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掌櫃,跟著尹厚巖這麼多年,全程參與了當年怎麼偶遇木青竹,然後又在尹厚巖的教唆下,在帝都開了李記布莊,偷偷給丞相府輸送錢財。
估計這些年,他們也有不少情報,都上報給了尹厚巖。
自從他們把另外一個人推出來當李記明面上的掌櫃,那個人死了之後,這個李老闆,就躲起來了。
他們當然知道,是尹厚巖把他藏起來了。
畢竟他知道尹厚巖太多秘密,如果被人抓到,那尹厚巖就完了。
上次蔡媽媽也說過,她雖然跟著沈玉湖多年,可是關於尹厚巖更多的秘密,還是隻有李老闆一個人知道。
畢竟人家當年是尹厚巖的書童,關係跟別人不同。
越是年代久遠,越是知道一些別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探聽的事。
“就怕他的秘密太多,我們一時半會聽不完。”莫君夜說著。
尹素嫿完全沒有擔心,關於尹厚巖的罪行,他們知道的越多,對於讓他死,就更加有利。
“沒有麻煩麼?”尹素嫿又問著。
莫君夜直接說著:“偽裝了現場,別人只會覺得,他墜下懸崖了……”
“懸崖?”尹素嫿並沒有想到這個。
“嗯,他應該是在秘密執行什麼任務,反正抓到他的時候,就在懸崖附近,那就順手幫他佈置一下現場,這樣也能隱瞞尹厚巖。”
尹素嫿想了想:“經過上次蔡媽媽的事,估計尹厚巖不會輕易相信了,沒有看到李老闆的屍體,他都不會覺得,人是真的死了。”
“我在懸崖邊上,撕下了他衣服上的碎片,懸崖下面,又放了一個找來的死屍,被野獸咬過之後,已經看不出來身份了。”
“可是他跟著尹厚巖這麼多年,他身上一定有什麼印記,是別人不知道的。”
“沒關係,所有的皮都咬掉了,他想要辨認,就只能透過散落在地上的那些配飾了……”
莫君夜辦事,果然讓人放心。
尹素嫿說著:“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不去看看麼?”
為了扳倒尹厚巖,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現在慢慢把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該是讓他付出代價,看到自己辛苦經營的一切,化作虛無的時候了。
莫君夜卻沒有動,有些事情,再著急也要等。
看到他沒有反應,尹素嫿問著:“怎麼了?”
“有些事情,你想不到,還有相公幫你想著,你現在去問他,他什麼都不會說。”
聽到莫君夜的話,尹素嫿還不太理解。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他有把柄在尹厚巖手裡。”
尹素嫿想了想,像是李老闆這樣的人,還有把柄在尹厚巖手裡?
他的地位,從來就沒有超越過尹厚巖,而且他這輩子,都是活在尹厚巖的庇護之下,尹厚巖威脅他有什麼用?
突然,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家人?”
能夠鉗制別人的,永遠是軟肋。
“沒錯,李老闆的夫人,還有一雙兒女,都在尹厚巖手裡。”
尹素嫿感慨了一句:“果然,尹厚巖把馭人之術,玩的很透徹,該信任的就信任,不過總要留些對方的弱點在自己手裡。”
“不得不說,他是個聰明人,能成功走到今天,不只是靠著不要臉,也是有些頭腦。”
莫君夜這個話,一半是罵人,一半是認可。
尹素嫿只想聽到前面的,後面自動忽略。
“看來,還要想想辦法,找到尹厚巖把人藏在什麼地方了,不然我們確實沒有辦法讓李老闆開口了。”
她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他們現在去問,確實問不出來什麼。
“這個已經在查,今天日落之前,一定有訊息。”莫君夜很自信。
這點時間,尹素嫿能等。
反正尹厚巖那邊,也要等著宮裡的訊息,他們都相信,這麼重大的事情,皇上一定不會輕易鬆口。
加上有劉皇后在,她兒子的婚事,如果不讓她做主,她肯定不會答應。
像是尹妙雪這樣的女子,為了嫁給大皇子,竟然用那麼下三濫的手段,如果成為皇后娘娘的兒媳,估計皇后娘娘都會鬱悶到死。
“我已經開始期待,尹厚巖跪在我跟前的時候,我要跟他說些什麼了。”尹素嫿的表情,還是充滿自信。
莫君夜寵溺的笑了笑,他從來不是什麼高冷人設,只是一直以來,身邊的人和事,並沒有什麼讓他釋放溫柔的理由。
只因那個人是尹素嫿,僅此而已。
丞相府。
尹厚巖回家之後,沈玉湖趕緊來問他,事情辦的怎麼樣。
“這麼大的事,皇上怎麼會當時就答應,還有劉皇后那邊也要商量,不能太著急。”
“那你沒有跟皇上提,當年的承諾麼?”
尹厚巖現在越來越覺得,沈玉湖這個腦子,是真的不夠用。
之前家裡沒有出現什麼變故,她溫柔知道體貼自己就行了,凡事順著自己就行,照顧好孩子就行,現在他們的情況不同了,出現了尹素嫿這個變數,就看出來沈玉湖這個智商,確實不夠用,都能被尹素嫿按在地上摩擦。
“你想問題也太簡單了,我能直接提麼?那不是在跟皇上邀功麼?”
尹厚巖稍微有些不耐煩了,沈玉湖也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確實闖了不少禍,讓尹厚巖受累了。
“老爺,我知道這段時間,你也是真的心煩,可是府裡的事情,我們只能指望著你了,昨日琳琅進門,發生那樣的事,兩個人都沒有圓房,這樣拖著,也不是回事。”
尹厚巖嘆了口氣,昨日能說服柳夫人,讓柳琳琅留下,已經很費力了,兒子洞房的事情,他這個當公爹的人,總不能親自過問吧?
“順其自然吧,只要妙雪的事情解決了,這件事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沈玉湖點了點頭,似乎也只能是這樣了。
他們正在說話,下人過來通報,有人求見。
尹厚巖讓那個人進來,見到他之後,尹厚巖馬上變得嚴肅。
“你們都下去吧。”尹厚巖直接說著。
房間裡只有尹厚巖夫妻,還有那個求見的人。
“什麼事?”尹厚巖的聲音都不一樣了。
沈玉湖也緊張的看著他,畢竟她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那個人跪在地上,也有些忐忑:“大人,夫人,李老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