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衝下樓,在旁邊的臥室裡赫然躺著一具屍體。
是個孩子,七八歲左右,身上的衣裳滿是刀痕,鮮血朝著外面不斷的噴湧,將床鋪都染得通紅,一雙銅鑼大的眼睛怨毒的盯著門口的位置。
死狀相當悽慘!
致命傷是脖頸上的一條深深的刀痕。
這一刀險些把他的腦袋都砍了下來。
整個腦袋只留下一絲皮肉連線,看得人心裡一顫一顫的。
此時就連羅老三都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這現場有些太過慘烈了,小小的兩層樓房裡,居然出現了四具屍體,其中三個大人,一個小孩。
這小孩我認識,是陳長海的孫子。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他孫子都已經被砍成這樣了,為什麼人到現在都不出現,難不成也出意外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不由一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爺爺的事情怕是沒有著落了。
出了房門,我們幾個斟酌商量了一下,去叫來了村裡的人,讓他們一起來解決。
畢竟村長家裡出事兒了,而我們也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要是不通知他們一聲,怕是會被人誤以為是我們乾的。
迅速通知陳家村的村民後。
令我們沒想到的是,這裡的村民彷佛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一樣,一聽說是陳長海家出事了,都避之不及的關門,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的念頭,就更別提上門幫忙了。
一連七八戶人家都是如此。
這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說是因為陳長海平時不會做人,但感覺有有些不至於,畢竟村民雖然嫉惡如仇,但到了幾近滅門的慘事時,也會摒棄以往的恩怨上門一起幫忙處理後事。
這麼一想,我心裡頓時豁然開朗起來。
他們不來幫忙的原因大機率不是因為陳長海平時不會為人處世,而是其他的原因。
想到這裡。
到了下一家村民後,我定了定心,上前敲開門。
開門的是一個有些年邁的大娘。
她見到我的瞬間,有些詫異的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嘀咕道,“你是陳青山家的孫子?”
我沒想到她居然還認識我,連忙回到,“我是,大娘。”
大娘有些謹慎的縮了縮身子,將門緩緩關了起來,只留下一條門縫,肥胖的身子就縮在後面,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來我家做什麼?”
我臉色微沉。
心裡暗道,這大娘的表情跟其他村民幾乎一模一樣,看來這裡面的事情不小。
我整理了一下表情,笑著說道,“大娘,我是想來問一下陳長海去哪兒了,剛才去他家裡沒找到他。”
話音落下。
大娘的臉色頓時變了,眉頭緊皺道,“你剛才去他家了?”
“啊?對...對啊。”我被她突然的變化打得有些不知所措。
可心裡更加的肯定她們一定知道這件事的內幕。
大娘沉默了片刻後,目光猶疑的上下打量了我一圈,最後死死盯著我的眼睛,疑惑的問道,“你去他家,難道沒看到什麼嗎?”
“沒...沒有啊,屋子裡空落落的,什麼也沒有。”我猶豫了一下,決定不說實話。
可就在這個是時候。
大娘的嗓音卻忽然尖銳了起來,彷佛聽到了什麼不可能的話一樣,喊道,“怎麼可能!他家裡明明......”
“明明什麼?”我靜靜的看著她。
大娘彷佛春節啞掉的炮仗,立馬搖頭道,“沒,沒什麼!”
說完,她‘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躲在屋子裡喊道,“你們快走吧,也別去找陳長海了,他怕是早就死了!”
我跟羅老三無奈的對視了一眼,轉身離開了這裡。
走在路上。
羅老三有些心神不寧的說道,“特孃的,這些村民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提起陳長海就跟見了瘟神似的。”
我贊同的點頭,回道,“確實是,可是他們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太清楚,這件事可能沒有我們想的這麼簡單。”羅老三隨口說了句,朝著蹲在路邊曬太陽的一個四叔公走了過去。
我快步跟了上去,見到那大爺的正臉後,頓時認出這是我為數不多在陳家村認識的人。
那些年因為性格孤僻的原因,大多一些年輕的人,我基本都不喜歡打交道,反倒是跟爺爺相差不大的一些老人,跟我倒是認識。
我連忙走上前,朝著路邊的老大爺喊道,“四叔公,你怎麼在這裡?”
四叔公轉頭看了我一眼,有些驚訝道,“陳酒啊,你小子啥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回來的,回來隨便逛逛。”我笑著回了一句。
四叔公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捲菸,抽出來熱情的遞給了羅老三跟楊老狗,又轉頭朝著我調侃了一句,“你小子出去這麼久都不回來,也不知道多來看看我們這些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真沒良心!”
我訕笑了一聲,連忙轉移話題,問道,“四叔公,我想問問陳長海的事情,剛才我有些事情去找他,但沒找到,問其他人,他們見了我就像是見了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
四叔公滿臉的皺紋逐漸堆起,臉色瞬間凝重起來,拉著我的手,沉聲問道,“陳酒,你剛才去陳長海家裡了?”
“嗯,對啊。”我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
這麼一說,四叔公臉色更加凝重了,緊緊攥著我的手,語氣有些謹慎的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東西?沒...沒看到。”我任然選擇瞞下看到一屋子屍體這件事。
四叔公一聽我沒看到,一臉的驚訝,連連呢喃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問他,什麼不可能?
可他卻如同回過神來一般,什麼也不願意跟我說。
見狀,我索性故意套話,說道,“四叔公,村裡人到底怎麼了,怎麼一個個見了我都像是見了瘟神似的,我好像也沒什麼地方招惹他們吧。”
四叔公眼底露出一絲不忍心,猶豫了半晌,拍著我的肩膀小聲說道,“陳酒啊,他們不是針對你,是...是害怕陳長海啊!”
“什麼?”我故作驚訝,連忙問他怎麼回事?
四叔公謹慎的朝著周圍看了一圈,小心翼翼的說道,“陳長海這狗日的不幹人事,招惹了山神,家裡的人全都被害死了,甚至連七八歲的孫子都沒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