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西坪村,如景似畫。
天才剛開始泛出魚肚白,西坪早起的人家,已開始做飯,當一縷炊煙剛冒出了個頭來時,另一家也跟著升了起來,漸漸的,整個村子便被這裊裊炊煙籠罩著。
老人的咳嗽聲,大人喊小孩的起床聲,還有雞鴨的歡叫聲,讓這個美麗的早晨充滿了詩情畫意。
忽然,村委會的大喇叭響了起來,先是放了一段流行音樂,便是趙紅動聽的聲音:“村民們請注意,今天到合作社上班的村民,請帶好午飯,因為今天中午,要給大家發工資,為了不影響各自的工作,大家今天中午就將就點,晚上會給大家下個早班“
大喇叭上的通知,讓整個西坪村差點沸騰了起來,這發工資的事,誰都喜歡。
正在院子裡活動身子的王得貴一聽,氣把一腳踢翻了放在腳邊的小凳子,他朝屋裡罵道:都是些吃死食的傢伙,辦個工廠也辦不起來,害得我在村裡人面前老抬不起頭“
“這辦工廠和你抬不抬頭又有什麼關係?”王有發只穿了條大褲頭,剛從廁所裡出來,他一看見王德貴發火,就接了這麼一句。
沒想到,這王德貴的火氣今天特大,他一彎腰撿起倒在院子裡的小凳子,朝著王有發便砸了過來,嘴裡還罵道:“你說辦工廠跟我有沒有關係?”
王有發嚇得慌忙一蹲,小凳子便從他的頭上飛了過去。他半晌了才結巴的說:“你是想要我的命啊?這辦工廠的地方搞不定,你怪我幹什麼?”
“去去去!滾回屋裡去,你看你的樣子,像只大馬猴一樣,讓外人看見,多丟人”陳月琴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沒好氣的對王有發喝斥道。
還是老婆子向著他,王德貴不由得乾咳了兩聲說:“他娘,你今天就不要下地了,我們去平都市逛上一圈”
“你瘋了?你不下地,我不下地,你們都是大老爺,可我還要吃飯,眼看著就要收割了,要不是合作社發給咱們的一點地租錢,你們早給我喝西北風去”陳月琴白了王德貴一眼,回廚房做早飯去了。
王德貴討了個沒趣,他搖了搖頭說:“你就是這受苦的命,有福也不會享”
趙紅家的後院內,已是百花齊放,各種各樣的鮮花開遍了房子前後。
正要出門的趙紅,忽然間想起了夏建,這個混蛋一走就是這麼多天,一個電話也不給她打, 一來他可能是工作太忙,二來是這傢伙身邊的漂亮女人太多,可能把她暫時給忘了。趙紅心裡這樣想著,還是忍不住掏出了夏建送給她的手機。
一說起這手機,趙紅心裡始終有一個疙瘩,歐陽紅的手機款式和她的一模一樣,只不過顏色不同罷了,難不成也是夏建買的?
這個混蛋,豈止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他連桌上的都給看了。趙紅心中忿忿不平,等電話通了,她要罵死他。
可讓趙紅更加生氣的是,手機裡傳來了“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有點不死心的趙紅,一連撥了十多次,可每次都是一樣。
他不會有事吧?趙紅一想到這裡,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這個男人,雖然給不了她任何的名份,但他在她的心裡,已成了趙紅唯一的精神支柱。
趙紅拿著手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時,陳二牛笑著走了進來:“趙村長慢走,我用一下村委會的喇叭“
原來村委會已開始重建辦公樓,所有的東西都暫時搬到了幾個村幹部的家裡,這大喇叭無疑就掛在了趙紅家院子裡的大樹上。
“快點!都到上班時間了,你早的時候幹什麼去了?”趙紅催促著陳二牛。
陳二牛快跑兩步,便開啟了廣播,就聽他大聲的喊道:“獸醫陳東明,聽到廣播後,速到養豬廠,有事找你,十萬火急”
等陳二牛關上廣播後,趙紅眉頭一挑,在點驚訝的問道:“這是怎麼了?陳東明一會不是要上班了嗎?”
