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太太那麼關切寵溺的眼神,秦蔓張了張口。
她要說在外面被風迷了眼睛,老太太那麼精明的一個人肯定不信。
所以,她那顆胡說八道的心思又起了,胡扯道,“我媽前些日子和我爸辦完離婚手續了,我奶奶一直想讓我媽把漫步文學的股份分一點給我二姐,讓她進公司,我媽不願意,剛剛奶奶打電話罵我呢。”
她這話不算撒謊,老太太之前也的確是給她打過電話,只不過她沒接而已。
如果她接了,秦老太太的話絕對不會好聽,只有更難聽,沒有最難聽。
自從那次在醫院探過病後,除了秦江和秦廷曄外,秦老太太和秦遙她都沒再見過了。
眼看著要過年了。
看在這個‘秦’字份上,她也少不得要回一趟秦家才對。
想到這裡,她眉宇間又覆上一層憂愁的鬱色。
她是真的不想回秦家,連演戲都嫌累。
因為她這個神色太過真切了,霍老太太信以為真,對她又多了幾分心疼,嘴上氣道,“你奶奶也真是,都是自己的孫女,居然這麼厚此薄彼,對秦遙寵愛有加,對你非打即罵。”
柳婧如創辦漫步文學這個公司的事,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心裡對這個女人也是有所佩服的。
但這麼好的一對母女,怎麼到了秦家就成了隨手可棄的……
後面的形容詞,她沒繼續想下去,只安慰道,“你別難過了,這事你和你媽佔理,由那個老太婆怎麼去鬧都好,她不明事理,不用管她。”
“噯。”
她輕快的應了聲。
桌上的那晚飯已經冷了,老太太讓人重新上了半碗米飯給她。
等吃完後,她陪老太太在雅廳喝了會茶,等老太太乏了,便送她回了房間。
早上醒得早,她也去霍硯遲的房間小憩了一個小時,醒來後,就在院子裡曬著太陽,腦子裡繞的都是霍硯遲和虞冬的事情。
之前在南都,她覺得虞冬對霍硯遲有著不一樣的情愫,而且她敢篤定,只不過這種情愫只不過一廂情願罷了。
但她現在又不這麼覺得了,心裡有幾分憂慮,卻遲遲沒有下定論。
她是晚上陪老太太用過晚飯才回去的。
臨行前,老太太還問了她關於霍硯遲什麼時候回來的事。
她想起中午那通被她氣呼呼掛掉的電話,又繼續胡扯,“他說最近忙,還不確定,過兩天再看。”
“這混小子,今年可是你嫁進我們霍家的第一個年頭,他要是敢在外面不回來,等他再回來,瞧我不把他腿打斷。”
老太太說這話,眼底和語氣裡也沒多少厲色,但隱隱有幾分怒意。
聽著像是場面話。
老太太對她好,疼惜她,或多或少和自己的親孫子還是有些差距的。
這點,秦蔓拎得很清。
但如果這事真的發生了,以老太太的性子,霍硯遲的腿應該能保得住,挨頓罵和跪祠堂肯定是少不了的。
秦蔓應了一聲,隨後被霍家的司機送回了宜兩居。
本來老太太是想讓她留在霍莊住下的,但她心情不好,怕被老太太瞧出端倪。
連她心裡都沒下定論的事情,她可不想叨擾老太太,便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
可能是心裡裝了事,這天晚上她睡得並不好。
九點多睡著,夜裡一點多就醒了,然後睜眼到五點多,才又迷迷糊糊睡著。
翌日醒來時,是被一道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手戳了下螢幕,發現十點不到,她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赤著腳走到門口。
“趙姨,怎麼了?”
“先生公司來人了,說是要找什麼重要的檔案。先生的重要檔案一般都在書房,書房是重地,我平日打掃都只能在先生眼皮子底下打掃,就只能來問您了。”
秦蔓往長廊掃了眼,“人呢?”
“在樓下等著。”
“男的女的?”
“男的。”
“五分鐘後,你帶他到書房門口等著。我去洗漱。”
“是。”
秦蔓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隨後找了見開衫外套往身上一披,捋了下頭髮,就走出了房門。
趙姨已經帶著霍硯遲公司那人在書房門口等著了。
那人穿著一身正裝,模樣還算清秀,神色卻很認真嚴肅,大有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
倒是挺像霍硯遲那個派頭的。
男人看到秦蔓愣了下,他之前還在心裡猜測,也沒聽霍總結婚了啊。
所以聽到趙姨說到‘夫人’這兩個字時他都茫然了,還很不識趣的呢喃了一句,“夫人?哪來的夫人?”
但趙姨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讓他在樓下等,就上樓了。
此刻看著眼前這個長相俏麗好看的女人,都不由地一愣,總覺得她有些眼熟。
“夫……夫人。”
他頷首示意。
秦蔓點了下頭,聲音甜軟溫和,“你是霍硯遲公司的?”
“我是秘書室裡秘書。”他說明來意,“一個小時前,宋特助打電話來說,讓我來總裁家裡取河關東的企劃案以及數控表,說是被總裁留在家裡書房了。”
秦蔓‘哦’應了聲,當著他的面拿出手機撥通了宋承陽的電話求證。
得到宋承陽的肯定後,她還順道問了下那秘書的名字,能和宋承陽說的名字對得上後,才掛了電話。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你們公司的事情,但想著能讓他放在家裡的檔案,肯定很重要,所以不得不慎重一些。”
“沒……沒關係,應該的,夫人想得周到。”那人忙搖頭說。
霍硯遲的書房,秦蔓也不常來。
搬進來半年,也就進來過兩三次吧。
還是她偶爾作精癮犯了,就忍不住去招惹他,朝他撒嬌,但結果嘛。
不堪回首,總之就是被他收拾得很慘,很慘,特別慘。
第二天下不了床的那種。
其中有一次,她仗著自己親戚來了,去招惹他,結果毀了自己雙手的清白。
霍硯遲的書房很大,裡面也很整齊,一共有三個書櫃,一個放著一些金融類別的書,另一個櫃子放的都是一些檔案資料什麼之類的。
那秘書不好動手,就只能擺脫秦蔓動手找了。
偏她因為昨天中午的事,不願意給霍硯遲低頭,覺得能給他主動找檔案,已經是她大度了。
她也不好叫秘書直接來找,怕這些檔案裡有什麼機密文件,不適合讓別人看的,就只能自己在裡頭找了。
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那排金融書裡夾著一個類似照片的東西,只有一個頭,上面好似還能看得到是個愛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