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破解這古金文字的意思,一個字一千萬。”——回憶。
香緣山莊那個一擲千金的太子爺,在求解的古金字。
她手上拿的這個是古金字?
【睡睡醒醒:這是古金字?你知道什麼意思?】
江時醒快速發出訊息詢問。
【ゞ雲霆o蕶薍.dě.愛:不知道。】
江時醒:……
對面是個急性子,等了半分鐘,沒回復,自顧自地發來解釋。
【ゞ雲霆o蕶薍.dě.愛:這是來自約一千二百年前的古金字,歷史上相關記載,和相關證明的文物,全都遺失了,就只剩幾份殘缺的文字樣本。這字連古研究院長都看不懂!】
【你這些古金字從哪抄來的?】
【你怎麼不說話?!不信我說的?!】
【睡睡醒醒:一千二百年前?哪個朝代?】
【大燕朝。】
江時醒讀過幾年書,敢肯定,史書上並未記載過什麼大燕朝。
難不成是聯通了異時空?
【大燕朝史記僅三十年,後蠻夷入侵,山河破碎,燕朝文物燒燬、遺失。現存留的文物太少,沒法證明燕朝的存在,所以史書就沒有記載。】
江時醒看完,半信半疑。
歷朝歷代以來,再落魄荒敗的朝代,都有相關記載。大燕國滅亡後,史書上一筆沒記?
如果是真的,那千年前的燕國,到底經歷了何等滅世之災?
江時醒匆匆寫下一封回信,大意:表明自己來自千年後,不是仙人,看不懂古文字,無法解讀血書意思。
她不確定對面能不能看懂她寫的簡體字,草草幾筆,直抒胸臆。
不清楚另一邊的狀況,她手上傳回來的東西,是不敢再輕易傳過去了。
紙條匆促丟進爛銅盆後,江時醒便連二趕三地去上班了。
…
“醒醒,我剛剛在1001號包廂聽到一件事。”夏冰冰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
被拽住胳膊的江時醒,明顯心不在焉,順著她的話問:“什麼事?”
“說是有人洩露了太子爺的古金字,發到了貼吧上……”
江時醒眼瞼顫動:“古金字?”
過多混亂的資訊,導致她忽略掉了個細節。
貼吧轟炸她的那個網友,是商圈太子爺,上官雲霆?!
……[ゞ雲霆o蕶薍.dě.愛]那個中二風格的網名浮現在眼前。
真就那麼巧?
江時醒撇下嘖嘖出奇的夏冰冰,匆匆趕去休息室,翻出手機刪掉帖子,動作一氣呵成。
不過一分鐘,手機傳來接二連三的震動。
【ゞ雲霆o蕶薍.dě.愛:?】
【你把帖子刪了?】
【你還沒告訴我這古金字你從哪弄來的?!】
江時醒正想把賬號退出,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腳步聲傳來。
“嗨!果然是你啊!”
悅耳的女聲,伴隨著撲面而來的茉莉香水味。
江時醒抬頭看去。
白色禮裙的女人,一頭捲髮如瀑布,捲曲的弧度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精緻的面容,眉眼含笑。
校花許清兮,顧柏川喜歡的人。
她的腦子自動識別到相關訊息。
許清兮以打量的眼神掃過她穿著的廚師服,語氣驚訝:“原來你在這裡工作啊?”
江時醒點頭:“你好。”
精緻,優雅,大氣。
從外形到性子,與她截然相反。
“這麼客氣幹什麼?你是柏川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下次一起出去吃飯啊。”許清兮言笑晏晏,熟絡發出邀請。
“你還不知道吧?我和柏川在一起啦……”
江時醒愣住,扯了扯嘴角。
蔓延至心頭的酸澀,幾乎將她淹沒。
自己是妹妹…顧柏川也和心上人在一起了……
猝不及防,又情理之中。
許清兮又說了些什麼,江時醒已經聽不清了。
直到人離開,半響,休息室外走廊傳來熟悉的聲音,將她拉回神。
顧柏川淡聲:“你去哪了?”
許清兮抬眸,看著男人淡薄的眉眼,劃過一絲暗芒:“我們回去吧,你上次不是說要給我做雪花酥嗎?我現在想吃了。”
休息室內,聽著兩人黏糊糊的對話,江時醒險些捏爆手機屏,酸澀被憤怒掩去。
雪花酥還是她教顧柏川做的……
之後的半天時間裡,江時醒顯然神不守舍。
週五十八點整準時下班,明後兩天雙休。
江時醒推掉了週末的兼職,乘坐地鐵到市中心採購了一番。
此時,她已經差不多收拾好心情,重心放在了家裡的“爛銅盆”上。
銅盆通古今,是不爭的事實。
食物,藥品,以及……一本新華字典。
萬一古人能讀懂簡體字,傳去一本新華字典,叫他們融會貫通,以簡體字回信,溝通交流不就順暢了。
這一次回到出租屋,那個叫阿容的古代小孩,沒有再出現。
放在最顯眼位置的銅盆,周邊空蕩蕩的。她寫去的那張紙條,沒有回應。
…
夜幕降臨,寒風肆虐。
城門郊外,蜷縮在牆角的流放罪犯,隨著漫天飛雪覆蓋,猶如一座座雪人,僵直無聲。
重傷昏迷已經一整日的燕徑庭,在無邊的黑夜中,唰地睜開眼,眼眸如薄霧朦朧。
他在夢中,看到了仙界之地的神女。月光如銀灑落在她身上,她飄然而至,神韻脫俗,朝他伸出手,瑩白的掌心上躺著一張紙條……
“…字條……”他掙扎沙啞著開口。
懷抱著幼兒,靠在老祖母和丈夫身側的葉元霜,猛然清醒,“你醒了!”
燕徑庭聲音執拗:“字條!”
葉元霜恍然大悟,從袖中摸出皺巴的紙張:“你是在說這個嗎?”
這是銅盆傳過來的紙條,根據認出的字意,她勉強讀懂了紙張的意思……
燕徑庭看著夢中一模一樣的紙條,伸手搶了過來,凍僵的雙手顫抖地翻開。
藉著微弱的篝火,他一遍一遍地默讀字意。
紙條說:她來自一千年後,讀不懂他寫去的血書……
神向世人投下視線,靜等祂的信徒訴求。
燕徑庭目光逐漸清明,思緒攏聚。
他翻出銅盆,正欲觸控冰冷的盆底,一張摺疊整齊的紙條,穿過漆黑的盆面,赫然出現在眼前。
新的紙條。
同樣陌生的字型,來自同一個人的工整字跡。
咚!
輕悶聲響,銅盆再次吐出東西,一本掌心大小的“書”和一個本子以及一支筆。書的紅色皮面上寫著“新華字典”四個大字。
紙張上落筆:“如若能讀懂簡體字,請同樣以簡體字回信,附上一本簡體字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