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藜平時很低調,出去背也是背那些平常包,最多幾百塊錢的。
但她有幾塊價值不菲的手錶,其中一塊就動輒兩百多萬,她戴過幾天,被殷婷認出了,剛還是說她是高仿,蘇藜也沒有辯解。
後來有個週一中午,殷婷帶了火鍋的食材來她家吃飯。
衣服不小心被飲料打溼了,蘇藜就從衣櫃裡拿了件衣服給她,櫃子裡面放了五個名牌包包。
其中一個是愛馬仕的經典款。
她之前去南都,這些東西是沒拿的,只是後來喬惜雅怕她過得不好,給她郵過去的,還有一個小巧的白色包包是香奈兒的,是上次喬惜雅去南都留她那的。
蘇藜本來說給她寄回去,喬惜雅覺得麻煩,她又不缺好包,就說把那包送給她了。
另外還有三條定製款的紅寶石項鍊,光看那包裝盒就知道價值不菲。
殷婷那時候驚撥出聲,下意識以為都是A品,就想問她要代購的聯絡方式。
但蘇藜哪裡給的出來啊,她也不擅長撒謊,只能硬著頭皮說這些都是真的。
在殷婷他們的追問下,想知道她是不是豪門千金,但蘇藜閉口不談,他們也就只好作罷,卻也從此知道蘇藜很有錢。
都是錢能使鬼推磨,名利這兩樣東西,最能蠱惑人心。
畢竟這世道,誰不愛錢呢。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之那天過後,不管是周子牧還是殷婷都對她變得殷切了起來。
有天她們在外面一起吃了飯,蘇藜戴了一塊49萬的名錶,連耳環都是香奈兒的,殷婷刻意的誇讚了她的這幾樣東西。
但蘇藜好似沒聽懂她的弦外之音,三言兩語就岔過去了。
沒多久,殷婷又問她能不能把手錶借她戴戴,她很喜歡。
如果當下借了,估計就很難要回來了。
那手錶是喬霈嶼送她的生日禮物,她肯定是不願意借的。
正當她左右為難時,還是周子牧瞪了她一眼,把這件事情給岔過去了,解了蘇藜的為難之困。
旁聽席上的殷婷聽到她說起這些,臉也是一陣青一陣紅,好似下瞬就能聽到旁人那些不屑和鄙夷的嘲諷和不屑的眼神。
卻又無法反駁,她確實挺眼紅蘇藜的。
之前她和蘇藜一起逛過街,以她的工資,一條裙子三四百多,其實算是她接手的最大範圍盡頭了。
蘇藜雖然也跟著和她一塊買了一套衣服,但他們後來又逛進一家中奢的店,有一條裙子兩千多,蘇藜只試了一下,覺得挺喜歡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買了。
要知道,她那個工作工資也不高,更何況,她才轉正,帶的還是小班,就五千多一個月。
買東西都要斟酌自己口袋的錢夠不夠。
此刻審判者聽完後,深深看了眼周子牧,讓藺盡以繼續提問證人。
幾分鐘後,宋倩楠從證人席離開,坐到了旁觀席上,雙方的律師依舊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很快,審判者也沒有當庭宣判,而是說還有眾多疑點,擇日開庭再審。
“別擔心,下次開庭至少會在半個月後,後天我會去拘留所那邊看你,我會盡快收集更多於你有利的證據。”
看到蘇藜面露猶疑和擔憂,藺盡以低聲安撫。
他說話和他面上的表情一樣,都是淡淡的,但卻能給當事人很大的安心感。
“那……為什麼要下次再審?是法官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現在算是雙方各執一詞,你那個樓道和小路上兩個攝像頭都是壞的,沒有直接的證據,這也是對方能鑽空子,信口胡說的原因。”
藺盡以的話還沒完全說完,法警就已經過來了,他只道,“你先安心過去,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保證會讓你回S市過年。”
“那……周子牧的行為,我後面能告他嗎?”
“能。”藺盡以肯定道,“而且,這個案子一結,你告他,穩贏。”
藺盡以的話很有信服力,蘇藜點點頭,“那剩下的事就麻煩藺律師了。”
說完,她就和法警走了。
離開被告席時,她回頭望了眼旁聽席,發現喬逸興夫婦、喬惜雅都用急切關懷的眼神望著她,在對上喬霈嶼的眼神時,她鼻子微酸。
男人的目光看似很平靜,裡頭卻皆是暗湧波動,還浮著一層深情柔意,以及那抹快要溢位眼眶的心疼。
他瘦了。
臉色依舊很白,有幾分病態,這段時間見過喬逸興和虞清瑗,她都不及去問問他怎麼樣了。
上次吐血又給他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
此時心裡那些雜念暫時消失,一下就被這些問題給佔據了。
可她動了動唇,哽在喉間,慢慢收回視線,隨法警離開,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
她不知道,她離開後,喬家和周子牧父母在法院門口發生了激烈的爭吵,還動起手來了。
起因是周子牧母親潑皮無賴的居然找喬家要醫藥費。
周家算是小康家庭,家裡做了點小買賣,但絕對比不上喬家那麼富裕,而周子牧手術治療,在ICU裡住了那麼多天,光一天的消費就要上萬,後面還住院等。
現在都差不多花了三十萬了。
按照醫生說的,周子牧目前的情況,不能說不會留下後遺症。
比如以後頭疼,頭暈,亦或者腦袋會繼續出現淤血,還需要做一次開顱手術,這樣的話,後續至少還要幾十萬的治療費。
所以她獅子大張口,連帶著精損失費,要喬家補償他們五百萬。
偏偏她態度傲慢得很,就像這五百萬是他們周家應得的,然後要這五百萬不說,還要把蘇藜送進去。
總之什麼便宜都讓他們家佔了,他們喬家和蘇藜就像大冤種。
最後還是法院的人將他們兩家分開了,調解了半個小時,什麼結果都沒有,就是不歡而散。
喬霈嶼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冷冷瞧著周家這副貪心噁心的嘴臉,尤其是在看到周子牧時,他眸光覆著的寒意漸起,抿著唇離開了調解室。
在上車前,他走到藺盡以面前,“拘留所那邊是不是不讓探視?”
藺盡以看他,點頭,“京郡這邊是這樣規定的,不然探視,除非等宣判後。”
“但我想見她,等不到開庭宣判了。”喬霈嶼說得及其認真,聲音卻很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