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增長的第一條件就是基數龐大。東區擁有著最多的面積,和相對寬鬆的生存條件,那些民眾的生活質量雖然比不上市中心,但他們依舊可以維持基本的生活保障。
在這一點上,市中心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的。這裡的可居住地區就那麼多,那些高樓大廈看似可以容納更多的民眾,但它的開發工程也是艱難的。
簡單試想一下。一棟原本可以容納上萬人的大廈,可在重建之後它卻只能被定義為荒廢建築,這不是他們不想開發,實在是消耗太大了,短時間內消耗和回報根本不成正比。
遠的不說,就說它每日的耗電量,那都是一個驚人的天文數字。即便是永興電廠的開發程度已經可以達到之前的百分之七十,但要同時供應東區、市中心兩處大區域的日常用電,也是一向很間距的任務。
於是那些高樓大廈反而成為了他們發展路上的累贅,就像是雞肋一樣,實之無用、棄之可惜。
蘇未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將這些對應時代的建築一一恢復,但這個過程無疑是漫長而又艱難的,至少在近幾年之內他們還欠缺這種能力。
而在這一點上,看似貧瘠的東區卻成為了優勢。那裡遍地都是民房住宅,可容納性更強,那些民眾們根本對生活根本沒有什麼太大的要求,只要能活下去,誰會管活的舒不舒適。
往往一間院子裡就能居住幾十號人,而且這些人的日常消耗又很少。如此地要求的生存環境,也導致了東區的發展速度遠超於其他地區,就僅僅是擴建這一點,就不是市中心能比的。
市中心的基礎建設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被完善了,想要在那些高樓大廈的基礎上,搞推翻重建這條路,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
先不說這種飲鴆止渴的行為對不對,就說這些工程量,即便是雲臺市經濟最巔峰的時期,也不是那麼容易能辦到的。
“這些都是大方向上的問題,短時間內咱們也無解決。”蘇未並沒有因此困惑,而是將話題轉移了,問道:“長樂教的事情你聽說了嗎?最近市中心有不少人都在傳這個事情。”
“長樂教?”林珊皺了皺眉,道:“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什麼樣的組織?發展到什麼程度了?有沒有危害性?”從這一連三問,就可以看出林珊的敏銳嗅覺。
她的反應和蘇未當時的想法如出一轍,任何一個教派的誕生,都是在預示著某種勢力的崛起。
當政者尤其要關注這些問題。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蘇未苦笑道:“昨天剛回來就得知了此事,我也簡單走訪了一下。發現這個長樂教雖然是悄然崛起的,但在民眾中的口碑卻很好。說什麼能讓人實現真正的永生,甚至不用吃飯就能長久的生活。”
“不吃飯還能永生?”林珊想都沒想就冷聲道:“就只聽這口號,那絕對是邪教無疑了!以巨大的誘惑,來獲取普通民眾的擁護。這是那些邪教組織的慣用伎倆而已。”
“我也是這個想法。”蘇未笑著道:“要是真能達到永生,那些人恨不得將這個秘密永遠埋藏下去,怎可能還會便宜了那些普通民眾。這tm打的什麼主意,不是昭然若揭嗎?”
“這件事情你一定要重視。”林珊秀眉緊皺,嚴肅的道:“二十世紀初,那些歐洲國家的許多黨派,很多前身都是由教派起家的,這些人的手段超乎人們想象,他們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啊!”
“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蘇未臉色凝重起來,幽聲道:“如果只是地區性的小教派,那完全不用搭理。隨著不斷的發展,這些東西遲早都會被戳破。怕就怕這背後不只是一個人或是一個勢力在運作,而是有預謀的啊!”……市中心。
秦飛坐在辦公室裡,手裡抓著電話。
“死了?”他臉色有些茫然,道:“怎麼回事兒?告訴你們多少次了,生產雖然重要,但民眾安全更重要!現在這種檔口,任何一件小事兒都可能會引起民眾的反彈!”
“老大,這不管我們的事兒啊!”二組組長在電話裡無奈道:“是生產部那邊的人監管不當,在起重的過程中操作失誤,有人脫力被砸死的。咱們只是管治安的,他們這也要報案,明顯就是想甩鍋。”
“先別說這些沒用的。”秦飛做了一段時的大隊長,處事也越來越嫻熟,淡淡道:“事情既然發生了,就不是甩鍋能解決的。不管是誰的責任,但死人了咱們就該介入調查。你先派人布控,防止有人趁機煽動民眾。”
“是!”掛了電話後,秦飛又撥出了一個號碼。
“哪位?”電話那頭,二胖的聲音傳來。
“徐監工你好,我是市中心治安大隊的秦飛。”秦飛知道二胖異能者的身份,所以很客氣的問道:“聽說剛才槐花街那邊的施工現場,有個監工被砸死了。我想跟您瞭解一下情況。”
“哦哦!”二胖也很客氣的回覆道:“我現在就在現場,目前看來是因為操作不當的原因導致的,可有人卻說是故意陷害,民眾們鬧得厲害,他們才不得已打了治安電話。”
“陷害?”
“是,有人說那個死的民眾,是被陷害了。”二胖的聲音有些無奈,道:“說是那個開塔吊的司機,故意調鬆了扣帶,導致重物脫落砸死了正在下面監督的人。”
“那個司機呢?”秦飛很快抓住了重點,道:“不管這是不是謀殺,既然有人提出了質疑,那個司機就不能倖免,我們要對他進行審問。”
“人已經被你們的人帶走了。”二胖顯然還是有些經事太淺,踟躕道:“可現在民眾們鬧得厲害,我這邊快要控制不住了,怎麼辦?”他雖然是異能者,但年紀和閱歷卻遠遠不如瘋驢子那些人,面對突發情況,一時間根本無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