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要不，撤吧？”
東來老祖幾乎下意識的想到了逃跑。
陳牧羽卻搖了搖頭，“二星圓滿境，還能應付，你先撤吧。”
此時的東來老祖，已然是成為了負擔，陳牧羽只是陳述事實，並沒有嫌棄的意思。
“可是，主人。”
東來老祖有些尷尬，但他也清楚，他就算留下，不到一星境界，也只有給陳牧羽拖後腿的份。
“你先回萬界站等著，我會送一些異獸進來，你把商順叫上，你二人一通擊殺。”
陳牧羽已然是安排好了。
商順現在也是剛剛突破至圓滿境，最近正在鞏固境界。
東來老祖二話沒說，身形消失。
陳牧羽手提開天斧，轉身迎向那漫天的異獸，頗有幾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
——
寶塔外。
已經過去了六七日，牧甲等人並沒有離開過，都在原地打坐等待。
在這期間，新來的人不少，約莫也有兩三千人。
中洲之門的訊息傳播的很快，四域世界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這類資訊在頂尖強者之間的傳播，根本花不了多久。
這些修士聞風而動，整個四域世界，恐怕有六七成的頂尖修士都來到了這裡。
都為了爭一爭那所謂的機緣。
這些人裡，除了牧甲他們三家轄下的勢力，他們還會勸上一勸，至於其他人，他們根本就懶得多費口舌。
幾天時間過去，從塔中出來的人，也是有的，只是不多。
而且，都沒有一個是從塔頂出來的。
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棄賽了。
他們不知道塔中是什麼情況，但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傷亡應該是不小。
畢竟，他們可是很清楚，塔中至少是有一頭四星圓滿境異獸存在的。
若是他們三個進去，倒還可以安然出塔，但這些並未達到四星境的修士進入塔中，想要完好的出來，只怕只能是拼運氣了。
保不準還會全軍覆沒。
直到現在，還沒有一人能從塔頂出來，看起來，情況似乎不妙。
這些人不知進退，留給他們的恐怕只有隕落一途。
一道流光飛來，落在三人身邊。
卻是牧乙。
她也來了，來了好幾日了，本也想著進塔一試，結果還是被牧甲給攔下。
以牧甲的寵妹意識，顯然是不會讓她進去犯險的。
“兄長。”
牧乙小聲說道，“聽剛剛出來的幾位道友說，塔中的異獸似乎又增多了，而且數量和實力都增加了不少……”
說到這兒，牧乙頓了頓，“看樣子，新的一波異獸已經降臨，裡面的人，沒出來的，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
“這麼快的麼？”
牧甲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個個都皺起了眉頭。
的確是太快了些，距離上一波異獸降臨，應該也就十日左右吧，這麼快就又出現了新的一波。
“不出意外的話，塔頂應該已經出現了五星圓滿境的存在，塔裡這些人，的確是凶多吉少。”
悟心眼神凌厲。
五星圓滿境，那是他們三個都還沒有達到的高度。
試想一下，塔中那些人，最強也才三星境，就算能在四星境異獸手下活命，可是，當突然有五星境異獸降臨，他們還能有活路麼？
在這之前沒有出來，那麼，在這之後，只怕更難再出來。
倀獗說道，“陳兄弟還在塔裡，他可是夔風前輩點名要的人，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只怕很難向夔風前輩交代。”
眉宇之間，帶著幾分憂慮。
“他自己的選擇，與我等無關，況且，我覺得這位陳兄弟，福緣深厚，他既然敢進去，想必也有全身而退的方法。”
悟心淡淡的瞟了倀獗一眼，“倀獗兄若是擔心他的安危的話，倒是可以親自進塔去看看。”
聽到這話，倀獗眼皮跳動了一下，“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進去？我只是覺得，這樣一位天驕人物，如果隕落在這兒，頗為不值，畢竟，古往今來，這可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以力破道的存在。”
“是啊。”
牧甲嘆了口氣，“從古至今，幾乎所有的修士，走的都是同一條路，這條路雖然迂迴，但是卻也安穩，唯一的缺憾是，似乎到了圓滿境之後，就已經走到了盡頭。”
“他現在走出了不一樣的路，或許，能走出不一樣的未來，直覺告訴我，困擾四域世界無數修士無數歲月的問題，圓滿境之上，是否還有境界，恐怕，只有他有這個希望去解開了。”
……
牧甲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頗為沉重。
他們這些修士，窮其一生，都在追尋更強的力量。
但是，圓滿境之後，他們幾乎已經能夠完全看到自己修行的極限了。
這條路，是一條斷頭路。
強如曾經不可一世的天鴻聖主，最終也都只是修煉到九星圓滿境，直到生命的最後，也未能超越這一境界。
圓滿境之上，是否還有境界，就連天鴻聖主都給不出正確的答案。
從古至今，很多強者都在尋找另外的路，很多人都意識到了，他們現在的修行之路，或許出了什麼問題。
可是，知道問題，和有能力去解決問題，完全就是兩碼事。
從一開始，天鴻聖主那一輩，留下的有關以力證道的猜想，再到後來歷代強者的繼承和發揚。
最終，到了太梵聖主這兒，大概對以力證道有了一個確切的構思。
但是，這條路，太難。
不僅要花費巨量的時間和精力，而且還不保證能夠成功。
期間，是有很多人嘗試過想走這條路的，但最終都是半途而廢了。
真正把這條路走通了的人，也就陳牧羽這一個而已。
牧甲他們幾個，當然也明白陳牧羽存在的價值。
或者確切一點說，現在的陳牧羽，在這些人的眼裡，相當於是一個試驗品的角色。
他如果能真的在這條路上闖出一些名堂，證明他以力證道的路才是正確的，那麼，牧甲他們這些人，實際上興許是會考慮重修的。
對於這些強者而言，重修並不是什麼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