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血肉模糊的腳踝有多劇痛,心裡就有多絕望涼透。
如果他們是被這魚線連在一起的,那他們腳痛的時候,就是魚線被抻的時間,所以就在同一時間,他們跑掉的兩個孩子脖子也被這樣勒住了,勒得如此血肉模糊。
小孩子脖子嫩又細,說不定都已經勒斷了啊!!!
四個人痛哭絕望,或許一直到此刻,他們才真正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魏白湛冷冷看著他們,示意小妹妹繼續說。
小茶幼:「哥哥讓你們拿紙,把你們之前做過的所有事都寫下來,把你們知道的所有事都寫下來,摁上手印。」
「好好好,我們都寫!都寫下來!求求您先把那兩個孩子帶回來吧!」
鐵牛一家嘴上應著,但卻沒有動的,他們一定要先看到自家孩子才肯去。
少年斜了一眼那晨光下清晰可見的魚線,剛剛他看的時候還在緊緊繃著,不過這會兒已經是鬆鬆垮垮的了。
少年一挑眉,忽然笑了笑,「那個裝神弄鬼的大師去哪了?」
聽到少年的話,鐵牛一家哭求一停,他們怔了一瞬。
裝神弄鬼的大師?
嬰息!對了,剛、剛剛還在這的嬰息大師呢?!
反應過來的鐵牛一家立馬轉頭去找,果然嬰息已經不知何時不在這屋子裡了。
這無疑是給了鐵牛家一絲的希望,他們立馬看向了小男孩,迫切地希望從他這裡得到肯定的答案。
魏白湛面無表情,「沒聽見、要做什麼?」
「聽見了聽見了!」鐵牛一家半點都不敢耽擱,連忙找紙的找紙,找筆的找筆,忙不迭地開始寫他們的罪行。
鐵牛、魏車伕和劉氏都是會寫字的,老老實實地寫著自己的罪行。.
就到了越氏,她拉著還掛著淚痕的老臉,拿著紙筆,忽然來到了小男孩的面前,重新腆起了笑臉。
「公子,老、老奴不會寫字,那、那兩個跑了的孩子會,請六公子讓嬰息大師把他們帶過來吧,我、我說著,他們寫!」
魏白湛看向了越氏,後者露出了一個極其誠懇的目光。
但小男孩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謊。
魏白湛木著臉,冷冷看著她。
少年冰冷的聲音在後方傳來,「小子,放了我的人。」
他的這些殺手可不止會殺人。
聽到少年的聲音,越氏身體抖了一下,臉色又白了回去,一聲不敢再吭。
魏白湛沒理他,看向了小妹妹。
小茶幼:「哥哥說,他可以讓嬰息叔叔把你寫給他的親筆信帶過來。」
親筆信?
少年冰冷的目光幽幽掃了過來。
「我寫我寫我寫!」越氏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她連滾帶爬地逃到了一邊,連忙開始寫了起來,生怕遲了一瞬,她就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
剛剛那一瞬間,少年眼裡殺氣驟起。
所以越氏忙不迭地用行動證明,她她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少年也確實因此,暫且饒了她一命,只看向她的目光冰冷,如看死人。
魏白湛看著刷刷速寫四人,沒有追究他們字寫得潦草醜陋,只緩緩警告他們:「漏一條,抵一命。」
四人俱是一抖。
魏白湛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漏?
但是鐵牛一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哪裡敢隱瞞?天知道這可怕的小祖宗都知道了多少!!!
他連京城都知道,他連林郎中都知道……
鐵牛一家個個面如死灰,只能為了快點看到自家孩子,奮筆疾書地不停寫。反正他們已經暴露了,還有什麼可隱瞞的呢?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