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超越者》文風特點

8 初稿

得到訊息的編輯先生很快便趕了過來,順便帶了一系列齊全的退燒裝置:退燒沖劑,退燒貼,退燒膠囊……考慮到季言秋的國籍,他甚至連中藥都買了!

看著如臨大敵的編輯先生,季言秋覺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不,真的沒有必要的……”季言秋弱弱地說道,“我的燒一會就退了。”

“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是創作的前提。文壇不能接受一位寫作新星因為病弱而休筆的悲劇,而且我是您的私人編輯,萊芬耿爾先生。”

在對方的堅持之下,季言秋無奈地答應了讓他來照顧自己。不過幾個小時之後,季言秋明顯感覺溫度下降了許多,拿來體溫計一量,還真的退燒了。

“你買的是什麼特效藥?這麼管用。”他才吃了三個小時呢。

季言秋拿起藥盒來仔細研究了一下,沒研究出個什麼所以然來。編輯先生顯然也不太清楚,最後只能歸結於是短暫性退燒。

“可能還會再燒,請萊芬耿爾先生好好休息!”貼心過頭的布萊克將不讓人省心的作者塞回了被子裡,還連帶著一本《威尼斯商人》。季言秋哭笑不得,不過看在對面罕見的沒催稿的份上,難得聽話一回,安安靜靜地看起了書。

這個世界的《威尼斯商人》在細節上與他原本世界的有些出入,但考慮到平行時空的差異性倒也正常。季言秋權當重溫經典的同時玩一下找不同,自娛自樂,倒也十分開心的度過了一個下午與傍晚。

晚餐是英國經典濃湯配小羊扒與麵包,出於英國人平均做飯水平現狀,季言秋勉強說出了那句“好吃”。

編輯先生已經很努力了——

由於兩人還沒熟到可以留下過夜的地步,編輯先生戀戀不捨地告別了他,並留下了諸多叮囑:如按時吃藥,記得有事打電話以及最重要的——不要熬夜。

剛想熬夜寫個開頭的季言秋:……嗯嗯,我會好好睡覺的!

將編輯送走後,季言秋揉著太陽穴坐到了書桌前。

讓他想想開頭從哪裡切入好呢?

切入……切入……

腦海中一個場景一閃而過,季言秋眼睛一亮,手中的筆頓時落到了紙上。

就這麼寫吧。

【老鼠成群結隊地穿過這個破舊的小院子,大搖大擺,從石塊與椅子上經過,最後落入下水道里。穿著與老鼠皮毛一樣灰敗衣物的少女用力舉起掃把朝老鼠們掃去,一邊氣急地大喊:“骯髒的東西,卑鄙的小偷!”

少女名叫貝蒂,沒有姓氏。在成為妓女之後她便將姓氏藏了起來,確保沒有人知道她來自哪兒——這確實有用,無聊的客人們猜她來自巴黎、來自愛爾蘭、來自義大利或更多的地方,從沒有人有過確切的答案。

上個月,她唯一用來撐場面的戒指丟了。她本人堅持認為那是家傳的寶石戒指,如果它還在,那倒是值得評估上一二;可它現在丟了,那就無從考證了。貝蒂有心找出一個小偷,但她沒有鄰居,也沒有別的知道她擁有這枚寶貝戒指的同行與她認識,而客人她又是萬不敢懷疑的,因此,小偷的身份便全權落到了老鼠頭上。

老鼠當然會偷東西了,雖然它們偷的一般是食物,但誰也沒法證明它們不會偷戒指。

掃把是打不到老鼠的,貝蒂有時運氣好能抓到一兩隻要死掉的病鼠,便會用嫌棄的表情將它們丟進水裡淹死,只有這群小偷掙扎著溺死的樣子才能安撫她的內心。

戒指丟了,她成為體面的妓女——也就是到紅燈區去——的願望又遙遙無期起來,她丟下掃把坐在臺階上,抱著膝蓋哭起來。

“唉!我怎麼會這麼不幸啊!”

像這樣的場景在戒指丟了之前每隔三天就會上演;戒指丟了之後就成了貝蒂每一天生活的日常部分了。老鼠們也習慣了這個人類的吵鬧,她哭起來甚至看不到有老鼠從她的腳背上爬過去。】

因為丟了戒指,貝蒂感覺成為一個體面的妓女希望渺茫,便將自己賣到妓院裡去。妓院裡沒多少自由,但好歹吃得飽飯。

19世紀的倫敦,站街的妓女和工廠上的煙囪一樣多。等到了妓院以後,貝蒂反而認為自己的生活比以前要更好,便將贖身的錢花的一乾二淨。結果不久之後,她便得了花柳病被妓院趕了出來。身無分文的貝蒂很快便走投無路地成為了修道院門前的流浪者,成天失魂落魄地呆在廣場上。或許當修女可以活下去吧,但以她的性格,讓她苦修還不如讓她去死。

