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
陳子期已經帶著指紋比對結果在警察局等候了。
看到裴瑾過來,連忙迎了上去。
“裴瑾哥,指紋比對結果出來了,和歲歲的指紋一致。”
裴瑾點了點頭,微不可查的“嗯”了一聲,意料之中。
“你現在去各大典當行查一下記錄,看看11月27日,是否有進行青花瓷花瓶的典當,記住,一定要大規模的典當行,小規模的根本負擔不起這麼昂貴的東西。”
溫如初站在一旁,聽著這話,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可這麼一會,她自己也沒法說出來。
陳子期點了點頭,轉身就去了:“好的裴瑾哥。”
沈示白這時候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恰好和出門的陳子期擦肩而過。
“裴瑾!裴瑾!”
裴瑾坐在椅子上頗為頭痛按了按眉頭,倦怠的開口:“幹什麼咋咋呼呼的。”
“裴瑾!我告訴你件事!!夏子川你記得吧!那個畜牲,他居然去開了一個典當行!”
“那個龜孫,一定是看拍賣行幹不過老子,所以去搞了一個典當行。”
“可惜了,他的典當行不太行,被上海土著的大典當行壓制的死死的。”
沈示白說起這些,完全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不過隨後面上又帶上了疑惑:“可是這龜孫好像最近收了一個寶貝,藏著掖著就是不讓人看,說是要在三天後開一個拍賣會,邀請大家一起品鑑,我看這貨就是想炫耀。”
聽著這些話,溫如初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三天後,拍賣會,火災,終身殘疾……
就是了!
溫如初直接站了起來。
“就是三天後!!”
她想起來了!!那個報紙!
報紙上標題是,12月伊始,金城拍賣行東家沈示白在參加對家拍賣會時,不幸被火燒傷,落下終身殘疾,這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
看到她這麼一驚一乍,沈示白被嚇了一跳。
“溫小姐,你怎麼了?什麼三天後?”
被沈示白這麼一說,溫如初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下意識看向裴瑾,裴瑾朝她輕輕搖了搖頭。
於是溫如初扯了扯嘴角,笑著說:“沒事,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看出了溫如初不想多說,沈示白也沒有多問。
只是朝著裴瑾開口:“你們找到兇手了嗎?”
裴瑾坐在椅子上,往後一靠,聲音懶散::“初步斷定兇手是歲歲,林家的女傭。”
沈示白一聽就跳了起來:“那你還呆這做什麼!抓人啊!那可是宋代的青花瓷瓶!價值連城啊!”
“證據不夠,沒辦法亂抓人。”
沈示白急壞了:“那也不可能就看著她逍遙法外吧!”
“沒事,她跑不了。”
溫如初端正的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手指在桌上畫著圈圈,一邊畫一邊看,像在思考著什麼。
裴瑾注意到了這一幕,沒有出聲打擾她,只是好奇的看著。
突然,溫如初將手往桌上一扣,抬起頭。
“裴瑾,你讓人去查一查小規模典當行,歲歲著急用錢,不排除將古董賤賣的可能。”
被溫如初這麼一點,裴瑾也恍然大悟。
“葉麟——”
門外應聲走進了一個穿著警服的壯漢。
雖說是壯漢,倒也五官端正。
溫如初才發現,這個時代的人,似乎長相都偏中上。
尤其是裴瑾,五官像是畫出來的一樣精緻,忽略他的脾氣,想來應該能吸引到不少女生的喜歡。
“你帶人去找一找附近的小型典當行,最遠是開車一小時能到的地方。”
“好的長官!”
溫如初看著裴瑾穿警服的樣子,忍不住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裴瑾,能不能向你打聽個人?”
裴瑾看了溫如初一眼,挑了挑眉,有些好奇:“誰啊?”
溫如初歪著頭想了想,隨後說道:“他叫江北洲,是上海的刑警,也是雲城警察大學畢業的,算起來的話,他應該是你的同學或者學長。”
裴瑾聽到這個名字,搖了搖頭,“不認識。”
溫如初剛準備失望點頭時,裴瑾突然出聲:“不過我可以幫你查一下。”
“好的,那多謝你了。”
沈示白看著兩人對他這麼個大活人熟視無睹,立刻就不滿意了。
“喂喂喂,你們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溫如初和裴瑾默契轉頭看向他:“你還要說什麼?”
沈示白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沒……沒事了。”
溫如初看著沈示白這副模樣,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這麼一來,沈示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現在呢?”溫如初到底不是專業的刑偵警,現在已經知道了兇手,只差證據,到了這一步,她反倒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現在吃飯去啊,等吃完飯他們就抓來了,早飯沒吃兩口,給我餓壞了現在。”裴瑾打了個伸了個懶腰往外走去。
溫如初嘴角抽了抽,隨後跟了上去,有飯不吃,她又不傻。
“哎!等等我!我能買單!!”
沈示白麵上也揚著案件馬上要落下帷幕的喜悅。
誰也沒注意到裴瑾繃直的嘴角……
飯店內,沈示白狼吞虎嚥的往嘴裡塞飯菜,活像餓久了沒飯吃似的。
嘴裡還一邊說著:“我今天非得給他吃回本。”
溫如嚐了一口,味道確實可以,不愧是上海的老牌飯店,連她這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人都覺得不錯。
“那那個歲歲的父親,你準備怎麼辦?”
裴瑾夾了一口菜,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才說:“等歲歲被抓就把他放回去唄,還能怎麼辦。”
“那歲歲母親怎麼辦……”
“溫如初,我不是做慈善的,這是法治社會,他父親沒違法我也不能瞎抓人啊。”
不知道是什麼詞觸動到了裴瑾,裴瑾音量突然拔高,把沈示白和溫如初嚇了一跳。
沈示白從小和裴瑾一起長大,他知道裴瑾這個樣子,其實和裴瑾自身的家庭有關。
裴瑾有一個姐姐,但他和他姐姐並不是一個母親,他姐姐的母親,是頭頂上高官的千金,和他父親,也算是門當戶對的聯姻。
可他的母親不一樣,他的母親,只是一個歌舞廳的舞女,因為容貌出眾,被他父親強行侵犯了,如此才生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