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薛誠的回答,列剋星敦只是笑笑,並沒有放在心上,提督曾經無數次擺出一副想要做一番事業的模樣,但事後證明那隻不過是三分鐘熱度罷了,當熱情退去,提督就會再次變回鹹魚。
聳了聳肩,列剋星敦雙手抱胸,靠在沙發靠背上,說道:“比起這個,還是說說提督今天來到底有什麼事吧。”
“難道我來自己的辦公室,必須要有什麼目的嗎?”薛誠有些無奈,他這次來只不過想要熟悉一下鎮守府的環境罷了,畢竟以後就要在這裡生活了,而辦公室作為他以後工作的地方,自然是重中之重,倒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用意,不過在列剋星敦看來,自己似乎有些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意味?
在列剋星敦的心中,我的形象究竟有多糟糕啊!薛誠忍不住嘆氣。
列剋星敦看了看薛誠,欲言又止,最後搖了搖頭,說道:“好吧,既然您這麼說……”
說著,列剋星敦起身,來到冰箱前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大堆零食飲料之類的東西擺在薛誠面前:“在工作處理完之前,就請您安心地在這邊和重慶一起享受美食好了。”
重慶沒有說話,默默地坐下,在零食堆裡翻找自己喜歡的食物,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儘管以前做過一段時間秘書艦,但處理事務、批閱檔案什麼的完全不擅長,與其幫倒忙,倒不如安心地做一條鹹魚。
“就沒有別的選項嗎?”與自覺的重慶不同,薛誠看著面前擺著的零食,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能力的不足,哭笑不得地說道:“比如說,我們一起處理工作?”
“您確定?”列剋星敦反問道,在得到薛誠肯定的答覆後,列剋星敦默不做聲地來到了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前,將上面累積成山的檔案取了一部分過來,放在薛誠面前:“既然這樣的話,這些就交給提督好了。”
“這……這麼多!”看著那厚厚的一大摞檔案,薛誠差點把眼睛瞪出來:“我們鎮守府平時需要處理這麼多事嗎?”
“原來的話倒是不用。”列剋星敦瞥了薛誠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昨天有人多次派遣艦隊掃蕩周圍海域的深海艦娘,僅在一天之內清理了總督府這周下達的任務,再加上倉庫中的裝備也被大量提取出來,所以導致報告和物資出入明細堆積成山。”
薛誠臉色一紅,昨天是遊戲關服的最後一天,想到以後再也不能玩到這款遊戲,他在下班後便開啟了肝帝模式,還把平時存放在倉庫的裝備都分給了那些裝備欄還有空餘的艦娘,沒想到這不過是自我滿足的舉動竟然為自己挖下了一個大坑。
嘆了口氣,既然是自己種下的苦果,硬著頭皮也要吃下去,薛誠接過列剋星敦遞過來的鋼筆,拿過一份檔案仔細檢視著,半晌,薛誠抬起頭,對已經回到辦公桌後,正在奮筆疾書的列剋星敦說道:“這些檔案,該怎麼處理?”
“……”
重新為薛誠換上一些只需要簽字蓋章的檔案,列剋星敦總算結束了這場鬧劇,她坐在原本屬於提督的辦公桌後,似乎有些頭疼地伸出手按著太陽穴,不過在手臂的掩蓋下,列剋星敦的眼睛一直在觀察坐在沙發上的薛誠。
列剋星敦敏銳地察覺到,自家提督有些怪怪的。
比起以前那強硬冷漠的態度,今天的提督似乎軟化了許多,不再像以前一樣不苟言笑,也不再除了下達命令便一聲不吭,甚至和自己開起了玩笑。
比如現在他正在簽字的檔案,若是從前的他,這些事務提督看都不會看一眼,只會丟到一旁隨便誰來處理,可現在他卻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俯下身子在茶几上一頁頁地簽字蓋章,這在以前是列剋星敦想都不敢想的。
這樣的變化,讓列剋星敦忍不住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
和往常一樣,提督並沒有在鎮守府中,不過艦娘們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各自做著自己的事,一切都和平時沒有什麼分別。
但是,幾天不見的提督忽然回來了,他似乎變得很失落,心情也很差的樣子,驅逐艦和潛艇們都十分懼怕這樣的提督,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提督並沒有衝誰發火,只是一臉憂愁地安排著遠征和出擊任務,隨後又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將倉庫中提取出來的裝備分發給大家,嘴裡還嘀咕著什麼“以後再也見不到了”,“用這些裝備好好保護好自己吧”,等等讓人聽得一頭霧水的話。
雖然不知道提督到底遇到了什麼事,不過從話中可以聽出,他似乎要從鎮守府離開,再也不回來了一般,這讓大家十分擔心。
很多時候,提督表現得都很糟糕,比如說,總是讓艦娘們換上各種各樣的衣服在辦公室裡給他看。
出擊大破歸來的時候,明明應該趕快入渠修理,但是卻被安排做秘書艦,還不許換衣服。”
羨慕別人家有黎塞留號,然後不顧列剋星敦的反對跑去大建,不僅血本無歸,還用光了當時鎮守府所有的資源,連總督府釋出的任務都無法完成。
還有,提督婚了很多驅逐艦和潛艇。
這樣的提督,簡直糟糕透了,私底下的時候,偶爾也會有艦娘在抱怨,可若是與真的要與提督分開,卻也沒人願意。
提督如果想要遣散手下的艦娘做回普通人,也要看看艦娘們答不答應,就像很多男性提督將自己的艦娘視為禁胬,對於艦娘來說,提督也是自己的私有財產,儘管要和很多姐妹分享,但是在她們心中提督早就打上了自己的記號,如果提督想要拋棄自己,結果可能會十分可怕。
就連列剋星敦,為了防止提督真的離開,都私底下做了一些準備存放在辦公桌的某個抽屜裡,只等提督表現出不對勁,就將他用鐵鏈拴上,拖回自家那棟獨立別墅的地下室中,不過現在看來,那些準備倒是有些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