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此刻因為霍靳明身上的傷急的焦頭爛額的,礙於三皇子在,不敢上前,剛出城門就找到了衙役,請求他們給點傷藥什麼的,結果都被拒絕了。
自己的兒子在那裡奄奄一息,生死不明的,他們竟然還在那裡嚼舌根,她絕不相信她兒子會做出這種事,肯定是有人栽贓的。
“娘,靳明怎麼可能叛國!”
劉豔芳冷哼一聲,“要真是沒有那聖上為什麼會怪罪霍家。”
她這幾十年積攢的榮光全在今天毀了,真是氣死她了。
秦湘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遭受了一重又一重的打擊,現在整個人搖搖欲墜的,霍靳陽揹著還在昏迷不醒的霍靳明,霍嬌嬌也還沒從打擊中回過神來。
“哼,兒子是大將軍又怎麼樣,一點都不安生,他要是安生一點我們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就是!都是霍靳明的錯。”
老夫人和大房一家都在七嘴八舌的指責她。
秦湘見狀愈發的急躁了,氣急之下,一陣暈眩感襲來,她撫著額頭,腳步虛晃,一個踉蹌便要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一隻白皙的小手伸了過來,扶住了她的身體。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楚琉月面無表情的從秦湘身後走了出來。
她冷聲道:“榮也霍靳明,辱也霍靳明,好了就誇,不好就罵?”
“將軍府以往靠的是誰,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要真覺得是我們的錯,那行啊,分家!”
趁早分了,然後她也好落個清靜。
劉豔芳眉眼一瞪,當即想要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來。
別人怕她,可楚琉月不怕,掐腰,“喲,尊貴的老夫人,麻煩看看現在什麼局勢好嗎?都流放了你還想端架子?”
劉豔芳氣得臉色鐵青,手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放肆!楚琉月誰允許你這麼跟主母說話的?”
冒出一個男的擋在劉豔芳前面,氣勢洶洶的看著她。
楚琉月秀眉微皺。
這人是?
霍承山?霍靳明的父親。
剛才沒看見人,她還以為三房和二房一樣是死了男人的寡婦呢。
看樣子原來是個大孝子。
“娘,站累了吧,你快歇歇。”
霍承山上前攙扶著劉豔芳將她扶到一塊平坦的石頭上坐著。
劉豔芳冷哼一聲,“霍承山,你是知道的,平時我最疼你,你看看你這媳婦和兒媳的真是要反了天了。”
霍承山連連點頭,隨後怒氣衝衝的就朝她們這邊走。
秦湘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看著地上的霍靳明眼淚又嘩嘩嘩的往外流。
楚琉月朝周圍看了一眼,被流放的人不止他們一家,遠處一群人朝這邊趕應該是來送別的,這時候家屬都會給點乾糧細軟,秦湘孃家不錯,應該也會來的。
“娘,你先喘口氣罷,夫君那邊我去看看。”
秦湘含淚點點頭,只能將唯一的期望寄託在孃家身上。
秦湘孃家聽見訊息後,就朝這邊趕,徐林蘭看著憔悴不堪的女兒,大為心疼。
“我的女兒啊!”她哭喊出聲,將秦湘抱在了懷裡。
“湘湘,裡面有些乾糧,還有些銀票,你自己拿好,路上好好照顧自己。”
徐林蘭悄悄的在她耳邊說,“聽說靳明受傷了,包裡有藥。”
秦湘總算看了些希望,看著因為自己的事同樣也有些焦脆的母親,愧疚的拉著她的手,“嗯,娘我知道了你跟爹在家也得好好照顧著自己。”
遠處的衙役虎視眈眈的看著這邊,他們匆匆交代了幾句後,便不捨的離開。
秦湘高興的拿著包袱朝楚琉月走,“琉月,靳明有救了。”
大房張淑和兩個兒媳婦也在接受著孃家的饋贈,二房是個寡婦,本就出身低賤,存在感也低,早就沒了依仗,此刻抱著七歲的女兒孤苦的看著這一幕。
劉豔芳看著大房三房大包小包的,心裡鬆了口氣,這麼多東西,路上也不會太遭罪。
見秦湘沒第一時間將東西拿過來,劉豔芳又不悅了,衝著霍承山的背影喊道,“哎呦喂,承山娘這腿好像來的時候被什麼東西刮到了現在好疼啊。”
霍承山一聽急了,一把將秦湘手裡的包袱搶了,“湘湘,我剛才聽見你跟你娘說的了,裡面有藥是不是?先給娘用,娘年紀大了受不住的。”
“霍承山,靳明傷的很重,先給靳明上藥好嗎?”
秦湘真的快要瘋了,死死的抓著他的手,眼眶猩紅的看著他,“霍承山當你真的一點都看不見嗎?”
霍承山身子一僵,身後響起劉豔芳的哀嚎聲,咬咬牙,甩開她的手,“秦湘!你怎這般不懂事,娘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靳明年紀輕輕的,耐得住!”
“爹,那可是大哥的救命藥啊!”霍靳陽也在遠處嘶吼著。
楚琉月瞅準時機將藥丸丟進了霍靳明嘴裡,這可是她一千積分兌換的,應該比普通的藥好吧。
霍靳明眉頭微蹙了一下後便沒什麼反應了。
劉豔芳得意的一笑,看著走過來的張淑死死的盯著她們三人身上的包袱,“張氏,我平時待你們不薄吧?”
張淑三人一愣,她連忙從包裡掏出一塊餅,“娘,我可不像有的沒良心的,我可是最孝敬你了。”
說著朝秦湘那邊看了一眼。
劉豔芳露出了滿意的笑,秦湘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去追霍承山。
楚琉月找準機會快步走上前,她左手揪住包袱,同時右腳狠狠的踹在了霍承山的屁股上。
“哎喲!”
霍承山嚇了一跳,摔了個狗吃屎。
這……
周圍的人看傻了。
秦湘臉上的淚水還在流淌,臉上卻滿是木然。
早就聽說楚琉月橫行霸道,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劉豔芳臉上的笑頓時凝固了,蒼老的面容上滿是不可思議。
楚琉月輕哼一聲,拎著包袱遞給發呆的秦湘,“娘,先給給夫君擦藥吧。”
秦湘回過神來死死的抱著包袱走到霍靳明身邊。
霍承山怒不可遏的站起身,剛想斥責兩句。
楚琉月卻一臉緊張的走到劉豔芳身邊,“哎呀老夫人,讓我看看這得傷成什麼樣才能讓您如此搶孫子的救命藥啊。”
其餘被流放的人紛紛朝這邊看來,劉豔芳連忙死死的捂住腳,“應,應該是劃傷了,無礙,靳明要緊。”
呵,現在知道孫子要緊了?
楚琉月笑著蹲在身,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將她褲腳掀開,一處微紅甚至都沒擦破皮的地方。
她捂住嘴輕撥出聲,“天吶,老夫人,你這傷得也太嚴重了吧?再不上藥都要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