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清茶配一碟花生米,長城裡沒有酒館,李修元跟鬼谷子兩人一邊銘刻符文,一邊喝茶吃茶生。
李修元說這是工作生活兩不耽誤。
鬼谷子這些天也不再一味地靠在椅子上養神,而是捏著銘刀仔細感悟每一刀下去的力度,從一天二枝符箭變成了三枝。
桌上的熱茶換上熱的又變冷,一碟花生米換了三回,李修元卻沒有明顯沒有起身的意思。
“修元,這些天你到底在琢磨些什麼符文,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鬼谷子看著他淡淡地問道
李修元笑著回答道:“定身符。”
“定身符?……跟之前的符箭什麼關係?對長城外的荒人也有作用嗎?”
鬼谷子放下手裡的銘刀,喝了一口涼茶,看著他問道。
李修元沉默了片刻,露出詭異的笑容,一本正經說道:“我也不知道啊,總得在戰場上試一試才知道吧?”
鬼銘子看著他的眼睛,知道在說笑,搖頭說道:“你打算交付兩種不同的符箭?你這來得及嗎?。”
“老師我發現,定身符比較簡單,銘刻符文的時候速度會快上許多。”
李修元笑了起來,回道:“我從蠻荒的人找到對付我那符箭的辦法,所以得想一備用的法子才行,否則對不住李在將軍封的這個百夫長啊。”
說完這句話,他放下手裡厚厚的書冊,捲起衣袖,從桌人拿起了銘刀,又撿了一枝鐵箭捏在手裡。
“看來你對於符文一道確實花了許多心思。”鬼谷子看著他說道。
李修元握著刀的手穩若磐石,一邊輕輕地移動,腳下有鐵粉緩緩地掉落。按說符文大師在銘刻符文時,都不能一心二用。
可是這會李修元去看著夫子笑道:“爆炸符箭不到最後關頭不要流出去,這定身符箭倒是可以當成是火焰符箭的絕配。
“我加快一些速度,爭取在夏來到來的時候多存一些符箭。”李修元想了想說道:“到時候,我就能悄悄去一趟定安城了。老師可以接著慢慢地銘刻苦。”
鬼谷子想想也是,只要有了一定的庫存,就不怕李東慕白來找師徒兩人的麻煩了。
想了想說道:“你若是留下幾百枝符箭,就算你悄悄地去蠻荒,我也有理由有他們交待了,放心。”
李修元沒有回話,正在沉默思考,鬼谷子皺著著眉頭說道:“既然定身符簡單,要不要試試把定身符跟火焰符銘刻在一枝箭上?這樣的威力......”
李修元一聽。無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心想老師你要不要這麼狠?
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好吧,我這就試試......”鬼谷子只是隨口一說,他這就得重新規劃這符文的佈局和銘刻的力道。
太淺了效果不好,刻的太深了又怕箭桿承受不了,畢竟這是改良之後的成品,不是他當初自己鑄造的鐵箭。
這對銘刻符箭的人要求太高了,只怕是眼下的鬼谷子也做不到。
鬼谷子看著他嘿嘿笑著,揮手說道:“你不要太過於認真,若是不行就算了,這活路他們還不知道,沒人敢強迫你。”
李修元搖搖頭,將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到了心裡捏著的這枝鐵箭上面。正如鬼谷子說的那樣,若是一枝符箭有兩種完全不同的功效,會讓對手防不勝防。
於萬軍之中,你如何防得住我這一枝穿雲破霧的符箭?
我的符箭定住了你,誰來替你擋住下一刻熊熊燃燒的符火?
我連壯士斷臂的機會都不會給你,你往哪裡躲?
想到這裡,李修元不知不覺中動用了破妄之眼的力量,讓將身體中的陰陽之力地凝聚在這小小的符箭之上。
既然是一箭兩符,那麼得將這定身符銘刻在符箭的前端,在射中對手的時候讓定身符先發揮作用,然後接著是火焰符文開始燃燒......
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
不知不覺李修元銘刻手裡這枝符箭已經花了兩個時辰,這差不多趕上他第一次銘刻符箭的功夫了。
刻下最後一筆,放下手裡的銘刀,李修元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看著鬼谷子笑道:“老師看看。”
鬼谷子一哆嗦,從他手裡接過符箭,喃喃問道:“這就是一箭雙符?你一次就成功了?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李修元看著他笑了起來,指著自己的眼睛說:“我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它們幫助我完成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鬼谷子沒有說話,只是將輕輕地撫摸著鐵箭上面的每一個符文,感覺其中隱約的一絲天地之力。
如此的一箭兩符自己恐怕在萬入神符師的那道門檻前是無論如何也學不會了的,想不到自己的弟子只是十四歲的年紀,就已經做到了。
如果讓這樣的一枝符箭射中,只要定身符文發揮了作用,只怕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想到這裡,便是鬼谷子也禁不住有冷汗在背。
......
洞中無日月,小院送春風。
轉眼間,李修元跟鬼谷子師徒兩人窩在小院裡忙碌了近兩個月,火焰符箭一千多枝,就是李修元后來琢磨出來的一箭雙符也銘刻了兩百多枝。
李修元各留下一百枝,看著鬼谷子說道:“雙符的箭老師先別交上去,火焰符箭交一半吧,反正這兩月也沒有戰事。”
鬼谷子看著他問道:“你要不要去青龍軍挑選一百修士做你的屬下?”
