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差不多是這樣，硬體只是基礎，軟體好才能做更多事情。”
“你的大江東去，以及自行創造的拳法，其實都算是你自己編寫的軟體，當你境界高深之後，這些都將成為你的殺手鐧！”
圖圖跟宋煜交流起來毫無障礙。
“懂了，那靈元境之上的丹道境，豈不是更強？”宋煜又問道。
“丹道境是在人體秘藏之地凝結成丹，可飛天遁地，擁有極強神通術法，壽元可達千載！”
“到此境界，勉強能算個修行者。”
“你的秘藏之地，雖未成丹，卻已有煉丹之火！”
丹道境壽元千載？
這是天璇宗弟子口中已經沒了的……化神境界？
這才勉強能算個修行者？
宋煜滿心震撼。
上古修行文明果然厲害！
“這丹道之火，又是什麼東西？”宋煜問道。
“真正的上古修行法，想要踏入丹道境，需以自身為爐鼎，用煉丹之火煉化修行的道，成功結丹之後方可飛天遁地，成為陸地神仙一樣的人物。”
“但爐鼎難成，需日夜打磨；丹火難尋且非常危險，一不小心便會身死道消！”
“便是上古，也有無數心性極佳，心已成道之人卡在爐鼎和丹火這上，最終壽元到了，只能選擇兵解成為陰神……走上另一條更加艱難的修行路。”
“如今你身體已被洗髓過，爐鼎已成；道已確定，是最為宏大的天意民意大道！”
“更為難得的是，你在明州做的事情，自己或許沒有太大感覺，實際卻是非常偉大，匯聚民意民心成道火。”
“這不是你尋來的，這是由內而外生出來的！”
“便是上古，也相當罕見！”
“說實話，我都感覺很意外。”
“你的道從來不是什麼修仙法，而是真正的成神法！”
“這條路不好走你卻不知不覺走出來了，我當年……”
圖圖說到這裡，轉移話題道：“再給你講講神魂境吧。”
宋煜心說我倒是很想聽聽你的當年。
圖圖說道：“丹道大成後，可凝練一縷神魂入內……”
“等等，那元嬰又是什麼？”
“那是仙路斷絕之後，無法讓神魂進入內丹，強行凝練出的類似分身的玩意兒，屬於偽神魂境，作用不大。”
宋煜：“……”
圖圖繼續道：“神魂進入內丹，經丹火煉化，可化作陽神，出可神遊太虛，縹緲自在；入可與丹融合，在人體秘藏之地形成第二分身，擁有數千載壽元，笑看人間朝代更迭，滄桑變化。”
“經過丹火煉化的神魂還可以進入飛劍，千里之外取人首級，與精神意念御劍……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宋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圖圖說道：“神魂境，可被稱為人仙。”
至此，宋煜對上古修行界，終於有了一個基本的認知。
這跟當下的修行界，根本就不再一個層面上！
像之前陰神御暗血神金飛劍，莫問御黑色小飛劍這種，都屬於精神御物的領域，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御劍。
“你只需要沿著當下這條路，堅定不移的走下去，最終能有多高的成就我不好說，但在這人間，修至神魂境成為人仙，我想應該不成問題。”圖圖說道。
“那些被封印在印章裡面的大妖呢？它們都是什麼境界？”宋煜問道。
他隱隱有種感覺，楚清輝境界絕對不低，按照他那種不怎麼把大妖當回事的態度，應該處在即使打不過，但也沒多怕的狀態。
“那些大妖境界有高有低，”圖圖這次倒是十分痛快，沒有再遮遮掩掩，“當年最高的已有上古人仙層級的修為，有資格被封印到印章裡面的，最差也有丹道境。”
“那它們現如今……是不是很多都已經出來了？”
“看這情形，確實已經脫困而出的，我當年……”圖圖那清冷意念略顯幾分低落，“當年發現問題的時候，已是積重難返，只能倉促出手。”
“一劍斷仙路，絕地天通，不讓兩界再有任何聯絡。”
“另一邊四處緝拿那些大妖，因為分身乏術，只能丟出九枚印章，透過印章力量強行封印。”
果然是你啊，圖圖！
宋煜心中感嘆。
“透過印章封印大妖好處是快，在分身乏術的情況下，可以短時間見效。”
“壞處也很明顯，你也看到了，如今很多都已經逃出來，好在仙路斷絕，它們就算出來，想要恢復到當年那種狀態，也是無比困難。”
圖圖幽幽道：“所以它們開始瘋狂尋我，試圖趁我虛弱，把我幹掉，從而連通仙路……”
“仙路，是門後面那個世界？”
“是的。”
“所以我現在可以進入修行界？”
“你現在肉身處在靈元境，丹火已成，道已明確，確實可以進入修行界，但不能太過深入，”圖圖認真交代，“被我斬斷這條路上，並無太大危險，資源倒是挺多。”
“路的盡頭有強大法陣封印，最近我去看過一眼，依然很堅固，所以你不需要擔心。”
