“話說你當時有沒有受傷?”
納蘭秋雪一聽,頓時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因為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卻一時不好在眾人面前說出來。
華生搖搖頭,看著朱九冷冷回道:“我在寺裡躺了一個月,我當時說過,他殺不死我,我早晚會把這筆債討回來!”
朱九一聽忍不住怒吼道:“難怪我說你一個小和尚,哪來的錢請上馬車從雲起寺前往伽師成,原來是有人給你送錢啊?”
納蘭秋雪徹底愣住了,她雖然到眼下還不知道朱九的身份。
但是從那些黑衣人連崑崙弟子都不理會,她已經明白了一些道理。
眼下的華生,恐怕不再是雲起寺裡的小和尚,怕不再是書院的天驕能招惹的所在了。
朱九卻沒有理會納蘭秋雪的反應,而是指著慕容安然冷冷地說道:“我兄弟說了,你趕緊地夾起尾巴逃命去吧,有多遠跑多遠!”
不等慕容安回許,朱九靜靜地取出一枚空間戒拿在手裡把玩。
看著數十個崑崙弟子和黑衣人,冷冷地說道:“這戒指的主人已經被我砍了腦袋,我不介意多砍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