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沒人遲到，昨天請假的同學，今天來齊。
嘉斯蒂和米薩爾一起進來，看他們的目光都瞭然。
兩人很坦然地坐下，被看沒什麼大不了。
只是沒想到，今日教官臨時有事，讓助理代課，羅希出現，他的目光看向嘉斯蒂，露出笑容。
他自我介紹後，並不露怯流暢講課，與在社交舞會上判若兩人。
嘉斯蒂的腳趾被米薩爾踩住，疼得她前傾，小聲對前面的人說，
“鬆開，痛死了。”
“你乾的好事，還來這裡了。”
“再也不幹了，你快點鬆開。”
腳趾解放，嘉斯蒂內心一邊感嘆自己眼光沒錯，一邊又抱怨時機不對。
不過，和羅希只認識一天而已，可以改變方向做朋友。
羅希上課，深入淺出易懂，他是指揮系的優秀生，來教作戰系也有餘。
兩個小時的課結束後，羅希來到嘉斯蒂面前，面頰微微熱，
“嘉斯蒂，中午一起吃飯吧。”
“能再加個朋友嗎，米薩爾。”
羅希看向一旁的米薩爾，露出友善，
“好啊，一起。”
等他離開，嘉斯蒂立即騰空腳，
“還來，我們和他一起做朋友。”
米薩爾眼斜她，
“只是朋友？”
“拜託，昨晚才認識，就做朋友。”
米薩爾放過了她，話也沒錯，才剛認識，做朋友也行。
晚起早飯沒吃，嘉斯蒂和米薩爾最快速度來到學院餐廳，自助式取餐，會自動識別徽章扣錢，一餐只要三庭幣，非常便宜。
嘉斯蒂手中盤子裡裝滿後佔桌，接著又裝了兩盤，然後才是飲料和甜點。
米薩爾裝滿了五個盤，剛坐下，嘉斯蒂看見羅希，朝他揚手，提示在這裡。
羅西點頭，先去取餐。
米薩爾抱怨，
“打擾我們約會。”
“可拉倒吧，學院食堂算哪門子約會。”
米薩爾大口喝下飲料，
“那晚上我們去賽車。”
“你忘了，晚上有格鬥課。”
“談戀愛都沒時間。”
羅希走來，自然地坐在了嘉斯蒂旁邊，米薩爾吸管故意發出聲音，腳輕踢她。
嘉斯蒂瞪他，鬧什麼，又不認識他。
羅希看他們拿了許多食物，
“你們吃這麼多？”
嘉斯蒂回他，
“早飯沒吃。”
米薩爾不想理羅希，不停地塞東西。
嘉斯蒂和羅希邊聊邊吃，突然，有刺耳聲響起，有低年級的學生被撞到，手中盤子落地碎裂。
那個撞他的人，夾走最後一份肉卷，還故意說，
“走路長些眼。”
安珀拿了新盤子，砸在撞人的後腦，他若無其事說，
“手滑了。”
那人怒了，要對安珀出拳，但被握住了手腕，嘉斯蒂開口，
“想被記過嗎？”
那人看了眼四周，鬆開拳頭，嘉斯蒂放手，他摸了一下後腦，被砸出了血。
“小鬼，你給我等著。”
他放下餐盤，先去醫務室。
安珀望著嘉斯蒂，笑容燦爛，
“學姐，謝謝你，我能和你一起坐嗎？”
嘉斯蒂帶了個小尾巴回來，米薩爾眉皺起，
“又是你，小鬼。”
“我叫安珀。”
小五歲的安珀，在他們眼裡就是小鬼，羅希好奇問他，
“安珀，你怎麼認識嘉斯蒂？”
“我住在學姐隔壁。”
安珀像是無害的鄰家小弟弟，米薩爾和羅希都沒認真看他。
嘉斯蒂和米薩爾聊起了晚上的課，
“待會兒你給我揍兩拳倒地，我們早點走。”
“怎麼是我被揍，多丟臉。”
“那你打得過我？就是同學信，丹尼教官也不信。”
“好吧好吧，你下手輕些，只兩拳。”
嘉斯蒂的格鬥分數一直保持著滿分。
羅希這時說，
“丹尼教官請婚假了，以後是拉頓教官。”
嘉斯蒂和米薩爾一起看向羅希，
“真的假的？”
“為什麼會是拉頓教官，他不是在前線。”
希羅笑著說，
“昨天我看見他了，你們別想作弊，他罰起來很可怕。”
嘉斯蒂和米薩爾對視，約會泡湯。
晚上七點，作戰系三個班一起上格鬥課，所有人換上了貼身的戰鬥服，席地而坐。
嘉斯蒂和米薩爾坐在一起，你撞我我撞你在玩，班長輕咳一聲，所有人注意力回來，拉頓教官進來了。
他是個中年人，有兩道深刻的法令紋，面容嚴肅，被那雙灰色眼睛盯住，背脊會發寒。
一般是點名上去演練，或是按學號順序。
拉頓要了解學生大致的情況，把成績好的學生全部點出來，面對面對抗，勝者繼續下一場對抗。
嘉斯蒂和米薩爾都站起來上去，拉頓打亂三個班，混著對抗。
奧拉維德站在嘉斯蒂對面，他說，
“你不用手下留情。”
