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看陸吾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名好漢。
充滿了敬佩。
你特麼...
踢了呂青,還活的好好的,活到現在...
並且呂青裝作梁之水在你眼皮子底下溜達那麼多天,甚至還合作了幾次...
竟然沒搞你。
你才特孃的是天命之子啊。
不過,王燁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然反應過來:“不對啊,我看那幻境裡,你不是剛少年麼?”
“那次總攻,是將近百年前的事兒了吧。”
王燁的表情愈發古怪。
陸吾有些羞赧的低下頭,看起來特別不好意思:“其實...其實我比阿瑤還要大上一些的。”
“只不過畢竟熱戀,我總覺得...覺得要照顧好自己的外在形象。”
“所以就打扮的年輕了...一點點。”
...
這是一點點麼?
是億點點吧。
這特麼也是一個老梆子,在這兒硬裝嫩呢。
之前在幻境中看見的意氣風發,年少輕狂,都特麼是假的?
想想一個得有一百歲的老東西,把自己打扮成少年模樣,帶著少年人的氣盛,傲嬌的巡邏。
頓時...
陸吾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崩塌了。
而且這傢伙,整容技術這麼硬的麼?
雖然說隨著修煉,保持青春這方面還是很強的,但大家總會下意識的根據心態調整外在年紀。
唯獨陸吾...
這是徹底卸下了心中的石頭,開始放飛自我了。
要不然,這種秘密,估計他一輩子都不會說,甚至不敢回憶。
...
“你說我掀了他的面具,會不會不道德。”
王燁沉吟兩秒,問道。
陸吾嗤笑:“這老陰貨,你和他客氣啥,還用悄悄的?”
“回頭你就告訴他,是我掀的。”
“不服就弄死我!”
顯然,他似乎對呂青有一種特別的情緒在裡面,就像是...小恩怨?
不會是情敵吧。
王燁看著陸吾,有些呆滯了。
不然,特麼的沒辦法解釋啊!!!
踹了呂青,呂青都不計較的,甚至還往上湊。
除了情敵,王燁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就在王燁還在走神兒的時候,陸吾兩步上前,直接拽著呂青的面具,掀開。
結果...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沉默。
“這老陰比,我就知道!”
陸吾看著眼前的一幕,撮著牙花子說道。
因為...
呂青除了臉上的面具之外,在裡面還戴了一層黑色的,類似於出門打劫用那種專屬面罩。
別說,還是透氣的那種。
戴上不僅不悶,還特別涼爽。
“繼續?”
陸吾有些興奮的問道。
但王燁卻微微皺眉,最終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覺得三頁紙之所以沒有阻攔,是因為知道面具無關大雅,如果再出手的話,也許會引來反彈。”
“如果耽誤了你的阿瑤,那才是大事。”
陸吾聽見王燁的話,瘋狂點頭。
現在天大地大,阿瑤最大。
他急忙小心翼翼的將呂青的面具再次戴在了臉上,長舒了一口氣。
阿瑤接下來的日子,還要寄人籬下呢。
不過好在...
不需要這個主人的同意,只要小心一點,開闢一間小小的地下室出來就可以了。
但王燁倒是清楚,呂青早晚都知道的。
不然的話,也不會搞出一間鬼屋出來,專門用來放置這心臟了。
他和陸吾來到呂青家的後院,在地面不斷的挖掘著,最終挖出一個隱秘的地下空間,解除魂魄外的能量護罩,眼看著這魂魄漂浮,一縷縷能量彙集,最終將其包圍。
如同...
蠶繭。
或許,經過歲月的洗禮,最終才會變成心臟,變成那女孩吧。
王燁鬆了口氣。
其實他也想過,要不要放棄阿瑤,將三頁紙一把,這樣的話也許能試探出更多的東西。
但...
看著陸吾,他沒有辦法做出這種冷血的決定。
做完一切,兩人這才將一切都恢復原樣,急匆匆的離去,就像是去別人家中偷竊的小偷。
直到他們消失...
那層隔膜再次出現,將他們阻擋在了外面。
裡面的人,又一次恢復行動。
靈山。
彌勒的目光自正殿內一掃而過,微微皺眉。
就在剛才,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縷殺氣,離自己很近,特別近,那一瞬間他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但不到轉瞬間,那殺氣又消失不見。
誰對自己這麼大的敵意。
是...
那位麼?
他的目光落在那空蕩蕩的蓮花座上,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終再次低下頭,看起來毫無存在感。
而另一邊。
呂府。
呂青繼續整理著衣服,對照著青銅鏡,但很快,他的身體怔在原地,手指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面具,最後更是將其摘了下來,看著面具內側的一個小巧,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卡扣,陷入了深思。
連王燁都知道出門要在門縫裡夾一根頭髮,呂青的面具...
自然也有屬於自己的機關。
雖然這東西幾乎沒有用。
不知不覺間,呂青的呼吸都變的沉重起來,一滴冷汗自額頭滑落。
就在剛才...
有人來過,並且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又恢復了原樣!
他確信,一定如此。
但...
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感覺到過異樣,包括動作都十分流暢,這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卻真實的發生在了自己面前。
究竟...
為何?
呂青再次默默的戴上面具,來到自己的書房,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個個猜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直到...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這是最不可能的一種猜測,但...也是唯一沒有邏輯漏洞的猜測。
他起身,在自己的府中走動著。
一步...
兩步...
直到在後院的位置,他默默停下了腳步,蹲下,輕輕的撫摸著泥土,下一刻他的手中出現一把鏟子,對準某個位置挖了下去。
一切,都在無聲的進行著。
如果王燁知道的話,恐怕會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
究竟...
是不是三頁紙的又一次佈局,或者是借他的手,在提醒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