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沒質問,也沒有上去戳穿。
她像是沒有察覺到二人,垂下眸,掩飾著心裡的酸澀和陣痛。
沒有質問的必要。
鬧翻了也不好看。
晏北辰許久才收回目光,帶著喬夏月離開。
“就是那個女人?”
蘇言舒皺皺眉:“她和晏北辰什麼關係……?”
“大約是白月光什麼的吧。”
想到這,沈鳶自嘲地笑笑。
她想到了晏北辰給喬夏月的備註:“月月”。
皎皎如月,終生不可得。
但只要有一絲月光落下,都會成為終生執念。
以至於顯得她這個妻子,不足一提。
沈鳶想到這,給晏北辰發了條簡訊:【晚上回家,我們談談離婚的事吧。】
畫展中央。
晏北辰的手機鈴聲響了響。
他點開,看到沈鳶的訊息,眉頭蹙了蹙,心裡莫名生出幾分煩躁。
離婚?
沈鳶這是鬧什麼?
她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第一個想法就是離婚?
晚上八點。
晏北辰回到家時,沈鳶已經將離婚協議書準備好。
“簽字吧。”沈鳶看向他,語氣平淡。
“是因為畫展上的事?”
晏北辰蹙著眉,語氣溫和地解釋:“別鬧了,夏月剛回國,我才陪她去看的。”
沈鳶有些想笑。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昨晚酒店的那一幕,她甚至要被他哄騙過去。
沈鳶問:“昨晚你去哪了?”
晏北辰臉色一變,他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你覺得呢?”
沈鳶心裡的疼痛酸痠麻麻地溢位來。
饒是再灑脫,她看向自己曾經深愛多年的男人,依舊忍不住攥緊了手:“那個叫月月的備註是喬夏月吧?還有月光與你是你的賬號吧?還有昨晚……”
晏北辰瞬間意識到什麼,神色很難看:“你昨晚去了酒店?”
“是。”
沈鳶壓抑著舌尖的澀然,平靜地說:“看了場大戲。我不想鬧得太難看,所以簽字,我們離婚吧。”
她的神色太平靜。
晏北辰卻薄唇緊抿,胸口卻莫名堵得慌。
他的確對喬夏月念念不忘,少年時的摯愛,而後久別重逢。
昨晚也是衝動下兩人才……
可他也清楚沈鳶對他的感情。
這些年,她為自己做了很多,母親病弱,她照顧良多。
發生那件事,他心裡愧疚,但卻從未想過離婚。
更何況,夏月如今名聲在外,親口說過要做獨立女性,只戀愛不結婚。
“昨晚的事是因為我喝多了,才會一時上頭,和夏月……”
晏北辰目光落在沈鳶濃妝淡抹總相宜的臉上,想到昨晚她的那份驚喜,心裡的不捨越發濃重:“我承認我曾對夏月有過執念,可如今你才是我的妻子。我保證昨晚只是一個意外,別鬧了,我和夏月以後也只會做朋友……”
他的眸底盛著幾分溫和的愧疚,這張一貫俊美的臉上甚至因為這份愧疚,多了些清俊無辜的意味。
沈鳶卻愣了下。
隨後忍不住笑出聲:“你是說,在你出軌後,你甚至還想和我維繫這段婚姻?”
她話中的譏諷昭然。
晏北辰眉頭皺了皺,像是壓抑著極力緩和語氣:“我說了,昨晚只是一個意外,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以後會好好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