隨後,在經歷瞭如此之多的不幸,貝蒂終於迎來了她最大的幸運——一位紳士向她伸出了援手,將她包裝成了優雅貴氣的交際花。

季言秋寫到紳士將貝蒂帶回宅邸之後便寫不下去了。他咬著筆的另一頭,盯著紙上那個“笑容溫和,和善而富有的男人”冥思苦想起來。

紳士並非是個純粹的好人,當然也不是個純粹的壞人。於他人性的分佈之中,這個男人的灰色部分佔相當大一塊麵積。他救下貝蒂是有目的的,但要說他真的對貝蒂沒有憐憫之心又是錯誤的;他大部分時間都以慈善家的身份出現,但又能狠得下心來因為一個妓女去刺殺他的親弟弟;暴怒起來時,連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的管家的腦袋都能砸破。

這樣的一個男人又是怎麼心甘情願的讓貝蒂殺死自己的呢?甚至在瀕死之際還不忘為貝蒂掩蓋證據,讓警察得出他是自殺的結論。同時,他又狡猾的留下了一筆不大不小的錢,讓生性貪婪花錢又大手大腳的貝蒂不安於此,渴望向上流社會爬,最後殺死更多的人。

“真矛盾啊……”他喃喃自語,用鉛筆在描寫男人的句子上方畫著線,“你究竟想幹什麼呢?”

寥寥幾筆的線條勾勒出一個淺淺的輪廓,這個虛偽又真誠的男人在紙上朝著他的造物主微笑,朦朧的眼睛彷彿在無聲的說道:你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季言秋嘆了口氣,將那幅畫像擦去。

好吧,他的心中確實有了答案——這個男人在養花,一朵需要以罪惡與鮮血澆灌而出的花。

這朵花,可是擁有著最耀眼的金色啊——多麼美麗!

季言秋的嘴角抽動。

……全員惡人啊,這是。

在他原本的世界裡,網友很親切的因為他每一本書都全員惡人而給他起了個外號:【黑泥生產機】。也是因為太黑暗,所以哪怕季言秋在文壇中已小有名氣,素質教育的推薦閱讀書目上也一直不存在他的姓名。

可惡!這是偏見!他也寫過正向的故事的好嗎?

已經看到自己在這個世界又將收穫什麼【人性惡作者】的季言秋放棄掙扎。

算了,全員惡人就全員惡人吧……反正英國本來也好這口吧。

將稿子收好。季言秋看著座鐘上顯示,午夜兩點的時間,有點心虛地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聽從編輯先生的話,偷偷熬了個大夜。

啊哈哈,都拿到稿子了,對方應該……會高興的吧?

生物鐘還沒完全轉過來的夜貓子表示這麼早睡簡直就是浪費,搬了把躺椅一言不合就要跑到陽臺曬月光去。剛將椅子放下,就聽到下方的馬路傳來一聲輕微的呼喊:“……季先生,是你嗎?”

季言秋僵硬地低下頭,正好與歸來的簡.奧斯汀對上了視線。

季言秋:……

剛剛下班就看見某個病患不安分的簡.奧斯汀:“您退燒了?”

季言秋眼神漂移,點了點頭。簡.奧斯汀心懷疑惑,但看著那張容光煥發的臉,還是將信將疑地將質問嚥了下去。

阿加莎侍從長說過,季先生大機率是個精神系異能者……唔,異能可以強化身體,那麼這麼快就能退燒也符合常理吧。

其他體能廢的精神系異能者:我們沒有,你別瞎說!

“好吧,退燒了就好。”簡.奧斯汀主動讓步。還沒等季言秋鬆口氣,就又聽到對方幽幽地說道,“所以季先生又打算熬夜?”

她一個日夜顛倒的人都不敢像季言秋一樣熬,有時候看著對方蒼白的臉色,她都想問問對方到底是怎麼活下去的!

季言秋開始冒冷汗,打算將話題甩回去:“奧斯汀小姐也總是熬夜吧?”

“我這是工作需要。”簡.奧斯汀回覆得理直氣壯。

情報員的工作時間相當彈性,她在晚上上班也沒有人會說什麼。當然啦,要是可以的話,其實她也想正常時間上下班,但是……她的搭檔實在是太古怪了點。

為了不見到她,簡.奧斯汀毅然決然改了工作時間。

“英國政府這麼忙的嗎?”季言秋震驚地問道。

他在之前就知道狄更斯先生、房東先生與鄰居小姐都是政府的員工,但他已經看到簡小姐加班到半夜起碼一個星期了!

難怪英國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都發量慘淡……

“我那個部門要特殊一點……”簡.奧斯汀含糊道。

情報組最近確實很忙,畢竟東歐那邊傳來了點不太妙的訊息,為了準備好應付最壞的結果,他們要加班加點的收集更多資訊才行。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已經逐漸傳來了風聲,只有這時候她才會慶幸自己加入了鐘塔侍從,不至於一無所知。

唔……不過,鄰居先生為什麼一直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我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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