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
剛吃過晚飯,外面忽然響起楚生的叫聲。
“怎麼了?食物吃完了?”
蘇未隨便套了一個秋衣,站在門前和他視訊通話。
“不……不是……”
楚生有些扭捏道:“對不起蘇先生,是我連累了您。”
“你連累我?”
蘇未愣了一下,然後笑道:“你是說那個白夢鹿?算了,這事兒也怪不著你,但你要記住,我跟她毛關係都沒有!”
“啊?”
“啊什麼啊,天兒怪冷的,回去吧。”
楚生愣愣的站在原地,搖搖頭道:“不……不是這事兒。我是想說那些南山武校的人……他們應該是我引來的。”
然後楚生將白天發生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蘇未聽了後沒好氣的搖搖頭。
大致意思就是,楚生他們為了抓喪屍,跑到了更遠的北灣區,可南山武校也在北灣區,於是那些學生髮現了楚生,這才一路跟了過來。
“怪不得……”
蘇未哭笑不得道:“我說他們為什麼硬要走二十公里來這兒,恐怕就是因為你們在外面‘露富’了,所以才招來了狼群。”
所謂露富就是食物。
楚生他們跑了那麼遠,自然要帶些食物在身上的。
於是那些學生就把他們當成了‘肥羊’,這才不遠二十里的跟過來。
不過蘇未並沒覺得楚生錯了。
至少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只是發生了意外。
蘇未忽然有種錯覺,他發現楚生好像成了他的災星。
第一次見楚生他就被圍攻了。
第二次差點兒被喪屍包圍。
第三次他從白夢鹿那兒鬧了個烏龍,害得自己受了孫婉兒好幾天的埋怨。
這是第四次……
蘇未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你是一天也不讓我閒著啊!”
楚生還以為他生氣了,馬上道:“你放心蘇先生,事兒是我招來的,我這就去給你擺平他們!”
他說完就走,一副要去拼命的架勢。
蘇未沒好氣的喊了一聲:“給我回來!”
“啊?”
屋裡正要去洗碗的孫婉兒嚇了一跳,端著兩個盤子怯生生的走了過來。
“沒說你,沒說你……”
蘇未滿臉黑線,又強笑道:“我說楚生呢。”
“他們四五百號人在,你是要去找死嗎?”
蘇未現在已經懶得吐槽了,他小聲道:“既然你覺得自己錯了,那我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沒問題,您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楚生拍著胸脯走了。
可蘇未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些不安,怕是又要有意外發生。
……
雲上之城的除屍大隊自成立以來,從原先的六七百人,銳減到現在的七十多人。
原本大家現在正處於,難得的平衡時期。
每天三十份食物,七十多人雖然吃不飽,然卻不會再餓死人了。
現在好了,一下子又多了四百多號人,他們同樣只有三十份食物。
可想而知,那些餓到發慌的武術生,當看到這些業主們每天也有三十份食物後,將會怎麼做!
於是平靜的雲上之城再次喧囂塵上。
瘋驢子帶著七十多人正在開會。
“從今天起,咱們這些人只負責別墅區範圍,那些高層以後就不要再去了。”
瘋驢子剛說完,業主們不願意了。
“為什麼?”
“別墅區雖然地方很大,可喪屍卻不喜歡這種空曠的環境,它們大多都是在高層區域出沒的。”
“對啊,咱們要是抓不到喪屍,蘇總就會減少食物份額,而且連燒雞也沒了……”
提起燒雞,業主們紛紛嚥了口唾沫。
自喪屍出現以後,蘇未最少分發了上千份燒雞,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屯了多少燒雞,難道他上輩子是開養雞場的嗎?
其實原因很簡單。
蘇未當時在華南物流時,正好遇上了一個專門存放熟食的倉庫,而裡面全是某品牌存放的速食燒雞。
只要稍微一加熱,就是一道美味可口的大餐。
可現在燒雞沒有了。
隨著喪屍越來越少,許多人已經很久沒有嘗過燒雞的味道了。
“燒雞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
瘋驢子大聲道:“現在南山武校的那些雜碎來了,蘇總明令禁止不許我們發生衝突,所以這兩天先忍忍。”
“他們憑什麼來咱們這兒!”
“對啊!他們又不是這裡的業主,而且那些人來了,咱們抓到的喪屍就更少了!”
“把他們趕出去!”
“對,讓他們滾,離開我們的地盤兒!”
業主們少有的團結一心,紛紛聲討著南山武校的那些人。
瘋驢子看情緒到位了,便嘆氣道:“那些人可不好惹,都是特麼的練家子,而且四五百號人呢!”
“那怎麼了?只要蘇總出手,他們一千人也沒用!”
“就是,聽說蘇總遇見喪屍,只是看一眼,就能把喪屍看死……”
“看死個毛啊,是瞪一眼,瞪死的……”
瘋驢子哭笑不得看著這些人。
蘇未現在已經被外人神話了,以至於他們別說反抗,連一絲忤逆的心思都不敢有。
“所以啊朋友們!”
瘋驢子大聲道:“越是這樣,咱們就越要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如果什麼事兒都讓蘇總他老人家來乾的話,那還要我們幹什麼?”
這倒也是。
人家花食物養著他們,不就是讓他們出力的麼?
蘇未可不是個善心的,這一點人盡皆知。
“驢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有人問了一句,瘋驢子馬上道:“什麼也不做,就算發現了喪屍也要裝得抓不住,將那些畜生趕到F區去。”
“啊?這不是主動給他們送燒雞去了麼?”
有人沒明白,但聰明人更多。
很快就有人解釋道:“你傻啊,他們要是發現了喪屍會不會爭搶?他們一旦爭搶,內部就會亂?到時候……”
要麼說那些成功人士沒有一個是傻子的。
雲上之城的這些業主都是人精,只是被末世給消磨了鬥志,現在有人要來搞事情,他們自然就打起了精神。
一個專門研究學術的業主,推了推臉上的眼睛,淡淡道:“這聽著怎麼這麼像,漢武帝的‘推恩令’呢?”
“不對,這是典型的陽謀‘二桃殺三士’!”
“這分明是‘金刀計’……”
“放屁,金刀計能這麼用嗎?你歷史是體育老師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