李修元想了想,搖頭笑道:“我才多大,說出去讓人笑話......算了,這牌子我留下,人就不去挑選了。”
鬼谷子想了想回道:“你得也是,以你現在的境界處年紀,這裡只怕沒幾個修士會服你,既然有了官職,什麼時候都可以去......”
正說話間,小院外面傳來了李光明的聲音:“李修元,趕緊出來,蠻荒又打過來了。”
話音未落,一身盔甲的李光明風風火炎地闖了進來。以他身後還有兩個修士。
鬼谷子想了想,按李修元說的話取了五百枝符箭遞給李光明,看著他靜靜地說道:“你又不是頭一回跟荒人打仗,急什麼?”
收起符箭的李少明,拉著李修元的手往外走,回頭跟鬼谷子說道:“大將軍讓我帶李修元過去看看,怕他們這會於陰招。”
鬼谷子看著往外走的兩人,心裡嘀咕道:“玩陰招?這小子不玩陰的就不錯了!”
一行人在李光明的帶領之下,匆匆往戰場奔去。
此刻的長城之外,蠻荒戰士換上了新的盔甲,每一荒人身邊都有數十個手持盾牌的蠻荒戰士,為的就是防備長城上的符箭。
上萬的蠻荒戰士和數十個荒人向長城發起了攻擊,喊叫聲驚天動地。荒人因為了的蠻荒戰士的保護,在他們看來沒有了符箭的威懾,讓他們的膽子變大了許多。
大戰已經打響,雙方的修士瞬間撕殺到一起,荒人也在戰士的保護下發動進攻,四大軍團的壓力,突然間驟增起來。
一路飛奔站在城牆上的李修元望著血肉模糊的戰場,只覺得心中有一道火焰在燃燒。
“我的鐵弓太弱,誰有更好的鐵弓!”李修元看著李光明大聲吼一聲。
“我有!”李修元身後傳來了李慕白的聲音,然後有一張黑色的鐵弓出現在李修元的眼前。
李修元也不多說什麼,只是一把接過鐵弓,只覺入手沉重,有一種懾人心魄的氣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被一堆盾牌保護著的荒人,冷冷地說道:“你防得住麼?”
握緊了李慕白遞過來的鐵弓,李修元取出一枝雙符鐵箭搭在了弓弦上面。
頭戴面具的李修元,輕輕地閉上的眼睛。
再睜眼時,只見有一道黑白靈氣射出,穿過戰場上的狼煙烽火,鎖定了其中一個手持大刀的荒人。
“嗡!”的一聲。
一箭雙符的鐵箭離弦而去,高速旋轉的符箭以防不勝防的速度,如一道從天而來的閃電,無情地往戰場上的荒人而去!
城牆上的李修元沒有停下,又取了一枝符箭,以同樣的力道將李慕白這張沉重的鐵弓挽成滿月。
“嗡嗡!”聲響起。
一枝接著一枝凝聚了天地陰陽之力的符箭,不是以普通的箭速度軌跡,而是高速旋轉,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往李修元鎖定的荒人飛去。
你有盾牌啊,我不怕!我的鐵箭可以穿過你的盾牌,也可以閃過你的肉身,我的符箭無孔不入。
幾乎在李修元手裡符箭飛出的瞬間,戰場上的荒人聽見了箭鳴,一個個下意識的緊張,目不轉睛的凝望著破空面來的符箭。
與此同時,數十個蠻荒戰士組成的盾陣,也將各自保護的荒人重重地保護起來,組成了一道水沷不進的保護陣法。
遠遠的荒原之上,有蠻荒的將軍和長老在觀戰,也看見了李修元射出的這一枝又一枝的符箭。
“已經玩過的花招,就不要再用了!”
一黑袍將軍冷冷地說道開口,只見他神色冷漠,揮動手裡的黑旗,只見訊號傳出,戰場上的蠻荒戰士再次往長城方向推進。
只不過,李修元射出的鐵箭卻沒有被蠻荒戰士手裡的盾陣擋住。
一枝黑色符箭高速旋轉射進了一手持盾牌蠻荒戰士的胸口,只是剎那之間在撕破了蠻荒戰士的盔甲,穿過他的胸口,再次射進了如鋼鐵一般荒人的胸口......
剎那之間,手持巨形長刀的荒人如中了魔咒,瞬間定在了當場。
在幾十個蠻荒戰士還沒反應過來的剎那這間,一道熊熊的火焰在荒人身上漫延開來,瞬間撲向了圍在他身邊的蠻荒戰士。
一箭雙符的力量,第一次在長城戰場上顯威!
“轟隆隆!”
一個又一個有荒人中箭被定住,然後全身上下燃燒起火焰,然後火焰向四下的蠻荒戰士漫延。
數萬的雙方將士,目睹了這一幕。
遠在荒原上面的蠻荒黑袍將軍和一幫長老也看到了這一幕。
站在城牆上的李慕白沉默不語,李光明更是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四大軍團的修士,在蠻荒戰士失神的一瞬間紛紛反攻,一時間戰場的形勢發生了轉變。
必勝的場面一下子發生根本的轉變,沒了荒人保護的蠻荒戰場再也無法抵擋四大軍團的合力圍擊。
李慕白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一時間,戰場上再次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吼道,又有數萬的修士自長城裡衝出,撲向了戰場上南的蠻荒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