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瑜宛如繞口令的一席話,當場讓黃若飛破了防。
憋了半天好似便秘,黃若飛開口道:「要……」
宋子瑜隨手一放,飛劍便「嗖」地飛了回去。
好了,黃若飛的面子算是保住了。
當然!
這一切都是宋子瑜有意為之。
宋子瑜有信心,而且有絕對的實力,可以把黃若飛的本命飛劍給直接折斷。
但是自己並沒有這麼做。
因為哪怕自己是直接將黃若飛打死了,也達不到自己的目的和要求!
自己要做的,是將整個華龍宗的控制權拿到手中。
而自己現在親手打死了黃若飛,換來的只會是華龍宗的同仇敵愾以及看熱鬧的正道修真門派的警惕和敵視……
基於這方面的考慮,所以宋子瑜故意鬆手,將飛劍放了回去。
雖然自己現在不能打死了黃若飛,但該有的威懾一樣不能少。
宋子瑜有理由相信,自己已經給了黃若飛足夠的心理震懾。
這個傢伙,應該不會再動不動就想殺人滅口了吧?
果然!
眼見動手打不過,黃若飛又回到了講道理的路徑上。
「道友,你一個外人,為什麼要幫著本門的叛徒?」
黃若飛盯著宋子瑜開口道:「你就不怕,和整個華龍宗,整個修真正道為敵嗎?」
要說這個黃若飛說話確實有點兒水平,一上來就上綱上線,準備給宋子瑜扣帽子。
換個人遭遇了這種威脅,估計心裡都有微微顫抖一下。
但宋子瑜絲毫不接招,只是淡淡說道:「黃掌教,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之前我以支援華龍宗的身份來你們這裡,聽候你的調遣,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把我調往陽城。你明知道屍魔宗的主力正在進攻陽城,卻還要我去陽城,這不就是讓我去當炮灰填坑嗎?」
「道友你這話就說錯了!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陽城方面的情況?我要是知道陰九極會親自出手,鐵定不會讓你們去送死的。」黃若飛解釋道。
宋子瑜搖頭道:「黃掌門,你看看你又說錯了,我不管你知不知道陰九極在陽城,但你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你高估了陰九極的實力,他非但沒能奈何我,還被我給拷打了一番。」
此言一出!
整個廣場都沸騰了!
「什麼?他在說什麼?」
「他說他把陰九極拷打了一番?」
「他沒說假話吧?」
「這怎麼可能?」
「陰九極是誰?」
「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玩意兒啊!」
「他怎麼可能鬥得過陰九極?」
廣場上的修士們,特別是那些身居高位的正道元嬰期的老怪物們,表情十分驚訝,或者說是驚悚。
這些正道的元嬰期修士和魔宗八脈都是打過交道的!.Ь.
雙方都有血海深仇!
而陰九極在哪個門派看來,身上都揹著同門的命案。
但大家根本奈何不了那廝。
因為那廝就是魔宗最恐怖的魔頭之一。
即便是正道的那些元嬰期後期修士,面對陰九極,也頂多只有自保的能力,想要拷打陰九極?
怎麼可能?
所以呢!
當宋子瑜的話一說出口。
一群人的表情驚訝完全不相信的樣子!
他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彷彿要吞下整個世界。
有人的眉毛緊皺著!
有人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有人身體僵硬地站立著。
有人手不自覺地握緊拳頭,指關節泛起白色。
有人呼吸急促而不規則,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彷彿隨時都要窒息一般。
不管是誰!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和震驚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困惑。
有些修士互相對視著,試圖從彼此的眼神中找到真實的答案,但卻一無所獲。
他們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但卻無法發出聲音。
說什麼?
能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
大夥兒的表情充滿了驚愕和不可置信,心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需要時間來消化和理解這個訊息。
「哼!你在說笑吧!」黃若飛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讓人看出了自己的恐慌。
「說笑?」
宋子瑜道:「我只是覺得你好笑!」
「不可能的!如果陰九極親自到了陽城,你絕對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
黃若飛說道。
「就是!」
一名修士開口道:「我壓根兒不信。」
有人提出質疑,宋子瑜的處境就有些尷尬了。
因為修士們紛紛醒悟過來,對著宋子瑜口誅筆伐。
「這傢伙百分之百在吹牛逼!」
「他能吊打陰九極?你信他還是信我是玉皇大帝?」
「他說的話,我標點符號都不信!」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跳樑小醜。」
「居然敢在這裡譁眾取寵。」一名赤焰門的修士叫囂道:「陰九極那個魔頭,我曾親眼所見他將我金丹期的師父一爪捏爆。」
血刀老祖看了自己徒子徒孫一眼,罕見地沒有喝退,因為血刀老祖也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當初要不是自己跑得足夠快,要不是朱師兄當了替死鬼,那麼死得很坑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裡,血刀老祖臉上的冷汗就開始溢位來。
不遠處薛婉儀也陰晴不定地看著宋子瑜,又看看如尼師太:「師姐,你相信他的話?」
如尼師太咬著牙,半天不敢說話。
因為如尼師太也不敢肯定。
陰九極何許人也,那是正道修士眼中最恐怖的大魔頭質疑!
所以呢?
所以這算什麼?
幾乎所有人都對宋子瑜的話不相信,甚至是產生了敵意。
原因無他,受害者心理作祟罷了。
回想起陰九極帶給自己的恐懼,人們更願意相信大家都是弱者,也不願意相信宋子瑜有實力。
那麼怎麼做才是最合適的辦法呢?
那就是同仇敵愾的詆譭!
詆譭宋子瑜,讓他不敢再亂說話。
但是!
在絕對實力和絕對自信的人面前,這種詆譭,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宋子瑜緩緩抬起手,手中一件物品輕輕拋向空中。
眾人抬頭一看,表情非常驚訝。
那赫然是一枚徽章。
這不是簡單的徽章!
乃是當日宋子瑜答應饒了陰九極一命,陰九極獻上的屍魔宗宗主令牌!
屍魔宗有規矩,得見宗主令牌,便如見宗主本人,屍魔宗的大小魔修,都要聽其號令。
「此物相信有些人還是認識的!」宋子瑜淡淡說道。
「你……你怎麼會有屍魔宗的宗主令牌?」
一名天道院的修
士顫顫巍巍站起身。
這修士老得不成樣子,他的頭髮已經完全白了,如同被雪花覆蓋一般。
他的身體瘦弱不堪,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他背部佝僂著,就像一棵枯萎的樹,隨時都可能倒下。
他的雙腿顫抖得厲害,站起身都需要用柺杖撐著。
他的手指如同枯枝般乾癟,青筋暴露,顯得異常脆弱。
老人面容如同風乾的菊花,說話的時候不停咳嗽。
但是,沒人敢小看老人的身份。
作為正道十三宗之一,天道院的雅音學士是修真界少有博學多才之輩。
當年雅音學士就是和陰九極遭遇,單打獨鬥下能夠逃出生天,即便如此,就已經讓雅音學士聲名遠揚。
但即便如此,雅音學士依舊落下了病根。
「道友,你會所你那東西是屍魔宗的宗主令牌,可否借我一觀?」
雅音學士顫顫巍巍開口問道。
「接著。」
宋子瑜就像是扔一塊廢鐵一般,將令牌拋給了雅音學士。
這個動作,非常的輕佻。
在眾人看來,光是這個動作,就足以說明,宋子瑜手中的玩意兒,肯定不是真貨,是不折不扣的贗品。
因為沒人會把屍魔宗號令天下的寶物,當垃圾一般亂扔。
這不僅僅是對寶物的不尊重,更是對智商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