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深處,某處山體之中的宮殿之中,少女正在等著完成她人生中第一次的涅槃。
而山澗處宇文傑等人卻急得不行,連澹臺明月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只有慕容芷蘭毫不在意地說道:“大師姐,修羅離開之時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此行可能要花上幾天的功夫。”
宇文傑點了點頭,望著山林的深處說道:“他們若只是去見那老龜倒是無所謂,我就是害怕他倆遇上那天的妖獸群......”
自瀑布下面修煉回來,顯得精疲力竭的風雲看著幾人說道:“早間我們去山林裡探尋了一番,並沒有聽到有獸群移動的痕跡。”
百里雲煙望著天空中來飄來的雲朵,喃喃地說道:“那天晚上只有琉璃妹妹沒有破境,難不成那上古異獸會給她機緣......”
慕容芷蘭一聽,搖搖頭道:“不可能,那可能上古異獸旋龜啊,只需放一滴精血,琉璃妹妹怕是要一路瘋狂破境到......天啦,我不敢想了。”
面前眾人的談話,不停給宇文傑帶來震驚,便是澹臺明月也嚇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心道那老龜一臉慈祥,分明沒有半點惡意。
倘若真的給宇文琉璃一滴上古異獸的精血,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從那老龜的語氣看來,它分明是有事求修羅。
而宇文琉璃眼下可是眾人裡修為最低的所在,倘若修羅那傢伙跟老龜提出一個要求,豈不是......
她看著宇文傑認真說道:“如果不出預料,琉璃妹妹怕是這二日要破境渡劫了!”
宇文傑愣了楞,發現澹臺明月不是在開玩笑,眉頭緊皺的他點了點頭。認真回道:“真不知道妹妹這回要渡幾重天劫了!”
《仙木奇緣》
在他看來,妹妹怕是厚積薄發,說不定真的得到了上古異獸的機緣,一朝破境渡劫。
揉了揉眉心,看著澹臺明月無奈地說道:“若是被你說中,只怕渡劫之後的妹妹,將會是我們一行人修為最高的所在了......”
澹臺明月輕皺眉頭,沉默片刻後說道:“不知道修羅那傢伙,能不能在見到老龜之後,得到自己的機緣,而凝聚出傳說中的仙脈。”
慕容芷蘭不解地問道:“如果他要是遇到這樣的機緣還不能凝聚出仙脈,怕是真的一輩子只能修煉肉身之力了!”
聽到這裡,這裡連澹臺明月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看著身邊的二女說道:“那傢伙要我們在瀑布之中修煉肉身,之前我不相信他有多厲害,直到我親自鑽進那瀑布之下......”
“哎喲師姐你別說了,我們一會還得去那裡面苦修呢......頭一回差點要了我半條命!”
拉著百里雲煙的慕容芷蘭,指著風雲笑道:“你沒見師兄,每回從那裡鑽出來,就跟丟了半條命似的。”
風雲一聽,頓時哭笑不得,心道這裡可真是一處修行的寶地啊!
宇文傑也點了點頭,看著三女認真地說道:“你們自己想想辦,只是眼前的一處瀑布,便將你們剛剛破境不穩定的麻煩解決,最重要的還是肉身得到了淬鍊!”
澹臺明月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我已經等不急那二個傢伙回來了。”
慕容芷蘭一聽,笑著問道:“那一會還要不要去那瀑布底下拼命?”
不等澹臺明月回話,百里雲煙大聲說道:“為,為何不去?”
......
玉碟空間之中,吞噬了大部分神魂的朱厭躺在老人的屋簷底下打呼嚕,在完成他生命中的進化。
樹下的老人望著天空中的混沌之氣跟那一道鴻
蒙紫氣,彷彿比之前又凝實了許多。
而整個玉碟世間在李修元吞噬了萬年妖孽的神魂之後,再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連小河裡的魚兒也止不住想要跳上岸邊了。
在老人看來,或許要不了十年,大塊頭即便沒有主人老道士的幫助,也能化形成人了。
化形之後的朱厭,意味著他能修煉更多的仙法,掙脫妖獸之道對他的束縛,踏上人類的修仙之道。
只是這一切的驚喜都抵不上李修元的變化。
在老人看來,即便李修元只是吞噬了一小部分的神魂,加上他之前在天玉城吞噬的那頭妖魔神魂。
當下的李修元已經堪比大乘後期的神魂了。
他也想不到那塊玉堞之中竟然封印了一個修煉了萬年的妖孽,難不成這又是主人當年所為?
如果是主人老道士當年所為,那麼玉碟殘片為何會流落到了玄武大陸?
以李修元在玄武大陸和洪荒世界的厚積薄發,只怕回到修羅天域之後,一旦破境之時又是石破天驚之舉。
誰說肉身不能修仙?只有老人明白老道士的苦衷,倘若李修元連眼前這些苦都受不了,以後只怕也沒有能力走上那踏天之路。
更不用說去征服那星辰大海了。
望著愈漸凝實的輪迴塔,老人滿意地笑了起來。
一回頭,只見小黑馬自草坡上奔跑而來,嚷嚷道:“前輩剛剛發生了何事,好像有個傢伙想要吞掉我!”
老人指著打呼嚕中的朱厭笑道:“剛剛外面有一個妖怪想要搞事,被大塊頭吞了。”
小黑馬苦著臉說道:“這傢伙,為何不給我留些好處?”
老人搖搖頭,取了一株靈藥塞進他的嘴裡,笑道:“你這個憨貨,你打得過那妖怪嗎?”
