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鎮北王做了多年夫妻,並且沒少花心思研究自己丈夫的鎮北王妃一眼就看出了鎮北王的動搖和糾結。
她抹了下眼角,帶著哭腔繼續道:
“子禎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若是還有其他辦法,我又何嘗願意她進京?可這不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必須從他們兩個當中選出一個。”
“子禎打從孃胎裡那會兒就能爭能搶,不像子承,明明是一胎雙生,他卻硬是比子禎小了那麼多。”
“若不是她把自己吃那麼胖,子承何至於一出生就瘦的跟小貓兒似的?我又何至於傷了身子,絕了再次誕育子嗣的可能?”
鎮北王捏了下眉心,“你怎麼又這麼說......”
從理性的角度,鎮北王覺得,都還沒從孃胎裡出來的孩子,她能懂個什麼呢?
就算虞子禎確實吸收了更多營養,確實一出生就比虞子承重了些、大了些,鎮北王覺得,自家王妃也著實不該因此就對虞子禎橫看不上、豎也看不上。
畢竟她那時候還懵懂無知著呢,而且最重要的是,虞子承也只是比虞子禎瘦小一些,並不是被她影響了健康。
一胎雙生的兩個孩子,體型一個大一個小,這難道不是常有之事?
至於鎮北王妃身體受損很難再次受孕的事兒,要鎮北王說,這事兒鎮北王妃其實自己也該負起一定的責任。
當初鎮北王妃懷著雙胎,身體負擔比尋常孕婦要重,剋制不住的就想多吃多喝多進補。
府醫曾不止一次提醒她,讓她少吃一些,以免胎兒過大,可王妃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這些道理,鎮北王在剛剛發現自家王妃對虞子禎的區別對待時就曾掰開揉碎跟她說過一次。
奈何鎮北王妃根本聽不進去,不僅聽不進去,她甚至還直接用嚶嚶大法把鎮北王給哭得徹底沒脾氣了。
抱著迴避不必要家庭矛盾的怕麻煩心理,鎮北王不敢在這個問題上與王妃多做爭辯。
夫妻倆討論過可行性和其中利弊之後,鎮北王同意了讓虞子禎代替虞子承進京為質。
虞子禎對父母的安排沒有提出過反對意見,不,確切來說,是鎮北王夫妻誰也沒想過徵求她本人的意見。
和她的逆來順受不同,她院子裡的柳媽媽在知道這個噩耗之後,鋌而走險選擇了掙扎一下。
在原書劇情中,虞子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病是人為導致的,年紀小、閱歷少,再加上對身邊人的信任,讓她下意識忽略了其中疑點。
當然,就算如此,她也還是沒有把柳媽媽和翠屏帶進京城。
或許是欺負她年紀小,柳媽媽在她病前病後都沒少在她耳邊絮絮叨叨,明示暗示她為自己爭取留下的機會。
虞子禎拒絕了柳媽媽的“好心”提議,但卻體貼地把明顯不願意進京的柳媽媽和翠屏留在了鎮北王府。
小孩子思路簡單,她沒想過失去了“鎮北王府嫡長女心腹下人”的這個身份之後,柳媽媽和翠屏也會一併失去現在的風光日子。
小小的女孩子推己及人,覺得柳媽媽和翠屏既然覺得她與家人分離是這麼可怕的一件事,那她們必然也是不願意背井離鄉,被迫和家人分開的。
於是,她向王妃提出,柳媽媽和翠屏、翠羽三人,她只帶翠羽一人入京。
這段劇情裡,有關柳媽媽和翠屏的部分,虞子禎不打算讓它有所變動。
柳媽媽和翠屏既然做了那樣的事,那就別怪她對她們略施小懲。
正好,她對小原主的錢匣和私庫都覬覦已久,趕走了柳媽媽和翠屏,她就可以順理成章接手小原主留下的財產了,簡直美滋滋。
她穿好衣服,然後讓翠羽把被她冷落了好幾天的柳媽媽母女叫到了她平時待客的小花廳。
在主位上坐下,虞子禎朝表面可憐兮兮、實則眼中暗含怨憤的柳媽媽和翠屏伸出手,“我的私庫鑰匙、賬本,還有我錢匣子的鑰匙,交出來吧。”
柳媽媽心裡咯噔一聲,她雖然不敢拿那些貴重的,可虞子禎屋裡的銅板、碎銀、銀花生、金豆子、小塊布料、食材藥材什麼的,她卻沒少和自己女兒聯手,偷偷摸摸的往自己家裡弄。
現在虞子禎突然提出要收回她私庫和錢匣子的鑰匙,做賊心虛的柳媽媽難免就想的多了些。
她有心暫且拖著不給,爭取一點時間給自家掃尾,但虞子禎卻沒那個耐心擱這兒聽她嘰嘰歪歪。
她似笑非笑盯著眼珠兒滴溜亂轉的柳媽媽,“別磨嘰,要知道,你們交東西的速度,可關係著我等會兒和王妃說話的內容。”
柳媽媽頓時不敢耍小心思了,畢竟虞子禎生病那晚,負責值夜的可是她女兒翠屏。
就算虞子禎沒有她們故意害她的證據,一個“服侍不周”的罪名她女兒也是跑不掉的。
再加上,她們母女之前還曾多番攛掇虞子禎不要進京。
虞子禎不進京,那麼進京的會是誰呢?毫無疑問,會是王妃真正的眼珠子、鎮北王真正的嫡長子虞子承。
之前她有恃無恐,倚仗的不過是虞子禎的待下寬和,現在她們母女若是惹惱了虞子禎,虞子禎把這些事情跟王妃一說......
王妃可不是虞子禎,讓她知道她們動過這樣的心思,就算沒有證據,王妃肯定也不會輕饒她們。
在心裡迅速權衡一番利弊,柳媽媽最終選擇了不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繼續惹怒虞子禎。
她不僅和翠屏一起,爽快地交出了鑰匙和賬本,而且還用看似誠懇,實則避重就輕的態度,為自己之前惹怒虞子禎的事情跟她道了歉。
虞子禎收了鑰匙和賬本,擺手趕走了柳媽媽和翠屏這對母女。
她讓翠羽把賬本放進她房間,然後又叫來院子裡正在團雪球玩兒的小丫頭杏花,讓她守在自己屋子裡面,攔著不準其他人擅自進去,以免她們翻出她藏起來的那本大部頭計劃書。
系統:“宿主您多慮了,就您的那一手字,別人就算翻出來了又恰好識字,應該也看不出您都寫了些什麼內容。”
虞子禎:......說正事的時候就打蔫兒,吐槽她的時候就活蹦亂跳,果然狗系統就是狗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