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停住手裡的活,抬頭看了她一眼道:“五分鐘。”
蘇瑞一怔:“五分鐘?什麼意思?”
張陽指了指掛在牆上的鐘道:“我進門的時候,你說了,我晚到了五分鐘,只有蘇總你才會注意這麼細,蘇晴不會。”
說罷,他又貓著腰繼續收拾起垃圾來。
看著穿著吊帶褲的張陽,蘇瑞嘴角微微勾起,喃喃道:“以前他可不會注意這麼細的事。”
她起身,腳步不穩地走到張陽身邊,蹲下身,又勾起張陽的下巴道:“你是不是喜歡我?才會對我那麼注意?”
張陽躲開她灼熱的眼神,目光又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蘇總你這麼漂亮,又有誰會不喜歡你呢?”
他這一回避看在蘇瑞的眼裡,就好像預設了他真的是喜歡自己一樣。
只是他們身份差距太大,張陽有自知之明,他只能把這份喜歡深深地埋在心裡。
他肯定是喜歡我,要不那麼小的細節他都能注意到!而且,比起我姐,我對他的吸引力肯定更大!
想到這裡,蘇瑞的心裡生出一絲的得意,看著張陽的眼神更加迷離了。
張陽當然喜歡她,這可是有史以來付給他錢最多的客戶,能不喜歡嗎?
酒不醉人人自醉,蘇瑞已經忘了眼前這人是她請來的舔狗,她身子一軟,就往張陽的身上靠去。
此時張陽地上掃了一堆玻璃碎,要是蘇瑞倒下來,肯定被玻璃扎傷,他忙伸手去扶住她。
而蘇瑞就像骨頭酥軟一般,整個人就順勢靠在了張陽的懷裡,還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能喝還非要喝,這點她倒是和蘇晴一樣,畢竟是同一個身體,也可以理解,只是倒在張陽這個舔狗懷裡,這也太肆意了吧?
無奈,張陽只能將她整個人抱起,走向房間。
蘇瑞真的是人間尤物,就連酣睡的樣子都殺傷力十足,她心滿意足地將頭靠在張陽溫暖的胸口,嘴角還掛著淺淺的微笑。
而張陽的視線開始不自覺地往她胸口的位置移動,且越來越難以挪開。
該死!這女人的魅力無CD冷卻,又被控硬了。
他快步把她抱到房間,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又很快退了出來,順便帶上了門。
靠在門上,張陽抹了一把臉,平復了一下自己狂跳不止的心率,走向自己房間。
蘇瑞給他留了一間房間,平時他晚上來,就住在這裡,隨叫隨到,不過大多時候,是被蘇晴叫出去打一頓。
他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必須用物理的方式讓自己平復一下心情,要不他怕自己一會兒會管不住自己。
一看自己對面的牆,蘇瑞那誘人的胴體似乎又浮現在牆上。
不行,這樣肯定不行!
他背過身去,儘量不去想,開始用物理方式給自己降溫。
……
……
一個人躺在床上,張陽雙手枕在後腦勺,看了一眼籮筐中的紙巾,心中生出一絲罪惡感。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個秋天,他剛上大學時,曾經在一個商業演出上當臨時工作人員,賺點兼職錢。
嘉賓中,有一個漂亮的阿姨過來跟他搭訕,說自己剛離婚,最近心情很差,問他能不能陪自己去新疆散散心。
張陽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初中就開始住學校了,他見過的人雜,一眼就知道阿姨有什麼打算,當下他就一口拒絕了。
一個月後,他在新疆收了那位阿姨五萬塊錢,但他守住了底線,這一路該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他只是一路上陪著那位阿姨,給她輸出正面情緒價值,讓她開心,他們只是朋友一樣遊玩美麗的新疆。
雖然有點小失望,那位漂亮阿姨依然度過了開心的一段時光,張陽也得到了一筆錢,大家皆大歡喜。
當然,阿姨說要是她能更開心點,張陽完全值五十萬。
張陽微微一笑道:“那四十五萬我要不了,我是有原則的人。”
阿姨釋然了,她說張陽有一雙清澈的眼睛,那是很美好的東西,不像這個社會那麼渾濁,希望他能一直保持。
當天,張陽匯了四萬給撫養他長大的天藍孤兒院,餘下一萬留給自己存著。
這家孤兒院是私人的,院長李庚爺爺也是老闆,他完全是本著救助那些孤兒才辦的。
然而李庚的錢也是有限的,孤兒院的支出很大,收入完全靠一些慈善機構贊助,這些贊助有時多有時少,很不穩定。
到張陽高中畢業時,孤兒院的經營狀況已經非常不好,隨時有倒閉的風險,一旦倒閉,裡面的幾十個孩子將沒有去處。
更要命的是,裡面有幾個孩子是身體患病的,經常需要治療,對於他們來說,孤兒院一旦倒閉,有可能就是生命終點。
就這樣,張陽用他第一次出賣情緒價值的錢,給孤兒院續了命。
也就是從那時起,他開始了職業舔狗這一兼職。
這個兼職看起來卻是來錢快,但是並不容易做,普通人要是經不住誘惑,守不住底線和原則,很容易出事。
比如今天,張陽就差點守不住自己的底線,好在,他還是守住了。
他守不住會發生什麼?
情況壞一點也許蘇瑞會突然大叫引來保安,把他送進局子,那他的人生就毀了。
情況好一點,或許他真的傍上蘇瑞這個大款了,但是他很快也會迷失自我,也或許他一段時間後會被拋棄,然後,他的人生也會毀了。
所以,原則是他絕對必須遵守的!
看完孩子們的照片,他從通訊錄中找到一個“琪格格”的名字,傳送了一條語音過去:“今天是不是很忙?睡了嗎?”
對面幾乎是秒回,語音中是一個女孩子好聽的聲音:“還沒,在等你的資訊呢。”
“傻瓜,你明天不是還得早起嗎?”
“等不到你的資訊我睡不著。”
張陽清了清嗓子,柔聲道:“奴才小陽子給格格跪安~”
對面發來一個笑得不行的Emo:“晚安~”
……
此刻的隔壁,蘇瑞其實並沒有睡,她睡眼惺忪地盯著牆壁,自言自語道:“姐姐,我好想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
“妹妹,你什麼時候有了這種偷窺癖?”
“明天我要在隔壁裝監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