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醉的一塌糊塗,只記得把樂維這小子幹到了桌子底下,然後我就什麼都忘了。
醒過來的時候竟然是第二天早上,一睜眼發現是在一間客房內。滿屋子的酒氣,燻的我胃裡不住往上翻湧。
抱著疼痛欲裂的腦袋,一點都想不起來是怎麼住進這兒的。當年剛開始喝酒的時候,無論喝的再醉,還能斷斷續續的記得一些片段,而如今喝酒次數增加,醉的次數也多,那就跟死狗一樣,完全斷片了。
“醒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我身後傳過來,嚇我一大跳,連忙翻過身子一看,原來是沈冰。
她坐在沙發上一臉疲態的看著我,好像昨晚沒睡好。我心想她不會是昨晚跟我在一塊吧?
趕緊揭起被子看了看,還好衣服穿的很整齊,放下心了。老子還是處男之身呢,如果糊里糊塗的就被人給奪去了初夜,連點滋味都沒嚐到,那多冤啊。
“你昨晚……”我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拉,試探性的問。她點點頭沒說話,但一臉的委屈相。
“你怎麼不回去,是不是也喝多了?”我心想省城的女孩就是開放,跟一個酒醉的男人開房過夜,也不怕傳出閒話。
“我怎麼回去,從昨天下午折騰到凌晨三點,你都吐了幾十次,我怕走了會嗆死你。”沈嘟著嘴說。
我一聽頓時心生慚愧,昨天喝的太多,要不是有她照顧,今天醒過來指不定是什麼狼狽樣呢。
連忙問昨天喝了多少,她說三瓶。我心說不至於啊,三瓶酒我最多喝兩瓶,不可能衰到這種程度。
哪知她一瞪眼,說我們一人幹了三瓶。嚇得我吐吐舌頭,這的確是超量了,又問樂維沒事吧。
“怎麼會沒事,他正在醫院打點滴呢。”她氣的咬牙切齒,接著又說:“昨天我都告訴你了,他不是我男朋友,避免你誤會,你還是一個勁的慪氣。”我心裡更加慚愧,把人都喝醫院去了,不過聽著後面的話,愣道:“我沒誤會啊,不是早說了你是一廂情願的嗎,我壓根就沒往這方面去想。”說完這話我就後悔了,說這話也太傷對方自尊心了,尤其是自負心挺強的美女。
沈冰倒是沒生氣,愁眉苦臉的說:“你以為我喜歡你這隻土包子?那不是怕你們喝多了傷身體嗎,可能是我一廂情願了,下次喝死你們我都不管了。”看她說話語氣和表情,原來對我沒意思,心裡不免有點失落感。
轉念想想自己失落個屁,我這隻土包子比到樂維跟前,那就是白馬王子後面跟著一隻癩蛤蟆的形象寫照,他人長得帥,槍法又好,老子只不過酒量比他強。
我連忙轉移話題,問我們縣來的五個警察呢。沈冰說他們昨天吃過飯就回去了。
我心裡有些不痛快,五個王八蛋見我醉成這樣也不等等我,好歹咱們也是一個地方的老鄉。
他們走了我就得坐火車回去,也不知道火車票給不給報銷。聊了一會兒後,感覺腦袋沒那麼疼了,起來洗漱一下,就跟沈冰告別,要回尚城鎮。
她一聽就急眼了,說不是來這兒幫她的嗎,為什麼急著回去。我一臉嚴肅告訴她,來的時候,說好了是送你一程,並沒答應要幫你辦案。
再說省城是什麼地方,藏龍臥虎,讓我這隻土包子參與辦案,不是丟人顯眼嗎?
沈冰氣的翻白眼:“要知道這樣,昨晚上我就不該管你,嗆死你算了!”我這種人脾氣很臭,一旦決定的事,無路如何是改變不了的,沈冰作了一會兒工作見我去意已決,只好開車把我送到火車站。
她在路上買了點禮品,要我帶給我媽。沒想到她還有這份心,心裡感激的不得了,掏出一沓黃符送給她,要她隨身帶兩張,其餘的貼在家裡門窗和床頭上,驅邪避鬼最有效,但對活養屍沒半點用處,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再說回到省城差不多兩天,活養屍始終沒再出現,看樣子在省城也不敢隨便出手,倒不用太擔心。
她幫我買了火車票,然後說組長一直打電話催她回去,可能又發生了什麼案子,不能送我上火車了。
臨走時衝我露齒一笑說:“叫你土包子是開玩笑,其實你這人很優秀,我也蠻喜歡的。記得以後常常想起我,美女最喜歡有人掛念了,嘻嘻!”她在調皮的笑聲中,跟我揮手道別,開車走了,留給我一腦子的遐想。
心想我們相處不過短短兩三天,但感覺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熟絡,在一起毫無拘束。
這可能與沈冰活潑開朗的性格有關,其實她是個挺可愛的女孩,人長的美,脾氣也很隨和,就是做事冒失了點。
不過跟她在一起,感覺很舒服。可惜,往往鮮花都插在了牛糞上。距離上車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在候車廳尋找座位,突然一條熟悉的身影,在人流中穿過,當我轉過頭去捕捉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了。
我的心有點緊張,怦怦直跳,剛才看到的不是活養屍,而是三年未見面的前女友。
找了半天,最終也沒找到,心說可能是看花眼了,火車站人太多,難免有跟她相似的,認錯人很正常,再說只看到背影,更不靠譜了。
我心情鬱悶的低頭嘆氣,本來酒醒之後,對於她的思念已經冷卻,此刻又被重新勾上心頭。
抬起頭的時候,忽然我全身就僵住了,一個美麗的女孩,身穿白色衣裙,婀娜多姿的站在我面前,讓我變得心跳劇烈,成了啞巴,不知道第一句話該怎麼啟口。
她就是我的前女友凌雅雪。
“你剛才是在找我吧?”我們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她先開口,說話時,一如三年前帶著迷人的微笑。
我點點頭,不敢看她的眼睛,因為我從她的眼神裡發覺隱約有股冰冷的寒意,似乎是在怨恨我當年沒有跟她回省城,沒有遵守起初一起許下的承諾。
我們就這麼呆呆站著,氣氛很沉悶,但誰都沒有走。不知過了多久,傳來我這趟列車到達的播音。
“你……是不是這趟車?”她問。我又點點頭,不過馬上搖搖頭,不知心裡哪兒來的一股勇氣,拉住她的小手,快速衝出候車廳。
“你要帶我去哪兒?”
“明珠公園!”那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