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夏騎著腳踏車去了江邊公園。
此時已經是下午4點多,北方天色黑得早,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進到公園裡幾乎一個人都看不到。
吳夏皺了下眉,她不明白為什麼丁編輯會選擇這個地方。
走到江邊,吳夏看到遠處站著一個人,看身型和丁文民有些相像。
“丁編輯!”她喊了聲,大步朝著那人走了過去。
那人並沒有回頭,她以為丁編輯沒有聽到自己的話,加緊腳步走到了近前。
突然,吳夏站住了腳。
那人雖然身高、氣質和丁編輯差不多,但是吳夏一眼就認出來他根本就不是丁文民。
自己找錯地方了?
就在這時,那人轉過了頭:“吳夏,果然是你!”
這張臉陌生而又熟悉,吳夏恍惚了一下,腦袋裡出現了關於這個人的記憶。
陸晨?
嘖!原主的前男友!
他一步步朝著吳夏走過來,臉上帶著陰鶩的表情:“有人告訴我你來平城了,我還有點不相信,看來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那麼你跟人結婚也是真的了?”
“是又怎麼樣,我當初也沒等到你的回信,找人結婚有什麼錯!”吳夏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悄悄向後退去。
同時她在心裡罵起了原主,又是原主的鍋!
她之前在沒有遇到許國平之前曾經和陸晨談過一段,準確說是對陸晨死纏爛打,因為陸晨是他們村裡唯一一箇中專生,將來註定會到城裡工作成為吃國家糧的工人。
但是陸晨他媽不喜歡她,覺得她兒子該找個城裡姑娘,所以根本沒給她過好臉色,等到陸晨進廠後連聯絡方式都沒有給吳夏,單方面和她斷了關係。
但是陸晨不這麼認為,他覺得吳夏應該在村裡等自己,他準備等到春節回家的時候去吳家提親,哪知道突然聽人說吳夏結婚了!
他原本還不相信,但是一看到吳夏一副城裡人的打扮,眉目之間也不是青澀少女的樣子,心裡咯噔一聲,對那人的話信了八成。
他抱著一絲僥倖去問吳夏,哪知道吳夏又給了他一記重錘。
吳夏看陸晨臉色不對,轉身就要逃走,可惜她跑不過陸晨,剛跑兩步就被他抓住了衣領。
“你躲著我?”他怒吼了一聲。
見吳夏不說話,他掐住她的脖子,寒聲道:“回答我!”
“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放開我!”吳夏見他表情不對,掙扎著想要擺脫陸晨的控制。
“沒有任何關係?吳夏你可真行,耍我是吧!”
聽到吳夏的話,陸晨的呼吸都停滯了,眼中都是說不盡的寒意。
“我禮物都買好了,就準備過年的時候去你家提親,你竟然敢背叛我!吳夏,我瘋了,這都是你逼我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按住了吳夏的肩膀,把她抵在了大樹的樹幹上。
“你不是說過要嫁給我嗎?為什麼背叛我!”
吳夏看他發瘋的樣子心裡都是懼意,她咬緊嘴唇,一腳朝著陸晨的襠部踢了過去。
“你喜歡我,那你媽反對咱倆的時候你在哪裡,這麼長時間我連信都沒有收到一封,被村裡人笑話諷刺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她一腳踢上去,結果被陸晨給躲了過去,見到吳夏下腳這麼狠,他更加憤怒和瘋狂了。
“你就這麼對我?當初說愛我也都是騙我吧?現在遇到了軍官,瞧不起我這個工人了是嗎?!”
他的聲音很大,震得吳夏耳朵都疼。
她被陸晨瘋狂的樣子給嚇到了,想呼救,但是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沒有瞧不起你,不過既然你沒有給我答覆,我們就已經斷了關係,現在和誰結婚是我的自由,跟你沒有關係,放開我!”
“你可真夠狠心的!”
見到吳夏還想去踢他,陸晨陰滲滲地笑了起來:“你以為這麼說就可以把我給甩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他這個樣子讓吳夏害怕了起來,渾身忍不住開始顫抖。
見到吳夏發抖,陸晨臉上竟然露出了變態的笑容。
“夏夏,只要把你變成我的人,那個軍官絕對不會碰你,只有我,我才是真心愛你的,我不介意你和他曾經好過。”
他的手扣緊了吳夏的肩膀,喉嚨裡發出笑讓人聽著就不寒而慄:“夏夏,以後我會好好愛你的,只要你不離開我,我會比他對你還要好的......“
“你這個瘋子!”吳夏朝著他的胳膊咬了過去,陸晨也不躲就讓她咬上去,就算流了血也毫不在乎。
“夏夏,我確實是瘋了,從聽到你嫁人那一刻我就瘋了。明明是我們現在一起的!憑什麼我要把你讓給別人!”
他一邊說一邊開始撕扯吳夏的衣服,吳夏用兩隻手緊緊護住衣服,大喊道:“你要是敢動我,我男人不會放過你的,而且你的工作也保不住,肯定會去坐牢的。”
“我男人”這三個字刺激得陸晨眼睛充血,他像發了瘋一樣大喊:“我不在乎,我連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要工作有什麼意思!”
他在工廠努力工作,希望自己能夠早早提幹,風風光光地回去把吳夏娶回家,現在因為沒有背景提幹名額被人給頂了,媳婦又跟人跑了,陸晨覺得自己活著都沒有意思。
與其像個喪家之犬一樣,還不如徹底瘋狂一把。
他抬起手腕,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腕子上的鮮血,高大的身子朝著吳夏壓了過去,讓她有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吳夏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渾身都因為緊張而變得僵硬了起來,聲音顫抖著說:“陸晨,你不要逼我,你要是敢碰我,只會得到我的屍體。”
她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鋼筆,用筆尖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殷紅的血色混著墨水順著吳夏的脖子流了下來,看上去格外讓人觸目驚心。
陸晨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怎麼也沒想到吳夏會對自己這麼狠,這刺目的紅也讓他冷靜了些,他幽黑的眸子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吳夏。
一時之間,兩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安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