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年前到現在,丁文民都沒有回過家,而且這些日子連個電話都沒有。
丁父丁母不放心找人幫忙給單位打電話,才知道過年的時候,丁文民受傷住院到現在都沒有痊癒。
這一聽,他們哪還坐得住,坐了2天的車,今天一早終於趕了過來。
看到兒子躺在床上昏睡,丁母直接大哭了起來,然後拉著護士不放手,問她兒子到底怎麼了。
吳夏在一旁看得心酸,直安慰著丁母讓她別難過。
丁父看到兒子這樣,直接拿出了一根老旱菸,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護士一看連忙制止,於翔在旁邊勸說了半天,丁父才知道病房裡不能吸菸,老兩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沒了主心骨的樣子。
“孩子啊,你就是文民的物件吧?俺們沒什麼文化,幫不上什麼忙,文民就全靠你了!阿姨嘴笨,不知道說什麼,俺給你鞠躬吧!”
丁母看著吳夏,像看著救命稻草一樣對她彎下了腰。
她實在是找不到能幫忙的人,只能指望吳夏和兒子的那點感情。
吳夏明白她的想法,鼻子有些發酸,雙手把丁母給扶起來,說:“阿姨,你可能還不知道,文民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用你說,我肯定會盡全力的。”
她看著丁母咬了咬牙,決定把實情告訴她:“阿姨,當時我和文民一起被壓在房梁下,他是因為我才受了這麼重的傷,你要是心裡不痛快就罵我吧,可別上火得病啊。”
“姑娘,你可別這麼說。”丁母一邊說一邊要把自己耳朵上的金耳環摘下來送給吳夏。
“文民保護你說明他對你好,是他願意的,我怎麼會責怪你。而且你也是好姑娘,就這麼一直照顧他,都是文民沒有福氣,到現在沒有醒!”
丁母說著,眼淚又掉下來了。
她仔細看過吳夏,這姑娘怎麼看怎麼好,她都沒想到文民眼光能這麼好。
吳夏哪能要丁母的金耳環,兩人正推讓著,吳夏突然看到門口許國平站在那裡。
看他一臉冷漠的樣子,吳夏拿不準他在這聽了多久。
見到許國平要開口說話,吳夏趕緊走了出去。
許國平直接一把摟住她,把她按在了牆角。她的後背貼著冰冷的牆,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但是吳夏不敢動,許國平的臉實在是離得太近了,近到她一動兩個人的唇就能碰到一起。
她不想給人主動投懷送抱的錯覺。
許國平捏著她的下巴,聲音裡含著怒氣問:“我們還沒離呢,你就上杆子去給人當兒媳婦,要收彩禮?”
吳夏把兩隻手插進來護著身體,從指縫中瞪著許國平:“你有什麼資格管我,部隊已經同意我們離婚了,我現在是自由身。”
許國平後退一步,兩手抱著肩膀上下打量著她,好像要把她從裡到外看個透。
“就那麼喜歡他?你覺得你跟著他會幸福?要不要打個賭,我現在就進去把咱倆的婚姻狀況告訴他家裡人,看他們還會不會同意?”
“許國平,你夠了!”
吳夏直接紅了眼。
她怎麼也沒想到許國平會拿這個戳她的心窩子。
他想去告訴人家他倆上過床嗎,明明是他對不起自己的,為什麼搞得好像是她出軌似的!
難道說之前的愛都是假的,所以到了分手的時候就可以專門挑別人的傷疤去捅刀,非要彼此傷害嗎?
“許國平,這段感情裡我沒有錯,是你背叛了我們的感情,先不要我的…..”
“我要!”
許國平連想都沒想就把心裡的想法脫口而出。
他怎麼會不要吳夏,這些天他想她想得要命,所以一見到她和丁文民的家人在一起,他差點氣得發了瘋。
吳夏聽了他的話,一直含在眼裡的淚掉了下來。
“許國平,你說要我,無非就是看到我和丁文民在一起,你心裡不舒服了。你覺得這是你對我的愛嗎,那隻不過是一種偏執的佔有慾,就算你不想要我了,也不想便宜別人罷了。”
吳夏聲音哽咽有些說不下去,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這畢竟是她第一個男人,她真真切切愛過的唯一的男人!
許國平這麼說,讓她的心好像被螞蟻啃咬,密密麻麻的疼讓她的臉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如果說之前她對許國平還有那麼一點點想念,現在對他只剩下了恨。
憑什麼他想要就要,憑什麼他想愛就愛!
憑什麼自己都已經告訴他不愛了,他還要過來糾纏?
這到底算什麼啊?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麼,只要他想了,不管之前怎麼樣,哄兩句就得原諒他?
吳夏恨他,但是她也恨自己。
這麼久過去,她竟然還對他忘不了、放不下!
吳夏靠著牆壁,渾身失去了力氣。
許國平看著她,此時她的眼睛紅紅像個小兔子,讓人想抱在懷裡好好疼愛。
他朝她伸出手,被吳夏直接甩了一巴掌。
響亮的耳光聲,讓兩人都怔住了。
許國平看著她的手,啞聲道:“夏夏,我沒有那個意思。”
吳夏咬了下唇,強壓下自己的情緒:“對不起,我不該動手,我沒控制住自己。”
許國平搖了下頭。
剛才那一巴掌,他知道吳夏心裡裝著的還是自己,至少在這段時間裡她沒法把自己忘掉。
他雖然臉被打得火辣辣的,但是心情不錯。
“你們在幹啥啊?”丁母看到吳夏一直沒有回來,走出來尋,一眼看到了兩人。
“我們……”
“她是我愛人。”許國平禮貌地對丁母介紹:“我叫許國平,吳夏是我的妻子。”
丁母看看許國平又看看吳夏,手按在心口,只覺得眼前一黑。
吳夏趕緊上去扶住了她,把自己和許國平的情況告訴給了她。
“那也,那也不能找個二婚的啊!”
過了半天,丁母緩過來,嘴裡冒出了這麼一句。
吳夏咬了下唇,她也明白這件事老人肯定難以接受,她輕聲道:“阿姨,這些事都不重要,等文民醒過來再說。”
丁母深深嘆了口氣:“就當阿姨求你,等他醒了,你和他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