嘉斯蒂點頭。
拉頓吹哨，對抗開始，嘉斯蒂避開對面的拳，腳勾倒奧拉維德，手肘撞在他腹上，下一個瞬間，她已經把他的手擰在背後，腳踹他膝蓋，一腿跪在地。
拉頓看了他們一眼，又滑過去。
奧拉維德輸得快，臉色鐵青，嘉斯蒂訕訕鬆開手，
“是你說不用手下留情。”
“哼。”
奧拉維德下場去，同學看他臉色都不敢安慰，有些人滿分，是因為分數到頂，並不是實力到頂。
第一輪很快就分出勝負，第二輪開始，嘉斯蒂的對手，是個高壯魁梧的人。
嘉斯蒂率先衝過去，虛晃出拳，在他出手時，轉身到他背後，手臂扣住他的脖子，膝蓋撞在背脊一截骨隙的位置。
那人根本不敢動，怕下半身癱瘓。
嘉斯蒂又贏得快，別人還在奮戰，她坐在一旁看。
第三輪，拉頓改了主意，剩下的七個人，一起攻擊嘉斯蒂。
嘉斯蒂不樂意，
“教官，這不是以多欺少。”
拉頓語氣平直沒有起伏，
“戰場可不和你講公平。”
他吹哨，七個人一起衝向嘉斯蒂。
嘉斯蒂朝最弱的一個出手，腿踢在他腰側，把人踢飛。
嘉斯蒂手抓住對面人，借力跳起來，躲過背後拳，她一腳踹去，兩個人相撞，倒地。
背後偷襲的拳打來，嘉斯蒂雙手抓住手臂，把人過肩摔，立即手肘落下。
不過五分鐘，就把四個人給幹下去，全場安靜，拉頓施壓，
“你們三個若是輸，跑操五十圈。”
原本打算挨一拳下場的三人，拿出了力氣幹勁，嘉斯蒂心裡罵，得認真。
三人沒有莽撞，包圍住嘉斯蒂找弱點。
第一個衝上去的人被嘉斯蒂踹得面朝地，鼻子鮮血流出，驚呼聲不斷。
另外兩個，被嘉斯蒂眼神威脅，米薩爾舉手認輸，情願跑操，也不要捱打。
倒噓聲送給米薩爾，他聳聳肩，不在意。
只剩最後一個，他喊出聲，
“我和你拼了！”
一分鐘後，嘉斯蒂一個手刀要劈下，
“我認輸。”
倒噓聲又出現，那人手摸摸脖子，心想，打的不是你們。
嘉斯蒂看向拉頓，
“教官，可以下去了嗎？”
拉頓脫下外套，
“下一個對手，我。”
嘉斯蒂嘶了聲，然後舌舔唇，眼神興奮，一口氣撥出後，衝上去。
拉頓的拳堪堪擦過臉，嘉斯蒂抓住了他的手臂，腳踹他，但沒踹動，立即鬆手後翻。
落地她腿踢拳頭，腿被震麻，不敢再正面對上。
嘉斯蒂防守姿勢，繞著拉頓走了兩步，來到他的左側，故意突然喊聲，
“啊啊啊！”
她揮拳出去，卻是突然後仰，在對方腿踢來時，腳後跟轉身避開，手肘撞去。
手肘沒撞到，嘉斯蒂的手臂差點被扭斷，
“教官，認輸。”
手臂被鬆開，拉頓那張嚴肅臉有了一絲笑意，
“嘉斯蒂，很好。”
訓練場外，羅希站在窗前看，眼睛不眨，胸口瀰漫著陌生的熱意。
下課後，挨罰的三個去跑操，相互抱怨說，早知道就第一個捱打下場。
嘉斯蒂坐在看臺上等米薩爾，手裡在玩他的遊戲機，他經過時抬頭，
“等你呢，跑快些。”
這時米薩爾會加速跑，把另外兩個甩在後頭。
半個小時後，米薩爾跑完，累癱在地上大喘氣，幾分鐘後，嘉斯蒂拉他起來，去公共浴室沖澡換衣服。
離開學院，已經近十點，米薩爾拉著嘉斯蒂的手，一起去學院附近吃夜宵。
後來改主意，打包去嘉斯蒂的公寓，米薩爾的儲存卡中有很多電影。
去嘉斯蒂的公寓，一是距離學院近，二是米薩爾的獨立住宅還沒住過人，突然去不方便。
進房後，米薩爾換上管家送來的居家服，選了一部戰爭片，開啟包裝盒，香氣散出，兩人更餓了。
一個烤肉套餐，一個烤蝦套餐，米薩爾還從他車裡拿了一瓶酒，夜宵吃出浪漫。
電影沒看完，兩人吻著吻著控制不住，年輕的身體總是激情澎湃，兩三次才能滿足。
隔天鬧鐘響起，才不情願醒來
兩人很幼稚，刷牙時相互撞，嘉斯蒂很壞，手指沾白泡沫去點米薩爾，他叫起來躲。
嘉斯蒂笑得忘記，把泡沫嚥了下去，她不停漱口，輪到米薩爾笑聲大。
兩人穿黑色院服出門，把門口垃圾拎走。
他們離開後，隔壁的門也開啟，安珀眼下有青色，他把門用力合上，發出砰一聲。
公寓樓下有一間麵包店，賣的麵包鬆軟好味，嘉斯蒂和米薩爾人手一個剛出爐的鹹味麵包，走著去學院。
嘉斯蒂畢業留校的申請書，已經透過，她不用被髮配到陌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