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開了一個多小時後,若蘭將車子停在市郊區路邊的一家院子旁,然後告訴我們到地方了,裡面有人在等著。
我和柱子帶上東西下了車,跟著若蘭走進了院子,抬頭就看見大門口掛著一個諾大的招牌:小橋人家,原來這是個農家樂小院,前幾天我跟柱子去過兩次這種農家院子,是供人休閒遊玩的地方,成都這邊的人都很喜歡來這種農家樂院子消遣,喝茶打牌,吃飯釣魚,好友聚會,特別是在節假日或者週末的時候,出來玩的人更多,比城裡面還要熱鬧。
今天不是週末,也不是假日,天氣也有點陰沉,院子裡面的客人比較少。我們三人穿過一條籬笆走廊,拐了個彎,來到了後院一棟二層小樓旁,然後跟著若蘭上了二樓,樓上有幾個包間,是供來客娛樂休息的,走到最靠裡面的一個房間,若蘭開門叫我們進去,進門就看見四男一女的五個人坐在裡面,看樣子他們應該等我們很久了。
我打量了一下這五人,其中一個男的看起來有四十多歲,斯斯文文的樣子,其他四人大概二三十來歲,著裝統一,氣質不俗,那女的也是面容俊秀,打扮十分清爽。
五個人圍桌而坐,似乎在商量著什麼事情,看見我們三人進來了,中年男人向其他四人招了招手,示意給我們挪個位置。
我和柱子點頭致謝,也坐了下來,若蘭坐下後拿出一個檔案袋擺在桌子上,從裡面抽出一張褐色光亮的東西,柱子在桌子底下拉了我一下,我也反應過來,原來這就是那張羊皮卷。
我開始有點期待起來,終於要說正事了,再看其他人也都一臉認真,眼睛直盯著羊皮卷。
"現在所有人員都到齊了,在宣佈正事之前,我們先各自介紹一下自己,團隊成員之間需要相互瞭解,我叫齊若蘭,受人所託,擔任這次任務的領隊,你們可以叫我若蘭,也可以叫我齊隊。"沒想到若蘭先吊了一把我們胃口。
那個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首先站了起來,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客氣的說到:"我叫孔守仁,孔九齡是我父親,這次事情來的緊急,時間比較倉促,父親讓我親自來出這趟活,再三吩咐我務必傾盡全力幫助齊小姐,有求必應,大家以後要互相照顧,你們叫我老孔就行。"說完朝我們點點頭,禮貌至極。
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這個看著讓人有點心生好感的傢伙竟然是孔九齡的兒子,還真是冤家路窄啊,看來孔九齡這老頭子雖然一副土匪樣,但家教還是相當不錯的。
不過看孔守仁平靜的樣子,估計孔九齡應該是沒有告訴他西風號和八仙酒樓的事情,不然他看見我應該不可能如此淡定。那其他四個人想必就是當時老齊說的讓孔九齡找的好手,也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好手,但我隱約感覺這些人絕不一般,而且從剛進房間時的樣子來看,這四人可能是聽命於孔守仁的。
既然大家現在都是一個團隊的了,我也必須要略表下誠意,我和柱子也各自站起來開始介紹,接下來要一起辦事,那相互瞭解這個環節必不可少,真心誠意也好,虛假客套也罷,起碼不會讓人處起來覺得彆扭。
所有人很快自我介紹完畢,我也對其他四人有了初步的瞭解。
長著一臉絡腮鬍子的男子叫大熊,肩寬背闊,體格健壯不輸給柱子,只是個頭稍稍矮了幾公分,頂著鷹鉤鼻的男子叫蜂眼,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目光犀利,彷彿能看穿一切。另一名額頭帶疤的男子叫豹子,消瘦的臉上無任何表情,目光卻自帶幾分狠勁兒,估計三歲小孩看見能直接嚇哭,面容姣好的女子名叫阿英,一頭齊耳短髮半遮雙眉,顯得十分乾練,眼神清澈,面相溫和,比其他幾人看著要舒坦不少。
柱子和我四眼相望,欲言又止,無奈只得暗自苦笑一聲,這幾個人除了孔守仁外,其他四人報的不知道是外號還是小名,我和柱子一上來就自報大名,要是真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們連人家姓甚名誰都不知道,這一點對我們來說相當不利,不由得感嘆我們還是太老實了,江湖經驗還是不夠啊。
團隊介紹完畢,若蘭點點頭,然後將羊皮卷整理了一下,讓我們傳閱下去,同時說到:"我們這次的任務跟這羊皮捲上面記載的東西有著極大的關聯,如果你們看出什麼異常,或者有什麼發現,就說出來,大家一起討論"。我坐的離若蘭最近,說完她就將羊皮卷推給了我。
我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激動,裝作非常鎮定的樣子把羊皮卷接了過來,終於有機會一睹羊皮捲上的秘密了,可定睛一看,就開始傻眼了。
只見羊皮捲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看這些字的字形筆畫,應該是很古老的文字,可我掃了幾眼後卻發現一個字也不認識,實在是尷尬至極,這下可能要出糗了。
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神情來,我假裝一邊仔細察看,一邊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了大概有一分鐘左右,我感覺有點裝不下去了,又將羊皮卷翻到另一面,這面是一幅圖畫,筆鋒細膩,著色鮮明,層疊有序,看起來像是畫的一座山,山間雲霧繚繞,飛瀑直下,宛如仙境,不過我依然看不出來畫的是哪座山。
正想再仔細看看,瞟眼看到旁邊滿臉焦急的柱子,伸著頭往我這邊張望,我將羊皮卷慢慢遞給柱子,臉上依然作思考狀。
柱子接過羊皮卷欣喜若狂,,一看到滿篇的奇怪文字,瞬間呆若木雞,眼睛瞪的像雞蛋一樣,馬上又翻到另一面的山畫,依舊一臉懵逼,不明所以,文盲形象立刻暴露無遺。
柱子無奈只得將羊皮卷傳了下去,轉頭又看向我,滿臉的不可思議,好像在問我:這他媽你都能看懂?我沒有回應,偏過頭理了理袖子,抹了抹下巴,努力掩飾住想笑的衝動。
看來大家都不懂這羊皮捲上描述的是什麼,很快便傳到孔守仁手上,孔守仁接過羊皮卷,看的非常認真,和我裝出來的表情不一樣,他似乎看出了門道。
"這好像是戰國時期的文字,"孔守仁自言自語道,又看了會兒那副山畫,眉頭緊鎖,又慢慢舒緩,接著口中吐出幾個字:"難道是瓦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