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開始,我就是一個人獨居,時間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會了。”他低聲回道。
也是因為那時的孤僻和冷漠的性子,除了和霍硯遲,他基本沒有什麼社交的圈子,讀書時期,除了讀書寫字,閒暇時候就喜歡給自己做一道美食來打發時間,填補心裡的空缺。
他父母關係並不融洽,商政聯姻都是以利益為先,感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所以他父母之間攙雜的都是利益,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就連生他,都是父母迫於爺爺奶奶的壓力才生下來的。
他的到來不盡如意,這也是他名字的由來。
小時候給予他的愛和關懷其實並不多,都是來自爺爺奶奶,父母基本沒怎麼參與過他的童年。
不是討厭他,而是真的忙。
而父母因為對方,對他也確確實實是有些膈應的,大概是大學後,父母如願離婚了,母親遲來的關懷才不約而至。
不能說他不再需要了,反而他現在和母親相處的很和諧,但就是有距離感,永遠都無法再親切起來了。
至於父親……
這兩個字比母親還要陌生許多。
尤其是他離婚後不到半年又重組了家庭。
鹿妗也聽到‘初三’這個詞倒是蠻意外的,他說這話時,神態特別平靜無波,可莫名的,她卻聽出了幾分落寞和孤寂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就如他沒有特意去過問她的家庭。
或許,只要不往深處探究雙方的背景,他們兩人就能像現在這樣和諧的相處下去。
吃過飯後,鹿妗也在沙發上窩了沒一會就有了睏意。
在藺盡以洗了碗出來看她昏昏欲睡的樣子,便伸手將她懶腰抱了起來。
“嗯?”
忽然的騰空,讓鹿妗也懵了一下,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時,緊張立馬就消失不見了。
藺盡以吻了吻她的額頭,“困了回房間睡會。”
“你陪我?”
聽著她這軟柔的聲音,他勾了勾唇,輕聲應,“嗯。”
回了房間,藺盡以將她擁在懷中,從額頭吻到唇角,再往下時,被鹿妗也攔住了,“別鬧,我困。”
“我知道。”他啄了啄她的唇角,“不做別的,就親一下。”
許是昨晚真的累著了,早上又起得早,鹿妗也真的困得不行。
任由他抱著親了會,第一次這麼輕鬆的進入睡眠狀態了。
藺盡以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醒了,但看鹿妗也窩在自己懷裡睡得那麼熟,他也捨不得鬆開她,便繼續維持那個動作抱著,時不時的吻吻她的眉眼。
過了半個小時後,他手機有了震動聲。
是周恪打來的。
問了工作上的事情。
兩人的通話時間沒超過兩分鐘,結束通話電話前,周恪還笑說,“恭喜我們律所的高嶺之花藺律墜入愛河了。”
藺盡以沒說話,掛了電話,垂眸望著懷裡的人。
他曾經渴望愛,也畏懼愛,現在學會愛,得到愛。
就足夠了。
點開手機的朋友圈時,正好看到她上午發的那條朋友圈,他還愣了下。
那一刻,他心間被愛意溢滿,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心跳的頻率,一次比一次快。
說起來可能很難相信,時間並不長,但他真的發現,自己愛上她了,已經到了這輩子都非她不可的程度了。
鹿妗也是下午快三點時醒來的。
喝了一杯咖啡後,精神就好了很多。
兩人決定出去玩會攀巖,在去路的路上,藺盡以忽然牽起她的手,用手機拍了一張。
鹿妗也笑問,“要發朋友圈?”
“當頭像。”
鹿妗也有些詫異,“啊?當頭像?”
藺盡以沒說話,只默默在手機上操作了會,然後遞給了她,自顧自的啟動車子。
他原先的頭像是律所的招牌,之前加上他微信時,她還在心裡吐槽過來著。而現在他的頭像變成了他們手牽手的照片。
兩人的手都是修長漂亮的,握在一起,還挺美觀好看的。
再點進朋友圈,依舊是牽手這張照片,他的配文只有三個字:女朋友。
鹿妗也嘴角微微揚起。
攀巖玩了兩個小時左右,因為她晚上要去酒吧,藺盡以就直接驅車回家給她做飯了。
吃了飯,又送她去了酒吧。
十一點左右,才接她回來,鹿妗也回的御江苑。
明明才同床共枕一個晚上,但今晚的藺盡以莫名覺得空落落的,失眠到了兩點多才睡著。
————
進入初夏,京郡的氣溫逐漸升高。
鹿妗也和藺盡以也交往快有一個月了,除了那晚,鹿妗也後面沒再和他已經過過夜了,他工作日的時候,就一起跑步吃早餐,晚上不加班的話,就一起回家做飯。
簡單平凡,卻也很充實。
五月下旬時,藺盡以去港城出了趟差,為期是六天的時間,但因為港城那邊受颱風的影響,又不得不往後延期。
兩人每天都會發微信聊天,晚上睡前也會打影片。
也是由此可見,藺律師別看平日那麼高冷,其實可粘人了。
他雖然從來不會主動說想你、愛你之類的甜言蜜語,可總能從他的舉動上看出來,他是真的很愛她,也很在乎她。
鹿妗也不是個愛生氣的性子,但有時候也會被他的木訥給無奈和氣到。
延期的第二天,她就和他冷戰了一天。
他發的訊息和打的電話過來,鹿妗也都沒有接。
主要除了她自己生氣外,還有就是被林平襄叫回來陪他打高爾夫了。
橘子莊園內,鹿妗也看球進洞後,抬手鼓掌。
林平襄看她活像個沒有感情的鼓掌機器似的,直接揮開了她的手,“你真不打算回M國了?”
“目前還沒這個打算。”她說,“之前在M國,您總是讓舅媽勸我回國發展,這會怎麼又要趕我走似的?”
“什麼叫趕?”
林平襄瞪眼吹鬍子,“我聽阿焱說,你在和藺家那小子交往?”
鹿妗也沒說話。
她知道今天回來,林平襄主要就是要和她說這事的。
“小也,你今年也28了。”林平襄苦口婆心道,“你要是想報復藺家,和藺家那小子玩玩也無妨,正所謂父債子償,但千萬別當真,過段時間分了就行了。”
鹿妗也蹙眉,好像所有人都覺得她接近藺盡以是為了報復藺盡以的父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