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微臣看錯了

秦正話音落下，從旁時候的總管太監尖聲道：“陛下有旨：宣御林軍右統領劉翰覲見！”

御林軍右統領劉翰？

秦風眉峰微挑，卻並沒有多少意外。

宸貴妃掌管後宮大權多年，有些可用的棋子也很正常。

只不過，連御林軍右統領都能被其利用。

大秦內部局勢比之朝堂這趟渾水，只深不淺吶。

“御林軍右統領劉翰參見陛下。”

沒過多會，身穿盔甲的御林軍右統領劉翰抵達殿內，行禮。

“平身。”

秦正淡淡點頭，微微轉頭對秦風道：“你可有什麼要問的，便儘管問吧。”

劉翰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秦風。

世人皆知太子痴傻、言行無狀！

可如今的秦風目色清明，俊朗的面容上還揚著意味不明的笑容。劉翰頓時心生不妙。

宸妃娘娘當初暗示他的時候，只說讓他幫忙作證，沒說太子已經恢復正常了啊！

劉翰心中暗暗叫苦，再看秦風時儼然是多了幾分閃躲和慌亂。

光是構陷太子這罪名，就足夠讓他株連九族的了！

他該如何是好啊？

劉翰驚慌之中，下意識的看向了二皇子。

見對方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心底的慌亂也跟著降下去了不少。

“你便是看見我殺害三皇子的人？”

秦風淡淡張口，唇角微微揚起的笑意，看不出喜怒。

劉翰不知為何，對上秦風莫名有點頭皮發麻：“是、是微臣親眼看到太子殿下殺害了三皇子。”

秦風點頭：“善，那你且說說，本太子是如何殺害三皇子的？如何讓避開禁衛軍耳目，堂而皇之從皇宮中離開的？為何左統領明知本太子是兇手而知情不報，非等到本太子走了之後才彙報這一切？”

開局三連問，辛辣精闢！

劉翰額頭汗珠快速往外冒。

宸妃娘娘當初信誓旦旦只說讓他作證就好，壓根沒有跟他對過什麼口供。

三皇子的屍體都是左統領在處理，他壓根見都沒見過。

況且……

況且他只是指認了一下，太子就被陛下下了流放聖旨。

誰能想到，太子會抗旨不遵、斬殺宣讀太監，導致事情峰迴路轉呢？

“微臣、微臣確實是看見了太子殿下殺害三皇子殿下的全過程，並且太子殿下當時與現在一樣，完全判若兩人，微臣害怕太子殿下暴起傷人，才在事後彙報給了陛下。”

“等微臣彙報完的時候，太子殿下已經出宮了！”

劉翰倒是聰明，一口咬死秦風昨天就恢復了。

這樣一來，秦風就洗脫不了殺害三皇子的嫌疑了。

秦風輕笑了笑，頷首點頭道：“這麼說來，御林軍是在明知本太子殺了人而不攔下，還堂而皇之的把本太子放了出去？”

“父皇，在懲治兒臣之前，不如先把御林軍全拉去砍了吧。”

文武百官們聽到這句話，當即心下巨震！

太子殿下的罪名還沒問出來呢！

這波操作下來，御林軍卻要倒臺了！

按照秦風的說法，把御林軍薅下來，那是半點毛病都沒有啊！

可跟御林軍有牽扯的並不只是二皇子一家！

其他好不容易打點過關係的皇子、群臣，全都急了。

“這、這是劉翰知情不報，跟御林軍有什麼關係？”

五皇子沒忍住跳了出來。

秦風蹙眉道：“為何沒有關係？右統領遇到這麼大的事沒有先一步稟報上峰，反倒越級稟報了父皇，若人人都能越級稟報，那豈不是人人都可有冤屈都可直接上京面聖？”

“如此算起來，文官要不也全革職算了，左右父皇都能辦，要他們何用？”

五皇子看著問文官們投來的目光，瞬間面色漲紅了起來：“你、你簡直是在強詞奪理！”

秦風朝秦正行了個拱手禮，淡淡道：“父皇明鑑，兒臣完全是在為皇宮的安全著想，本太子身上的罪名還未洗清是事實，但禁衛軍的行徑不當亦是事實”。

“若禁衛軍知情不報都能擔當護衛皇宮的重任，他日皇宮發生更嚴重的事情，禁衛軍總統領都不知情，又該如何統御下屬，護衛皇宮？”

秦正目光沉沉的看向自己這個大兒子，眼眸越發冷凝。

他倒是小瞧了這個平時痴傻的大兒子。

若當真他先前便恢復了痴傻，以他現在的表現來看，也不至於蠢到讓劉翰拿捏住把柄。

如此看來，此次籌謀之人，辦得不嚴謹啊。

“太子所言甚是，此事確實是劉翰越距了，下不為例，傳令下去，讓御林軍總統領引以為戒，再有下次，直接杖斃！”

秦正這是打算輕拿輕放啊？

看來御林軍裡有他捨不得處理的人。

罷了，洗脫嫌疑比較重要。

這劉翰的所謂指證還成不了多少氣候。

秦風如是想著，轉頭又繼續對劉翰道：“你繼續說，本太子殺害三皇子的細節，你還沒說全呢，本太子是何時殺的三皇子，夥同作案的人都有誰？殺人的時候是用左手還是右手？”

“這……”

劉翰被問的渾身是汗，整個人跟在水裡撈出來一樣。

二皇子適時嘆了口氣，狀似無意的安撫道：“劉右統領莫慌，太子殿下只是例行詢問你，此事即便你當真是看錯了，此事也禍不及家人的。”

真是低俗的手段。

秦風心底冷嘲一聲，轉頭便看見劉翰眼底略過一抹欣喜，隨後跪倒在地上，求饒道：“陛下饒命，微臣該死，是一時好大喜功，看錯了以為是太子殿下，才越過了總統領上報，微臣該死！”

“看錯了？劉右統領，差點讓本太子被父皇流放千里，沒出事之前，邊境便有五十萬大軍壓境，想必不日便會開戰，舅舅念本太子即將弱冠，還打算藉此機會大捷當做賀禮呢。”

秦風嘆了口氣，面上滿是難受。

他話音落下，群臣皆驚！

“什麼？邊境有五十萬大軍壓境？”

兵部尚書瞪大了眼睛，眼底滿是震撼：“為何我兵部沒有收到任何訊息！？”

文武百官聽聞到此，盡皆面面相覷。

兵部都沒聽到的訊息，太子殿下是從何得知的？

難不成先皇后還留了後手？

還是說，太子偽裝痴傻多年，早已在暗中建了別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