陳二牛長出了一口氣說:“昨天下午,有員工反映,說有兩頭豬不吃食,我讓陳東明檢查了一下,他說好像是腸胃炎,給餵了點藥,晚上的時候好點了,可其它四頭又不吃食了,剛才我去檢查時,發現有十多頭豬都有點不對”
“什麼?這問題不小啊!陳東明的水平你是知道的,要不趕快聯絡市獸醫站的大夫,這事可耽誤不得”趙紅臉色沉重的對陳二牛說道。
陳二牛點了點頭,撒腿就跑,趙紅剛把房門鎖好,宋芳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這個女人,雖然和趙紅一起共事,但從來都沒有來過趙紅家,這裡面的問題只有她們自己心裡清楚。
“村長,不好了,養雞廠好像出現疫情了,今天早上發現,有十多隻雞無緣無故的死了”宋芳一看見趙紅,便喘著粗氣說道。
趙紅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口,她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了點,這才忙對宋芳說:“馬上把病雞隔離,任何人不得接觸它,再對其它雞進行輪流跟蹤檢測,要保留資料,我立馬給歐陽鎮長打電話,取得市獸醫站的支援”
宋芳這女人別看平時事兒多,可到了關鍵時刻,她還是知道輕重的。
宋芳剛一出門,趙紅便給歐陽紅打了個電話,把西坪村幾個養殖廠發生的情況,給她說了一遍,歐陽紅立馬錶態,會請市獸醫站的骨幹大夫親臨西坪村指導工作。
站在院子裡的趙紅,一時六神無主,這可是大事情,萬一是瘟疫的話,那可就慘了,西坪村剛有起色,這養殖廠也剛開始盈利,怎麼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豬生病了,雞也跟著湊熱鬧,按理說,這兩個廠子是完全分開的,不存在著相互感染。
夏建啊!你倒是接電話啊!趙紅一連又撥了夏建好幾個電話,可結果仍然一樣,這個混蛋人跑哪兒去了?
不死心的趙紅看了看錶,覺得夏建這個時候應該上班了,便往他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電話通了,可接電話的是個女人,一聽趙紅要找夏建,女人便客氣的告訴她,夏總出差了,不在公司。
當趙紅問夏建什麼時候回來時,人家的回答是“對不起,我不知道”
掛上電話的趙紅,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夏三冬沒有來,是不是他的養牛廠沒有問題。
就在此時,s市第一人民醫院,夏建躺在急救室昏迷不醒,醫院已動用了最好的大夫參加了搶救,可結果是,調來的血清,根本解不了夏建身上的毒。
過道里,陳霞在s市的所有朋友都來了,就連郎虎不知是誰告訴了他,他也站在過道的最邊上,一臉的緊張。
方芳臉色慘白,她大聲的對陳霞說道:“你去問大夫,她們到底能不能看好,不行的話我們立馬轉院”
陳霞不停的點著頭,她哽咽著說道:“你彆著急方芳,這是s市第一人民醫院,也是當地醫療技術最高的醫院,相信夏建吉人會有天相,立馬會醒過來的”
方芳搖著頭,不相信的說:“人進去快四個多小時了,你叫我怎麼相信”
這時,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過來,她看了一眼陳霞,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輕輕的拍了一下方芳的肩膀說:“姑娘請放心,我們已聯絡了s市各大醫院的專家,一會兒便展開專家會診,相信很快就有結果的“
這女人高雅大方,說話非常沉穩,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她把陳霞拉到一邊,輕聲的問了昨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然後一招手,從門外跑進來了一個工作隨從模樣的男子,這女人便小聲的給他按排了一通,最後一句方芳還是聽了個一清二字,便是“此事一定要嚴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可就是沒有任何的好訊息傳出來,方芳實在扛不住了,便給王琳打了個電話,把夏建被蛇咬的事細說了一遍。
“你真傻!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敢瞞報,萬一夏總有個三長兩短,你和我誰能擔得起此責任。好了!你別急,我馬上想辦法,半個小時你給我通一次電話,彙報你哪邊的情況“王琳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郎虎手裡拿著一瓶水,他小聲的說:“你先喝點水,把昨晚的情況給我大概說一下,看我能不能想出好的辦法“
方芳生氣的看了一眼郎虎,心裡想,都這個時候了,你跑來添什麼亂,但她一看郎虎認真的表情,雙覺得人家是一番好心,萬一他真的有什麼辦法豈不更好。
方芳奪過郎虎手裡的水,狠狠的喝了一大口,便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給郎虎細說了一遍,郎虎聽的非常仔細。
等方芳說完了,朗虎忽然問:“你是說哪條蛇被夏總摔著掛在了樹上?“
“是的,就不知死了沒死“方芳有點不以為然的順口說了一句,她心裡想,都這到個時候了,你問這些有什麼用。
郎虎皺著眉,忽然狂奔而去,一旁的陳霞,生氣的罵道:“真是個神精病“
大家守候在過道里,沒有一個人願意離去,醫生出來了又進去了,看得人眼都花了,可夏建依然昏迷。
快到下午時,兩個中年男子提著手提箱快步走進了急救室。
方芳抓住一個剛從搶救室出來的女護士問道:“剛才進去的是什麼人?他們想幹什麼“
“你們可真厲害,把hk的專家都請過來了,病人應該很快就沒事了“女護士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