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在洗手間並沒聽到他這句話。
反而是彈幕瘋了，覆蓋了整個螢幕。
【未婚妻？寒神居然有未婚妻？】
【我靠，有沒有內部人員爆一下小姐姐的照片啊？好想看！】
【是我2g了嗎？寒神不是連女朋友都沒有的單身狗嗎？】
【忽然有種失戀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陸清儒沒理會彈幕，放下手機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冰可樂，再次返回電腦前，剛坐下，裡面出現一道聲音。
“陸清儒，陸清儒。”
他歪著頭看向洗手間探出來的腦袋，露出不解的神色。
曲蓁臉色漲紅，梗著脖子小聲道，“你過來一下。”
陸清儒再次起身，走過去，看她死死卡著門縫，只能看見一隻眼睛。
“你這是幹嘛？”
“咳……我有點事想麻煩你一下。”
“什麼？”
“你直播還開著？”
陸清儒雙手抱胸，點頭。
“你先去把直播關了。”
“哈？”
“快點。”
陸清儒重新回到電腦前，道，“下播了，她不打了。”
也不管彈幕上的問號，他直接關了，重新走到洗手間，雙手抄兜，聲音也比之前揚高了幾度，“關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咳，我那個來了，你能……出去幫我買包衛生巾嗎？”
曲蓁抬手撓了撓臉頰，尷尬的輕咳了一聲。
陸清儒愣了下神，“衛生巾？”
那個……
他反應過來，抬手掩唇，“知道了。”
不等曲蓁說話，就轉身出了門。
這個點其實很多店都關門了，他開車跑了好幾條街，才找到一家24四小時的便利店。
裡面也是個年輕的小帥哥，他戴上口罩，將衛衣的帽子罩在頭上才走進去。
貨價上有六七種不同包裝的衛生巾，他蹙起眉，對這類東西也沒不懂，想拍個照問問曲蓁，又想起她還待在洗手間，連手機都沒拿。
所幸每樣都拿一包，又撇到生活用品區有拖鞋和一次性N褲，順手全都拿了一樣。
看店的男孩子看他著兩籃子東西，都懵了，“你買這麼多衛生巾……”
陸清儒真誠地問，“你懂？推薦推薦？”
男孩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懂，但我知道日用和夜用。”
“那這麼一小包的是什麼？”
“這是護墊。”
“我認字，我的意思是它的作用是什麼？”
男孩又搖頭，“我沒女朋友，不知道，你肯定是給女朋友買的，女朋友沒和你說嗎？”
“……”
陸清儒無奈妥協，掏出手機，開啟二維碼，“買單吧。”
回到家後，他抬手敲了敲洗手間的門，“曲蓁，我回來了，開門。”
等了半分多鐘，門才開啟一條縫，露出曲蓁那張痛苦扭曲的臉，他微愣，面上一慌，“你怎麼了？”
“就那個……”
曲蓁覺得挺尷尬的，說不出來，伸手在外面胡亂抓了抓，“沒什麼，東西呢？快點給我。”
陸清儒連忙把袋子給她。
“你……買那麼多，是批發嗎？”
曲蓁不敢置信的看著袋子裡的東西。
“我又不知道你用哪種，這些又有什麼區別，索性每樣都拿了一種。”他摸著脖子，“你先收拾吧。”
看他轉身準備走，曲蓁忽然想起來道，“我準備洗澡，沒有衣服，你能借一件……”
陸清儒揚眉，側首看她，“不偷了？”
“陸清儒！”
提到之前的囧事，曲蓁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陸清儒輕哼了聲，不予理會，轉身就走。
“喂，陸清儒，你去哪啊？我是說真的，衣服，喂……”
她在門口嚎了幾嗓子，半分鐘的功夫，陸清儒就重新返回，手裡拿了一件黑色連帽衛衣給她，“沒適合你穿的褲子，就只有衣服，這衣服大，可以給你當裙子穿了。”
曲蓁眨巴了下眼睛，捂著腹部輕輕的‘哦’了聲，接過衣服，“謝謝。”
說完，迅速將門關上。
半個小時後，曲蓁從洗手間裡出來，背微微佝僂著，渾身乏力的躺在了沙發上，抱著抱枕，曲著腿。
“陸清儒，你送我回去唄。”
陸清儒將遊戲手柄放下，走到她面前，緩緩蹲下，“你怎麼了？”
“肚子疼。”
“肚子疼？”他擰眉，“那回什麼家啊，我送你去醫院。”
“不是……”
曲蓁抱著肚子，聲音難得軟軟的。
之前他出去買東西時，肚子就隱隱有點痛了，現在是越來越痛了。
有氣無力的解釋，“姨媽痛啦。你家裡應該沒有布洛芬吧？”
“布洛芬？沒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嘆氣，又縮了縮身體，“我就知道……”
“那玩意能止痛？”
曲蓁點頭。
這個點藥店都關門了，買是買不到了。
“你家有？”
“嗯，備了有。”
“很疼？”
曲蓁一臉凶神惡煞，語氣卻嬌嬌軟軟的，“廢話！估計是喝了那杯冰可樂……”
她也沒想到這個月大姨媽居然提前了三天。
陸清儒單手撐著腦袋，瞥了眼用手捂著的肚子，忽然站起身將她攔腰抱起，往房間方向走。
“你幹嘛……”
“別瞎動。”
陸清儒將她放在床上，挑起被子給她蓋上，“你家是密碼還是鑰匙？”
曲蓁怔愣，“你要幹嘛？”
陸清儒彎腰，伸手彈了下她的腦門，“疼傻了？給你拿藥啊。”
“你……直接把我送回去不就好了，哪裡……”
“你這樣能回去？”
“……”
曲蓁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勢，都疼得已經直不起腰了，而且，還沒穿褲子，這個點出去會凍死。
她死死用雙手壓著肚子，“密碼123124。藥在電視櫃下面的醫藥箱裡，廚房右側的櫃子裡有紅糖，給我帶一袋，然後……幫我拿套能穿的衣服。”
“謝謝。”
這種時候，曲蓁的脾氣反而沒有平時那麼暴躁，反而顯得更溫和一些。
陸清儒隨意的抓了把頭髮，“我真是欠你的。”
半夜十二點多，他又開車跑了一趟，回來的時候都已經一點半了。
回來時，曲蓁已經維持先前那個動作昏昏欲睡了，只是眉頭一直緊皺著，面上還殘留一絲痛苦。
陸清儒長長舒了口氣，將東西放在床邊，拿了套衣服，去衝了個澡。
又泡了一杯紅糖水，走到床沿邊，看著她的睡顏，伸手輕觸了下她緊皺的眉頭。
出言喊道，“矮冬瓜，醒來喝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