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夏看著丁文民如沐春風一般地和每個人交流,眼睛卻看向了自己。
“吳夏,我這次能恢復多虧了你。”丁文民走到近處向吳夏道謝。
“你的傷怎麼樣了?”
吳夏看向丁文民,除了臉部的傷疤,其餘地方都看著恢復得不錯,見她盯著自己的臉,丁文民用手摸了下說:“大夫說後期可能需要做一些修復,不過我是個男人,就算不修復也無所謂。”
她還想再問幾句,丁文民瀟灑地朝她揮了下手,然後對吳夏說:“我先去拜訪一下你們局長,等晚上的時候我請客,大家一起好好聚聚。”
聽說丁文民要請客吃飯,在場的人都答應一定準時出席。
丁文民看著吳夏:“吳夏,今晚你有空嗎?”
“我晚上要去夜校上課。”
丁文民似乎已經想到了吳夏會這麼說,他笑著說:“沒關係,我定的地方就在你們夜校旁邊,等下了課你就可以過來。”
他這麼一說,吳夏沒有了拒絕的理由,點頭答應了下來。
見她答應,丁文民才笑著離開了。
等走到吳夏看不到的地方,丁文民收起了臉上的笑,他能看出來吳夏這段時間過得不好。
關於她的事,他已經聽不少人提過,他不放心她,所以特意找了這個藉口過來看看她。
他其實也想不明白,吳夏和許國平兩人明明相愛,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不過不用說,一定是許國平的錯。
可惜吳夏不給自己機會,如果她選擇自己,他怎麼會讓她吃這麼多的苦。
到了晚上,吳夏拿著包去了夜校,一節課學下來她覺得自己有些恍惚,腦子裡的人一會兒變成許國平一會兒又變成了丁文民,直到下課鈴聲響起來,她才驚覺一堂課已經結束了。
收拾了東西,吳夏往外走,還沒等走到門口,她就看到丁文民站在那裡等她。
他滿臉溫柔地看著吳夏,張嘴想要告訴她,自己到底有多想她。
但是丁文民很怕自己一張開嘴,她會說她只想維持著朋友關係吧,他怕她會勸自己趕緊接受家裡安排的相親。
“下課了?咱們走吧。”想了半天,丁文民只說了這一句。
吳夏點點頭:“好。”
兩人朝著飯店走了去,丁文民見吳夏手凍得通紅,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吳夏愣了下,想要把手抽回來,丁文民根本不放。
“我幫你暖一暖,手被凍壞了容易生凍瘡。”他的語氣那麼溫柔,就連臉上的傷疤也因為這份溫柔變得不再刺目。
見到這樣的丁文民,吳夏遺憾地想:可惜這份溫柔終究不屬於自己。
“在想什麼呢?”丁文民問。
吳夏臉微微一紅,轉移起話題:“我都不知道你升職了,恭喜你啊,丁大哥。”
“在年前就已經有了眉目,沒想到這麼快就批了下來。吳夏,我現在已經有能力可以照顧你了,你願意和我試試嗎?”
丁文民說完,握著吳夏的手有些出汗,這些日子家裡確實給他安排了相親,但是他和家裡人說除了吳夏,他誰也不想要。
如果妻子不是吳夏,他寧可打一輩子的光棍,他的話把丁母氣得直哭,喊著不認他這個兒子。
吳夏抬眼看向丁文民,丁文民眼中一片赤誠。
“吳夏,你擔心的那些事都交給我,讓我來保護你,我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他向吳夏保證道。
吳夏笑著搖了搖頭,她想告訴丁文民自己要去省城的事。
轉念一想,自己去省城就是為了離他和許國平遠一些,要是他們知道了還說不定會增加什麼變故。
丁文民眸子黯了下:“吳夏,我們之間真的沒有機會嗎?”
吳夏看他黯然的神情心裡也有些不忍,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耽擱他,還是拒絕了。
“為什麼你始終不肯給我機會?”丁文民雖然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拒絕的話從吳夏嘴裡出現的一瞬間,他還是被傷得體無完膚。
“就是因為她,你不肯見我?”
一個尖銳的女聲在兩人身後響起,吳夏回過頭,看到一個女工打扮的年輕女人氣憤地站在馬路邊。
她一看到吳夏的臉,“嗷”的一嗓子,然後朝著吳夏撲了過來。
“我叫你勾引文民,我撕了你!”
丁文民趕緊把吳夏擋在身後:“愛華,你瘋了啊,當時我都已經拒絕你了,你還糾纏著做什麼!這是我們兩人的事,跟別人沒有關係。”
可是愛華根本不聽,一巴掌把丁文民的眼鏡從臉上打了下來,還試圖伸手想去把吳夏的臉給抓花。
丁文民想去抓住愛華,哪知道沒了眼鏡看不清楚,竟然一巴掌打在了愛華臉上。
清脆的耳光聲把愛華給鎮住了,她愣了兩秒鐘後,在地上直接撒潑打滾,嘴裡罵罵咧咧不乾不淨,引了不少人過來圍觀。
大家看了愛華可憐的樣子,都先入為主地同情起她來。
丁文民試圖去解釋,可是人們只願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根本沒有人聽他的話。
他只能對愛華說:“如果你再在這裡撒潑,明天我就去找你的領導談談。我從說親的時候就告訴你不可能,你這麼糾纏有意義嗎!”
愛華哭了起來,她進城以來一直想要找個疼愛自己的城裡人,可是那些城裡人眼睛都長到了腦袋頂上,根本沒有人瞧得起出身農村的她。
拖了一兩年,她也只能回家相親,但是習慣了城裡的生活她根本就看不上留在村裡的男人們,覺得他們一天天除了種地一點生活情趣都沒有。
家裡人給她介紹了丁文民,她偷偷去看的時候一眼就相中了他。
哪知道丁文民連面都不見就拒絕了她,讓她心裡憋悶直接得了病。
在她心裡,丁文民就是她的丈夫,而今天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就成了搶走她男人的狐狸精。
剛才丁文民竟然為了護著狐狸精打了自己,愛華垂下的眼裡閃著瘋狂的光。
吳夏被丁文民拉著離開了現場,她對丁文民說:“丁大哥,今天我就不去了。”
鬧成這樣,她根本就沒了心情。
丁文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讓愛華這麼一鬧,他也沒臉讓吳夏留下。
“好,那你回去休息。”
說著,他自己往回走去,因為沒有眼鏡,他看東西都要把眼睛使勁給眯起來,吳夏見了無奈一笑:“還是我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