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太古怪,週五一時間理不出頭緒,但於她而言被人奪了氣運一定要奪回來,於玄門而言,有人用了這種邪術,她也要清理門戶。
“小五,妹妹已經向你道歉,該讓她起來了吧?”
週五出神著,遲遲沒有回應梁若蕊的道歉,藍心婷不忍心看梁若蕊一直鞠著躬,忍不住催促。
週五回過神,懶洋洋地抬起眼皮,“行,這件事算過去了。”
梁若蕊起身,假裝感激道:“謝謝姐姐。”
眼底帶著濃濃的不甘。
不甘是嗎?週五勾起唇,她也還沒打算收手。
“這件事是過去了,另一件事可沒有,調宴廳的監控吧。”她淡然道。
“小五!”梁浩沒想到她還要繼續糾纏下去,但梁若蕊栽贓的監控曝光之後,他自覺理虧聲音也沒之前那麼強勢,苦口婆心勸導,
“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都是一家人,你非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大家看我們家的笑話嗎?”
週五冷笑著,“剛剛我被人汙衊時你們可沒有想到是一家人,急著給我定罪將我趕去鄉下莊子,現在又知道會被人看笑話了?
“我從始至終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公道,誰家做父母的像你們一樣偏心至此!既然你們不能給我公道,我會自己主持!”
週五一番話振聾發聵,說的梁浩和藍心婷面子上掛不住。
藍心婷乾乾巴巴道:“爸爸媽媽倒想相信你,可你以前劣跡斑斑,爸爸媽媽不信你也是情有可原嘛……”
藍心婷也是委屈的,一個有前科的人怎麼讓人相信?
週五冷哼一聲,“劣跡斑斑?以前那些事你們又何嘗調查清楚,還不都是聽梁若蕊的一面之詞!
“你們就是覺得梁若蕊是你們一手帶大的,她千好萬好,而我一個鄉下回來的野丫頭,就該性子頑劣襯托你們對梁若蕊教育的成功,滿足你們的優越感!”
這些話徹底讓梁浩和藍心婷啞口無言,賓客們看他們夫婦二人都這個地步了,還在狡辯也是紛紛搖頭,二人羞得恨不得找跳縫鑽進去。
週五看到他們身上的氣運又被梁若蕊吸取了些,突然覺得有些可笑,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如此偏袒的寶貝女兒,其實一直在吸他們的氣運,他們會怎麼想?
她看向梁若蕊:“是要我去調監控,還是你自己承認?”
梁浩和藍心婷經過剛剛宋月舒說漏嘴的事,底氣沒有之前那麼足,但還對梁若蕊有期望,小心翼翼問道:“蕊兒,你沒有故意絆倒姐姐對不對?”
梁若蕊咬著唇,事到如今週五不會善罷甘休,要是再一口否定下去等監控爆出來,她只會更加沒有退路。
她認命地閉上眼睛,“爸爸媽媽,是我做的……”
藍心婷身子晃了晃,被梁浩扶住才站穩,失聲道:“蕊兒,你怎麼……”
她臉色灰敗,一副失望的神色,梁若蕊趕緊緊緊攥住她的衣襬,哭得梨花帶雨,
“爸爸媽媽,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太怕姐姐搶走爸爸媽媽了,沒忍住絆了姐姐一下,想著姐姐要是闖禍的話,爸爸媽媽就能多喜歡我一點。
“我知道錯了,可我真的太愛爸爸媽媽了,姐姐回來之後我每天都患得患失,這才會犯糊塗啊!”
終究是自己養大的孩子,梁浩和藍心婷在梁若蕊的淚水下心軟了,三人抱在一起痛哭,“蕊兒,是我們這陣子忽略了你,才讓你誤入歧途,是爸爸媽媽不好……”
週五:……
這個時候打斷他們,會不會顯得自己冷血無情?
不過巧了,她就是冷血無情。
“三位,晚點再哭也不遲,既然水落石出證明我清白,那先前說過的話總該兌現吧?”
藍心婷紅著眼抬頭看週五,“小五,你當真這樣容不下妹妹,非得讓她去鄉下莊子?”
週五一陣無語,分明是他們先說讓她去鄉下莊子,她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說讓梁若蕊也去,現在又變成她容不下人了?
“我現在改主意了。”她揚起笑臉,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下一秒嘴裡卻吐出冰冷的話語,“讓梁若蕊下跪給我道歉,我就不讓她去鄉下莊子。”
她也不想讓梁若蕊去莊子,被梁若蕊搶走的氣運還沒奪回來,怎麼能放她走?況且她還要透過樑若蕊找到玄門中那個用邪術的人。
“剛剛蕊兒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現在又讓她下跪道歉,太過分了吧?”藍心婷臉上隱隱有了怒色。
已經給她證明清白了,還要如此咄咄逼人,果然不是她養大的,氣量格局都太小!
“剛剛道的歉是她汙衊我偷東西一事,現在是汙衊我弄壞蛋糕,一碼歸一碼。做了錯事卻連歉都不想道,看來你們口口聲聲說的梁家家教也不過如此。
“要麼下跪道歉,要麼去鄉下莊子永遠別回來,自己選一個。”這句週五是對梁若蕊說的。
她都已經拿梁家家教說事,梁浩和藍心婷再包庇梁若蕊,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只怕名聲都臭了,以後只怕是真的沒人肯跟梁家往來。
梁浩和藍心婷嘆了口氣,“蕊兒,跟你姐姐道歉吧……”
梁若蕊忍著眼中屈辱的淚水,攥緊拳頭緩緩朝週五跪下低著頭,“姐姐,對不起……”
眼中的淚終於墜落,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噼裡啪啦砸在地上,當真是我見猶憐。
但週五就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大點聲,你對不起我什麼了?”
梁若蕊吸了吸鼻子,“姐姐對不起,我不該將你絆倒,還汙衊你弄壞我的蛋糕,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嗚嗚嗚……”
說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不過不是因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是因為屈辱。
週五嘴角輕勾,“不是‘請’我原諒,你要說‘求’我原諒。”
梁若蕊攥緊拳頭,鑲鑽的美甲幾乎要斷在手上,屈辱的淚水落得更狠將頭垂得更低,“求姐姐原諒……”
週五嘴角的弧度不斷放大,氣運又回來了些,她心情大好換上明媚的笑臉將梁若蕊扶起,“都是一家人,妹妹何必要這樣。”
卻在梁若蕊起來時,附身貼近她耳邊森然道:“你從我這裡搶走的,我都會一一拿回。”
梁若蕊瞳孔縮了縮,她怎麼覺得梁週五說的“搶走”是另外一些東西,她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