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幹了!”
燒烤店外菸燻火燎,大鼓風機朝天吹著油煙。
人造草坪上,擺著十幾張木質大圓桌和一圈的粉色塑膠靠椅。明亮的照射燈下,八九個學生啤酒碰杯。
“江年怎麼沒來?”有人問。
“沒錢了吧,誰知道他。”一個男生大大咧咧道,桌上小火鍋咕嘟咕嘟冒著熱氣,“這幾天都沒和我們一起說話。”
樂治坐在座位裡,臉色有些尷尬。他和江年關係不錯,是知道原因的,眼看話題越來越歪,忍不住解釋道。
“嗨,就是上次的事情,那不是大家開玩笑的時候被他聽見了。江年他可能有些鬧彆扭,說開了就好了。”
“有什麼可說的,他愛來不來。”周玉婷忽然道。
“啊?”樂治沒想到周玉婷會出聲,頓時訕訕。
這群人本就是圍著周玉婷玩到一起的,如今周玉婷發話了。其餘人自然話語更加激烈,對著江年大肆貶低。
“窮比就是窮比,說他兩句怎麼了?”
“就是,裝什麼玻璃心,玩笑都開不起的人有什麼意思。他愛來不來,難道還要我們學委去哄嗎?”
周玉婷是學委,在班上成績一直排在前五。家裡有錢,腦瓜子聰明,身材又好又會玩,異性緣一直很高。
樂治喜歡周玉婷不假,但聽著桌上人一個勁貶低江年。原本以為就是簡單說幾句,後面發現甚至都帶上媽了。
依舊罵個沒停,反而越說越來勁,越說越過分。
“哈.....沒必要這樣吧?”
“什麼沒必要,我們有說錯什麼嗎?窮比就是窮比,窮鬼生窮鬼,一輩子也沒什麼大格局。”
縱使樂治和江年關係其實也就那樣,更不想在周玉婷面前唱反調,但此刻聞言也有些控制不住脾氣。
砰的一聲,樂治猛地站起,怒道。
“夠了!”
“你們他媽的有病吧,人家江年不來也不至於上升到家人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媽的江年殺了你們的媽一樣。”
“真他媽的受不了你們這群傻逼玩意,跟狗處朋友都比你們好,喝你媽的酒去吧!”
樂治一口氣罵出聲,拍下三張一百,看也不看眾人,轉頭就走了。
桌上,一片死寂。
過了幾秒,有人反應過來了。
啪的一下拎著啤酒瓶站起來了,盯著樂治離開的背影,紅著眼吼道。
“傻逼!你他媽有種別走!”
“幹什麼呢!”周玉婷不滿,瞪了那人一眼,“人都走了,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可是......”
“坐下!”周玉婷抱胸,橫了他一眼,“你知道樂治他爸是誰嗎?你動手沒個十五天出不來,你不想讀了嗎?”
劉飛鵬正拎著酒杯慢悠悠喝酒,聽著桌上的話語笑而不語。揚起的嘴角不僅嘲弄江年,也嘲弄在座的其他男生。
一群窮比傻狗,以為排擠江年就能獲得女神青睞嗎?
他看得很明白,樂治他爹是縣公安局領導。雖然平時娘裡娘氣的,但沒看出來偶爾也挺有血性的。
這也讓劉飛鵬高看了樂治一眼,起碼不是那些腦殘舔狗,有和自己競爭的資格。
況且他也明白,周玉婷腦子很好用,不會因為這件事疏遠樂治。人家看重的是背景,小縣城最重要的就是背景和實力。
勝利的蛋糕,應該由自己這種穩重又有實力的人來享受。
“咳咳。”劉飛鵬臉上露出了微笑,開口打破了沉悶的氣氛,“玉婷這次考得怎麼樣,有希望能升班嗎?”
一句話,桌上回到了正常氛圍。
周玉婷皺了皺眉,“考得還可以,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沒事。”劉飛鵬笑呵呵,一副沉穩大哥的模樣,“我打聽了一下,這次考試整體偏難,或許530就能升上去了。”
“真的嗎?”周玉婷眼睛亮了,“我估分510,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有機會摸一下530的線。”
“嗯,就算差一點也沒關係。”劉飛鵬笑笑,似是不經意間提及,“我父親和咱們年級主任還挺熟的。”
“這話還是他今天說的,實在不行,我可以幫你說說話。”
“好,那就提前謝謝鵬哥了。”周玉婷一臉乖巧。
奧賽班的教育資源和平行班完全是天差地別,倒不是老師偏心,而是兩個層級的班級基礎不一樣。
周玉婷在班上排名一直保持在前五,上週班主任還找她談過話。讓她好好備考,爭取升班上奧賽班去聽課。
如果能升班,並且在奧賽立住腳跟。基本一本保底,重本有望,她一直都很想去海邊城市鷺大上學。
.......
燈光下,江年開啟了白色的盒子,面色凝重的取出了跌打藥膏。
開蓋後,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
他轉身,搖了搖頭。
“好好的,怎麼會扭到腳呢?徐淺淺,你上樓的時候都在思春嗎?”
徐家客廳,坐在沙發上的徐淺淺聞言咬牙切齒!
“你才思春!還不是因為......因為有老鼠!”
“鼠鼠那麼可愛,你竟然還怕人家?”江年一個勁的嘆氣,走到了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她,“嘖嘖。”
徐淺淺被他這一聲嘖嘖弄生氣了,一個抱枕就扔了過去。
“滾!我自己塗!”
“那可不行,老徐沒下班,我得幫你上藥。”江年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再說這樣的好機會,我怎麼能放過。”
“放心!我會.....輕一點的!”
徐淺淺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白,沒有女生不怕疼的。
“你放著,我自己來。”
“扭傷得立刻處理,你力氣小會留下淤血。”江年拉來一個小凳子,眉毛一揚,“臭腳拿過來吧。”
“你才臭腳!不信你聞聞!”徐淺淺不情不願,將雪白的小腳丫伸了過去。
大概是由於女孩子熱衷於洗腳的緣故,整個腳掌沒有死皮。反而紅中帶點粉,腳趾如同雪白的湯圓一般蜷縮著。
由於在沙發上伸腳的關係,徐淺淺的睡衣邊緣收緊,勾勒出了鼓鼓囊囊的山包,顯得分外撩人。
江年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心道什麼時候這麼大的。
他倒了一些跌打油在手掌心,專心致志貼在徐淺淺發腫的腳裸邊緣。用了一些力道,然後一圈圈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