不是，你管有龍的地方，叫“並無太大危險”？
過去嘲笑葉公，如今理解葉公。
那條白龍，遠看的話太帥了，如果呼啦一下懟到自己眼前，想想那場景都頭皮發麻！
像是知道宋煜心裡在想些什麼，圖圖說道：“那條小龍是我當年養的寵物，它不會傷害你。”
宋煜：“……”
“你還想知道什麼？”圖圖問道。
“怎麼才能讓你恢復過來？”宋煜問。
“我麼？你崛起，我自然就恢復了，那些大妖當年就是過來爭奪氣運的，其實不止是大妖，主要那些修行界的陰險之人。”
“我當年就是因為把太多精力放在對付那些人上，忽視了對人間基本盤的經營。”
“被這群妖物趁虛而入，導致人間四分五裂，我是因為失了力量源泉，才最終潰敗……不得不斷掉仙路，休養生息。”
宋煜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以人間氣運為修行根基，然後有人和妖前來爭奪？”
圖圖輕輕嗯了一聲：“那時過於天真，認為修行是自己的事情，大家都各憑天賦和本事修煉就好了……”
“宋煜，你以後也要當心一些人，他們整天教別人學好，讓別人善良，然後自己盡情的壞……但凡遇到這種人，你一劍砍了他，保證沒錯。”
宋煜一臉無語，心說你這當年都遭遇了一些什麼啊？
不過很多事情，他也終於明白了，之前無法理解的那些，此刻豁然開朗。
“所以這世界是你開創的？”他問道。
圖圖意念幽幽：“是的，它是我的道基，只要人間百姓富足，幸福安康，我便可以從中得到難以想象的創世氣運；反之，人間若生靈塗炭，與我而言，不僅是泉水枯竭，更會遭到氣運反噬。”
宋煜微微皺眉：“也就是說，想要爭奪你氣運的人和妖，只要亂了這世界，就算成功了？”
圖圖道：“也不是，每個修行者都有自己的道，未必都是亂世。”
“只要霸佔了這世界，改造成契合他們的道的樣子，氣運自然就會凝聚到他們那。”
“比如有的人修行‘血與火’，那麼把世界變成戰火紛飛的人間煉獄，他便獲得氣運；有人吸收負面能量，那就讓所有人整天生活在恐懼和憤怒當中；有人需要吸收貪婪之力，就讓這世界變成物慾橫流的金錢世界……”
“總之，每個人的道不同，理想中的世界也不同。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先把我幹掉，抹除我在這世上的所有印記，不然他們永遠不可能成功。”
聽到這些，宋煜忍不住問道：“他們就不能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嗎？”
圖圖意念透著幾分嘲笑：“自己創造？他們要有這本事還搶我的幹嘛？”
“我為什麼會忽略這些大妖，因為當年它們甚至不如我養的那條龍！”
“那咱把龍接過來，是不是分分鐘就滅掉那群大妖，海晏河清了？”宋煜說道。
“不行，它過不來，路已經被我封死了，目前只有你能走。”
“再說那是我的龍，這世界已有一半打上了你的印記，你可以騙人，卻無法欺騙天道！”圖圖嚴肅說道：“你去那邊獲取修行資源沒問題，但不能憑藉外物凝聚氣運，那樣即使得來氣運，也與你無關。”
……
……
三日之後。
宋煜和羅德旺，帶著八百禁軍精銳，出現在距離楚州城外二十里的一片山區。
沿途幹掉了幾波那邊派出來的斥候。
目前應該還處在秘密狀態。
此時眾人已經可以看見那座氣勢恢宏的古城。
修為高深的人甚至可以看清楚城頭那面屬於齊珏的大旗，正迎風飄揚！
以及城門樓上，吊著的那顆人頭！
儘管一路急行軍使得每個人都充滿疲憊，但在看見那面北齊的旗幟，以及那顆人頭之後，幾乎所有人眼中全都充滿怒火。
羅德旺一雙拳頭攥得死死的，咬牙道：“真想將那些齊狗碎屍萬段！”
說著轉頭看向宋煜：“上將軍，咱們要不要趁著還沒被發現，天黑時摸過去，咱不是帶著兩架床弩麼，組裝好，應該可以轟開城門！”
宋煜看了他一眼：“進去之後呢？八百人跟對方一萬人打巷戰麼？”
羅德旺也是戰場老兵，自然知道這並不可行。
尤其齊珏帶來那一萬人，同樣也是北齊精銳部隊，即便倉促應戰，正面打的話這八百人也根本不夠看。
“可咱來都來了，總不能就在這裡乾等吧？我都能隱約聽見城中百姓的哭聲！”
宋煜說道：“自然是不能幹等的，你別急，我先弄清楚城裡什麼情況再說。”
“您要進城？不行，這太危險了！”羅德旺頓時說道。
不怕死和送死那是兩碼事，上將軍雖然武功高強，但只要一看楚州城上那嚴密防守，就知道無論硬闖還是偷入，都沒什麼機會。
“我不進城，楚州城內，是有監妖司的！”宋煜說著，從身上取出一枚哨子。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