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院子裡,老遠就看到賀繡錦一身男裝,正在讓丫鬟戴發冠。
月姝看到後,忍不住上揚了唇角。
林奕澤皺著眉,走到蘇玥桐身邊,“你怎麼知道?”
賀繡錦的丫鬟看到林奕澤,欣喜的拍了拍自家小姐,見蘇玥桐也在,頓時冷下了臉,不過看到蘇玥桐的裝扮還是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姑爺你來了,小姐等了你很久。為了方便,小姐還特意穿了男裝。”
林奕澤臉色難看的站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姑娘家怎麼了?出去查個案又不是去逛樓子,害怕被發現是女兒身。快帶你家小姐換身衣服,莫讓外人知道,傳言說是為了迎合男人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蘇玥桐張嘴就是一頓輸出,氣的賀繡錦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的,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
“奕澤哥哥,我也是想著男裝可以少些誤會,沒有別的意思。”
賀繡錦委屈巴巴,眼睛還不斷的朝蘇玥桐身上瞟,搞的好像被人威脅了一樣。
蘇玥桐翻個白眼,“你說什麼?少些誤會?你確定誤會不會更多?男裝是穿上了,也不知道束個胸,臉上的妝容精緻的不行。知道的是去幫忙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異裝癖呢!”
這下賀繡錦沒話說了,紅著臉跑回了屋裡。
見林奕澤還沉默著站在原地,她踱步到他面前,“哎呦~奕澤哥哥~不好意思把人弄哭了,你快去哄哄!!!”
林奕澤耳尖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話:“阿姐,你不要再胡鬧了。錦兒肯定是沒想到,你說的這些話未免有些太露骨了。”
蘇玥桐兩眼一抹黑,她會治茶,耐不住這貨會自我攻略啊!
“呵,現在覺得我是潑婦了。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月姝,我們去車裡等。”
回到馬車,她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靠在窗邊思考人生。
懊悔當時只想著怎麼把他培養好了,忘記教他怎麼擦亮眼睛了。
很快,林奕澤就帶著賀繡錦上了車。
“阿姐,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
蘇玥桐冷冷瞥了一眼林奕澤,“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我就是潑婦怎麼了?眼裡看到這麼多髒東西,我不說出來,我的心就髒了。”
林奕澤皺著眉,乖乖的坐著,不說話了。
月姝忍著笑,給自家主人又倒了一杯水。
賀繡錦主僕兩人縮在拐角,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馬車駛出了城門到一個小村莊後,幾人下了車。
這裡看守的小吏已經等候多時,見到幾個女眷,有些詫異。
“卑職羅陽見過大人,這幾位姑娘是?”
林奕澤有些尷尬道:“她們是來幫忙的。”
羅陽緊皺眉頭,要是有蒼蠅路過,都能被夾死。
蘇玥桐直搖頭,“小兄弟,你放心,我們能照顧好自己。聽說這次的案件牽扯到清月坊的幾個歌姬,你們男人有些問題不好問,我們才來幫忙的。”
羅陽聽此臉色才緩和了一些,“原來如此,多謝幾位姑娘。”
“麻煩小兄弟帶路了,我們先看看那女子的屍體,看看還有什麼線索沒有。”
羅陽點點頭,走在前面,蘇玥桐和林奕澤跟在後面,其他人走在最後。
“阿姐,你怎麼知道這個案子?”
蘇玥桐當然不會說是系統告訴她的,而且她昨天晚上還研究了很久。
“昨天去找你的時候看到的,一問就知道什麼情況了。這麼重大的案子,城中百姓可比你知道的細節多,學著點吧!”
林奕澤勾了勾唇,“是,多謝阿姐。這兩天的事太多了,我也是昏了頭。”
幾人到了義莊,賀繡錦還沒進去,聞到了屍體的腐臭味就受不了了,跑到一邊乾嘔了起來。
就連丫鬟小桃也捏著鼻子,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蘇玥桐和月姝對視一眼,跟著羅陽進了屋子,留下林奕澤來處理那兩個。
溺死的歌姬的屍體已經被清理乾淨,被白布蒙著。
羅陽掀開白布一角,嚴肅道:“這個歌姬名叫楊柳,身上有多處淤青,應該是長期遭受虐待導致。致死的傷口在脖頸處,是鈍器插入所致。”
蘇玥桐用手帕檢查了一下屍體的手腳、瞳孔和口鼻,並沒有什麼異物,是死後拋屍,而且死前應該沒有劇烈掙扎過,甚至沒想過反抗。
一個人意識到自己要死了,但是沒有恐懼,也不掙扎,那就是心甘情願的死。
“死者其他幾個姐妹呢?”
羅陽一想到那幾個歌姬,就有些頭疼:
“她們本來都在京中,聽到楊柳死了,一個個都特別惋惜,來到這裡想要將屍體要走安埋。可案件還沒搞清楚,我們自然不會讓她們把屍體帶走,所以她們還在村子裡。”
“這個案子和獻花神是怎麼聯絡起來的?”林奕澤處理好賀繡錦,出現在門口。
“這個村子後的山上有溫泉,一個京中的富商偶然發現這裡,教村民們種植鮮花賣給京中貴人。因為這溫泉水,鮮花四季綻放,一時間盈利頗豐。”
“開始的時候還很正常,可三年後的一天,花農們種的花突然一夜間全死了,而且在溫泉池裡發現了一具女屍。自那以後,每年那幾天都能看到一具女屍在溫泉裡。”
“因為時間卡的太準了,死的還都是村裡的姑娘,大家無法解釋,就當是花神來索命。這個歌姬就是這幾天死的,在那個溫泉池裡。”
蘇玥桐昨日聽系統說的是這個案子和反派有關聯,根本不知道這還是一個連環殺人案。
“那村民們為什麼一開始不報案,現在又讓官府徹查?”
羅陽嘆了口氣,“才開始村民是報了案的,府衙見是一個沒有身份的小百姓,而且沒有一點線索,也就草草結案了,說是失足落水。後來村民就沒有再報案了,反正死的是無關緊要的姑娘,要是真查起來,還會影響生意。”
“這次死的歌姬楊柳是清月坊的招牌,京中有好幾個富家公子都是她的裙下客,所以對此事還挺重視,要府衙給個交代,我們這才發現了事情的蹊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