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元熠面色突然慘白一片,為什麼拋棄了他卻又要給他尊貴無比的身份,當初那麼恨,卻又將那人葬入皇陵。
更可笑的是,他明知他自己身份尷尬,他卻每年都會到此處祭拜。
他想,當初那人的決斷那麼決絕,一定是恨透了他。
頓時,南宮元熠突然轉眸望向安西玥,失去至親之苦已經摺磨了他二十幾年了,他冒名頂替別人位置也是二十幾年了,他成日混吃混喝玩世不恭,只管等死了,還是有人不想放過他。
此時此刻他卻有了想要保護的人,保護那個叫他惜命的人。
安西玥感覺到南宮元熠的痛苦,卻說不上來他痛苦之根源源於何處,心尖突然抽痛了一下,直到彌散到她的四肢百,五臟六腑。
安西玥突然想喊停,但見自己母親正在受苦,心中又苦又澀。
“不要解了,既然這東西那麼害人,我們就不要讓它活了。”安西玥看向她母親,在心中吶喊道:“女兒無論重活多少次,女兒都救不了您,娘,您別怪女兒,別怪外祖父。”
前世,她一直怨恨她娘,直到她過逝都沒能見上她最後一面,沒能說上一句話,今生,若還是要走那條路,她會好好陪在母親身邊,不讓她留任何遺憾。
頃刻,南宮元熠突然淺淺一笑,那笑容魅惑迷人,瞬間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掌,瞬間覆在天涯手中的法器上面,法器像有靈性一般,驟然間,那上面的圖騰越發明顯耀眼,閃著灼灼光華。
天涯也震驚了:“法器認主了,你是女王的後代。”
“參見少主。”天涯突然恭敬的朝著南宮元熠跪拜下來:“哈哈哈,苗疆復興有望了,我一直潛伏在蒼夷國,等待時機,沒想到老天開眼了。”
“是南宮幽冥殺死了我們的族人,是他亡了我們國都,他是我們的仇人。”天涯近乎瘋狂的怒斥著已亡之人。
南宮元熠眸中晦暗不明,冷聲道:“如何使用法器引蠱不傷她們性命?”
“請少主隨我來。”天涯帶南宮元熠走近,就著他的傷口喂兩滴血在梅雲洛和李芸兒的嘴裡,隨即那法器又發出一陣響聲,似音符自成一個曲調,吵得人耳膜難受。
隨著曲調越來越高,音符越來越長,李芸兒和梅雲洛疼得暈死過去,這是蠱蟲真正甦醒的必經步驟,真正的引子就是南宮元熠身體裡血。
片刻之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順著她們口中冒出來兩隻晶瑩透的無名透明活生物,更令人奇怪的是,頃刻之間,那活物像是長了鎧甲一般,整個身體由透明色逐漸變成了棕色,這儼然就是一隻普通的小昆蟲模樣,誰會想到這樣一個看似平凡之物,身體裡會生出害人的毒素。
只見它們頭頂有兩隻圓滾滾的黑眼珠子,深棕色的外殼包裹成一團,看著醜極了,但眼睛下面有兩根細長的觸鬚,奇怪得很,突然,幼蠱開始抖動起來,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要爆發一般,周圍的毒物紛紛往回逃竄,再也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