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一大片人直接擠進了鋪子。
好在馮天元按照寧凡要求準備的這間鋪子地方很大,同時容納兩百多人不成問題,這次來的人,一共只有一百六十多。
魏忠負著手,不怎麼當回事地走進了鋪子。
雖然昨天看到的玻璃小兔很精巧很神奇,但過了一晚上,那熱乎勁兒也下去了。
那麼小的玩意,能把玩一晚上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他沒抱多大的希望能看到什麼稀世珍寶,畢竟他的府上各種寶貝早就堆積成山。
但是當他走進鋪子,看到靠牆放著的陳列架上所擺出來的玻璃製品的時候,還是猛然瞪大了眼睛,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只見!
貨架上擺著玻璃茶盅、玻璃杯,玻璃花瓶、玻璃罐,玻璃魚缸、玻璃磚,玻璃擺件、玻璃首飾……
簡直是琳琅滿目,什麼都有!
玻璃茶盅裡泡著茶,在燭光的照射下泛著柔和的光。
玻璃魚缸裡已經放進去了河水、水草和錦鯉,這要是擺在屋裡,都不敢想會給整個房間增色多少。
玻璃花瓶裡插著各式各樣的花束,清澈的水裡泡著嫩綠的莖稈,那種清新碧綠的美,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絕色!
……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魏忠,也不由張大了嘴巴。
他一把拉過馮健問:“這、這就是玻璃?”
馮健笑著點頭:“事啊,這些製品都是用玻璃製作的。”
“這是你發明出來的?”
馮健恭恭敬敬作揖:“丞相,小的可沒那個本事做出這些巧奪天工的寶貝,這時一位世外高人委託小的來京城售賣的,賣完了這一批,等下一批,恐怕要等到一年後了。”
這就叫做飢餓營銷。
雖然寧凡現在可以立刻做出大量的玻璃製品,但這樣一來,玻璃製品的價值就會很快貶值,得不償失。
倒不如少做些,保持神秘感。
一年後!
魏忠頓時起了心思:“那這麼說,這一年之中,所有的玻璃製品都在這裡了?”
馮健笑著點頭:“是啊丞相,這裡的每一樣,都是孤品,而且,這魚缸送進宮去給陛下看過,陛下很是喜愛,還特地給了小的一個價格,囑咐小的幫陛下留意。”
什麼!
魏忠一驚:“你竟然能把邀請函送進宮?你找的什麼門路?”
馮健趕緊道:“丞相息怒,小的只是剛好認識宮裡頭的一位公公,正巧昨兒個公公出來給主子採買,在大街上和小的遇上了,小的才讓公公捎了個信兒,倒是沒想到陛下真的感興趣,當天下午就讓人送進宮裡觀摩了一番。”
原來如此。
魏忠頓時冷笑不已。
那個昏君看上了卻沒留下,肯定是因為手上沒有銀子,只怕他的內帑早就空空如也了。
能從昏君的手上橫刀奪愛,這東西的價值,可就高了。
魏忠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惡意的笑:“陛下出價多少?”
上鉤了。
馮健抿唇,故作緊張道:“回丞相,這魚缸起價就是七萬兩白銀,陛下出價八萬兩白銀。”
“什麼?八萬兩?你怎麼不去搶!”
這貴得未免太誇張了!
馮健走到魚缸前,輕輕敲了敲魚缸道:“丞相,不是我賣得貴,是這玻璃本身值錢,您瞧,這魚缸所用的玻璃比其他的玻璃都要厚上很多,而且容積差不多是其他玻璃製品的幾十倍,價值,自然也要高一些。”
“再說了,別說這魚缸八萬兩貴,便是其他的製品,價格也沒有低於一萬兩的。”
而就在他們聊著這些的時候,一個富商已經用三萬兩的價格買下了兩個螺紋玻璃花瓶。
看到別人已經開始你買了,魏忠頓時緊張了起來。
今天來的都是權貴,不是他能隨隨便便仗勢欺人的。
若不快點早點出手,只怕這裡的寶貝很快就會被搶光。
算了!
貴就貴點吧,只要能從昏君手上搶走東西,便是多花點銀子也值得!
再說了,一年之後玻璃製品才會重新上市,這就意味著,即便他不想要這個玻璃魚缸了,也有一年的時間出手。
說不定,玻璃製品的名頭打出去,還會升值。
想到此處,他立即大手一揮道:“這魚缸本相要了!陛下出價八萬兩,本相就出價八萬一千兩!”
“丞相果然有眼光,那,小的這就命人給您送到丞相府上,這魚缸裡的水草和魚兒,也都免費送給陛下了,對了陛下,魚缸要養魚,可得及時換水,不然死水發臭,魚也會活不下去。”
原本還在觀望的權貴,在看到丞相連八萬兩銀子都捨得出的時候,也不再猶豫,紛紛開始叫價。
整個鋪子,一片熱鬧非凡。
而魏忠在買下一個魚缸和一套茶盞走出鋪子後,立即把趙全給叫了過來。
“待會你盯著點,等這小子賣完玻璃關店的時候,你直接把人帶到丞相府,哼,想從本相的手上賺銀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命拿!”
趙全嘿嘿一笑:“老爺,小的剛剛就在嘀咕,老爺怎麼這麼好說話,十五萬兩銀子說給就給,原來還有後招,不愧是老爺,果然高明!”
魏忠得意一笑,甩袖離開。
趙全則是立即帶人潛伏在附近,死死盯著這間鋪子,只等著他最後一個玻璃製品賣出去準備關門的時候,就把他直接帶走。
到時候,不管他賺了多少銀子,都是丞相府的囊中之物!
等啊等!
一直等到快天黑,最後一個玻璃碗終於也賣了出去,所有的製品,全部售空。
趙全等到那個客人離開後,立刻便帶人衝進了鋪子。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鋪子裡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人呢!
他立即帶著人掀開簾子走進裡面,卻驚訝發現,裡面的房間都是空的。
就好像,這裡從來沒有人來過。
“不好,人要跑,快搜!立刻給我搜!”
他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讓手下上前翻找線索。
但把整個鋪子裡裡外外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趙全急了,只能找到左鄰右舍打聽。
“哎呀,這鋪子都空了好久了,昨天才有人來租,而且就租了今天一天,那人給的銀子多,所以鋪子主人也沒有要戶籍看,咱也不知道他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