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個郎中?身上有很明顯的藥香。」嬰息連忙說道。
魏白湛一聽,立刻就想到了鐵牛一家跟京城那邊聯絡的線人,林郎中,看來還是京城那夥勢力搞的鬼。
嬰息看著面前這個一本正經皺著眉的小男孩,用最稚嫩的表情思考著大人的事。再看看小男孩旁邊的小寶寶,眨巴著一雙軟糯可愛的琉璃眸子,用最可愛的外表幹著最兇殘的事……
嬰息不禁仰天長嘆一聲,一臉鬱悶,他這是掉進了個什麼樣的賊窩裡了啊!
在他心裡犯嘀咕的時候,小男孩忽然一個刀眼看了過來,嚴肅問道,「幼幼是、今天突、然回家的,你一開、始的目、標只有、我。」
魏白湛盯著嬰息,並不是在詢問,而是說了一個肯定句。
嬰息愣了一下,剛想說「對」,就發現原來這小崽子根本就沒有在問他,只是在思考中對著他說了這麼一句,就彷彿他是頭牛似的。
對牛彈琴的牛……
嬰息忽然想到了這個成語,頓時臉黑。
雖然他成了某小祖宗的狗腿子,但狗腿子也是有尊嚴的!他可是這件事的當時核心人!
嬰息立馬拿出自己的存在感,「就是進府以後,你們府上的那個劉氏來找了我,拿來了信和信物,讓我幫忙一起把你妹妹除掉!」
他這一說,立馬讓完全聽不懂的小茶幼聽懂了一點點,「零食叔叔要除掉幼幼嘛?」
茶幼小兇獸的小眼神立馬就瞪了過來,奶兇兇的。
嬰息頓時脊背一涼,頓時就覺得尊嚴什麼的都不重要了,甚至想回到剛剛去扇自己一巴掌——就你!多什麼嘴!
「不不不!沒有沒有!誤會誤會!我我我是受人矇蔽!我是財迷心竅!我我混蛋!」嬰息立馬把頭搖成波浪鼓,從試圖犟嘴到真誠認錯一氣呵成。
魏白湛幽幽賞了他一個眼神兒,幫他總結,「也就是說,你之前與我家並無關係,跟鐵牛一家和京城的人都不認識,就是前些天才被人收買,來到我家後,是鐵牛家主動找上你的。」
「啊對對對!」
嬰息見這小男孩居然這時候搭話救他,頓時就不計較他剛剛的無視,忙不迭地接話連應。
茶幼小寶寶嘟著嘴嘴,還準備再質問壞零食叔叔兩句呢,但她看哥哥問起了零食叔叔,不會打擾大人正事的乖寶寶就先把乖乖停下了。
就那控訴的小眼神兒還一直杵在嬰息的身上。
嬰息冷汗涔涔,如芒在背。
請問一不小心惹到了剛認的小祖宗該怎麼辦?
「好了,鐵牛快、來了,把、窗板搬、開。」
小男孩忽然從床頭跳了下來,利落幹練的小奶音一截一截地落在月色滿屋的室內。
隨著魏白湛來到了床前,小茶幼也立馬跟著哥哥跑了下來,又粘回了哥哥的身邊。
某小祖宗的眼神兒終於挪開了,嬰息如蒙大赦,只顧著長嘆一口氣,完全沒有注意到魏白湛說了什麼。
直到他抹了一把汗,一抬頭才發現兩個小寶寶站在床邊,都直勾勾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