......
李修元守著涅槃中的宇文琉璃又過去了一夜。
想著老龜講述的上古的傳說,那些隻手遮天,吞噬天地大能的恐怖境界,不由嘆了又嘆,覺得那些境界於眼下的自己終究還是太遠了,飄緲不可觸控。
倒是生機恢復之下,對他來說才是一個意外之喜。
於大殿打坐一夜,也不像之前那樣睜不雙眼,成天犯睏了。
睜開眼睛不見陽光,只見面前的蠶繭在發出淡淡的光芒。
李修元忍不住看著離他不遠的老龜問道:“前非,眼下是什麼時辰了?”
老龜睜開半閉的眼睛,靜靜地說道:“差不多辰時,來煮上一壺靈茶,估計再過一會這女娃娃就得從夢中醒來了。”
老龜靜靜地看著身邊的一男一女,眼神裡流露覆雜的神情。
在他看來,本來自己只是想要找少年求一滴佛血,沒料到身具仙脈的少女觸發了上古鸞鳥的神魂,從而一朝涅槃。
而眼前的少年更加神奇,不僅身負佛血,而且還隨身帶著一塊玉碟殘片。
從殘片給他的感覺來看,那傢伙根本就不認老龜,心裡只裝著少年。
這讓他連一絲貪沒的心思都無法升起,萬一眼前的少年是老道士的徒兒呢?
當他想起這個想法的時候,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若非老道士的徒兒,問世間還有誰能收服那失蹤了萬年的玉碟殘片?
回過神來的李修元起身去大殿裡找到了水源,洗漱一番之後打了泉水回到桌前,伸手點著了小火爐。
看著老龜笑道:“這傢伙出來,估計一會得驚天動地,不知道她能不能熬得過去?!”
老龜一聽,皺著眉頭說道:“她若熬得過去這回的天劫,便是上古鸞鳥的體質,以後世間的風雪再難傷
害到她了,這就看你的手段了。”
只不過,李修元卻不是這樣想的,看著他問道:“前輩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老龜搖搖頭,看著他很老實地說道:“你想多了,即使是上古神獸在天劫面前依舊顯得軟弱無力,除了渡劫,誰想去招惹天劫?”
李修元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心道再怎麼說你也是活了上萬年的神獸,怎麼會害怕天劫呢?
他很想說,你看我就不怕。
不過,轉眼間他想起慕容芷蘭差一些便倒在天劫之下,漸漸平伏的心境終於有了一絲不安。
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忽然開口問道:“究竟她會不會一下大連破兩大境界?”
畢竟在他看來,上古鸞鳥最少也跟眼前老龜差不多的修為,哪裡是眼前的宇文琉璃所能承受的?
老龜微微一怔,回道:“我看有可能!”
李修無搖頭說道:“如果是這樣,我怕她一下子無法承受天劫之力啊,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以替她渡劫?!”
在他看來,便是自己祭出神符,怕也不法一下子替宇文琉璃硬扛連渡二大境界的天劫啊?畢竟,連他自己都沒試過。
而眼前這個弱得不成話的少女,有可能要面臨一下子連破二大境界,還有她的涅槃之劫。
想到這裡,李修元忍不住苦笑道:“這可真是一個不省心的傢伙啊!”
老龜看著她一副無奈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你也用不著太過驚慌,須知她既然已經繼承了鸞鳥的衣缽,也算是天擇之人......”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給老人添上剛剛煮好的靈茶,看著突然金光大盛的蠶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心道,早知你要渡劫,就應該把澹臺明月那傢伙一併帶來啊!
若是你一會受了重傷怎麼辦?
想到這裡,忍不住握頭看著老龜問道:“前輩,可否給我一株靈藥,我怕這傢伙一會扛不過去啊?”
眼看金光越來越盛,下一刻宇文琉璃便要破繭而出,李修元不得不厚著臉皮跟老龜開口討要靈花。
他身雖然也有一些從山間採回來的靈藥,但是在他看來都不足以抵禦即將到來的天劫。
他得替宇文琉璃做好周全的準備。
老龜在此生活了千萬年,自然不會缺少靈藥。
就算沒有神藥,來一枝數千年的靈藥也不錯,至少能給少女提供力扛天劫的動力。
老龜看著他搖搖頭,輕聲說道:“倘若藥力便能力扛天劫,這千萬年來也不會有無數的生靈生死天劫之下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一邊搖頭嘆氣,一邊取了一株泛著幽光的靈藥放在桌上。
看著李修元說道:“這雖然不是萬年的神藥,也有五千看看光景了,我本來是打算在渡化形劫的時候自己服用的......”
李修元一見,趕緊拿起放下鼻子下面使勁嗅了一下,然後呵呵笑道:“你這可是積德啊,洪荒世界這麼大,你老再挪動一下......”
老龜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望著金光閃閃的蠶繭說道:“你以為神藥如此好找麼?看在這女娃娃已然成為鸞鳥的份上,我就忍痛割愛吧。”
正在此時,大殿裡的金光忽然收斂起來,巨大的蠶繭發出了嗶叭之聲。
便在李修元和老龜目瞪口呆之下,一隻小手伸出了蛋殼。
就像是剛睡醒一樣,還在蛋殼裡的宇文琉璃忍不住叫了起來,痛苦地咳了兩聲。
伸出腦袋,遠遠地看著李修元問道:“修羅,我怎麼會鑽進蛋殼裡來了?我是不是變成妖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