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藜不會水,船晃的那一下,她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出於求助的本能,她也下意識反拉住了周子牧的衣服。
等船穩定後,她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來了,也頓時發現自己和周子牧的舉止過於親密了些,連忙一手鬆開他的衣服,一手從他掌心中抽離。
“不好意思……”她語調慌亂,“謝謝……”
周子牧也同樣收回自己的手,笑說,“你這又是道歉又是道謝的,我都不知道該先聽哪個了。”
“不說這個了,你先坐下吧,這船不大,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蘇藜點頭,安靜的坐在一頭,拿著手裡的槳,在空中試著比劃了幾下。
周子牧也隨即坐下,看到她動作,問,“你以前劃過船嗎?”
“沒有。”
“沒關係。”周子牧倒顯得信誓旦旦,“我也沒有。”
蘇藜:“……”
但可能是被他的笑聲感染了,她也沒忍住跟著笑了下。
周子牧望著她,神色一愣,表情都顯得呆呆的,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蘇藜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你……怎麼了?”
“哦,沒事,沒事。”周子牧回過神,也移開了目光。
兩人都是第一次劃,起初也沒什麼默契,劃得並不好,殷婷他們幾人劃的都老遠了,他們兩個還在原地轉圈。
轉得蘇藜都有點想吐了。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周子牧看出他的不適,連忙問道。
蘇藜擺手,“沒事,沒事,我們還是先研究一下到底怎麼劃才才能前進,一直在原地轉圈也不是辦法。”
兩人又琢磨了幾分鐘,再整齊劃一的的划動槳,船還真的不在原地轉圈,而是開始前進了。
名鄱湖周圍的景色確實宜人,蘇藜看著都覺得心情放鬆了許多,嘴角也微微上揚。
其實這些天來到月亮灣,一直待在民宿裡,她的心情也並不輕鬆,心裡裝了事,只要稍稍出神,情緒就會莫名覺得很低落。
這些天也總會斷斷續續的夢見童年的事情,以及在喬家的過往。
再加上感冒一直不好,她整個人都蔫蔫的。
今天想出來轉轉,也是覺得天氣好,而且來都來了,不出去轉轉,一直待在民宿,這和換個地方睡覺沒什麼區別。
“你需要拍照嗎?我幫你。”
周子牧忽然出聲,打斷了蘇藜的思緒。
她回過神,笑著搖頭,“不用,謝謝。”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孩子不愛拍照的。”周子牧看著她那張素淨不施粉黛,卻又不失漂亮的臉,笑了聲。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不喜歡化妝的女孩子。
昨天中午看她拿外賣,沒有化妝也情有可原,今天出來玩,都不化妝,倒也少見。
要知道他表妹殷婷早上起來化個妝都少說要一個多小時了。
蘇藜笑笑,“這些風景,也不一定非要用手機記錄,印在腦海裡就足夠了。”
“這也沒錯,只不過,用相機記錄身邊經過的風景,可以說是為了儲存,避免後面的風景看多了,而忘記以前看過的。”
蘇藜眉頭為不可查的蹙了下,又不著痕跡的鬆緩下來了。
笑著點頭,“這倒也是。”
“也有些人拍照,是為了發朋友圈,以及留下自己和那風景的合影,正所謂,風景美,美人嬌,確實是一副特別有欣賞韻味的風景圖。”
“我幫你拍幾張吧?順便驗證一下小婷剛剛說的不是假話。”
蘇藜見他這樣說了,也不好再拒絕,便點頭應了,等船穩定後,她掏出手機,還沒來得及遞過去,就被周子牧制止了。
他從雙肩揹包裡拿出一個看著都很貴的相機,“用這個拍吧,它效果比手機的相機要好。”
“那怎麼能……”
“沒關係啊,反正我們不是住在一個民宿嗎?等回去後我把相機裡面的照片發給你就好了。”
還不等蘇藜說話,周子牧已經把鏡蓋拿下,開始除錯濾鏡
在小船上,能調整的姿勢和角度有限,他們動的幅度也不敢太大,但周子牧的拍照技術確實還不錯,就隨便抬起相機快速抓拍了幾張,垂眸檢視。
隨後輕輕一笑,“果然是美人美景,不管怎麼拍都是好看的,你看看。”
蘇藜接過相機,差點沒接穩。
相機還蠻重的,螢幕裡是她的側顏,金燦燦的陽光從頭頂傾灑下來,落在她身上,仿若給她身上鍍上一層薄薄的金。
而她身側後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以及白皚皚、薄霧朦朧的雪山。
蘇藜今天穿的也是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頭上戴的是一頂針織帽,給人一種十分純淨的感覺,倒是和此時的美景很貼合。
也不得不說,周子牧的拍照技術確實是不錯的,抓拍了大概有七八張的樣子。
那氛圍感拿來當個頭像都是不為過的,甚至都不需要去P。
“謝謝。”她禮貌道謝。
周子牧笑著說了句‘客氣什麼’,便又收起相機,兩人繼續往前劃。
一趟往返,正常速度其實是在半個小時左右,但他們因為之前在原地轉圈了,又停留看風景,後面還在前面和殷婷會合了,幾人還拍了會照。
本來就是萍水相逢,卻這樣唐突入了他們的合照,蘇藜倒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船上也避不開。
名鄱湖上邊還有一個深淵鐵鏈木橋。
但往上邊爬,有些人會起高反,爬起來也要費一些時間。
蘇藜是主打一個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來都來了總要去看看的。
殷婷是不愛爬山的,但看她想上去看,就決定捨命陪君子,鬥志昂昂的往上爬。
只不過剛到了三分之一,也就十多分鐘的樣子吧,殷婷就不行了,名鄱湖的海拔本來就算微高的了,再往上,氧氣確實明顯稀薄了很多。
想著他們也是為了陪自己來的,蘇藜乾脆就放棄了,和他們下了山,去了下一個景點。
“蘇藜,我覺得你性格好好啊,好像一點脾氣都沒有。”殷婷隨口說道。
蘇藜笑了笑,“也是有的。”
“是嗎?那你發過脾氣嗎?”可能是覺得這樣問怪怪的,她又笑著補充,“我沒別的意思。”
“沒事。”
說起來,她印象裡的自己確實沒怎麼發過脾氣,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就算是對自己不喜歡或者厭惡的人,都是直接選擇一種疏離冷淡的態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