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分配了的。但是分不分還是一樣的,還是與特訓隊的人在一起。不過也挺好的,大家都是相互熟悉,知底知根的。”
“你呢?今天開會怎麼沒有你呢?十缺一呢。”周端成說道。
“你們今天開會了?”
“是的啊,宣佈成立我們勞改支隊歷史上第一支專業特警隊,當然得開會啊。”周端成說道。
周雲振這才明白,政治處副主任於歸東為什麼要他十點鐘去他辦公室的原因。
原來如此。
“好!你們這第一支專業特警隊,是我們勞改支隊重要的維穩力量。但是誰是它的頭兒?”
“你是說隊長嗎?”周端成問道。
“是的啊,總得有個隊長管理呀。”
“隊長是劉雨田。”周端成撇撇嘴巴道。
“是他?”周雲振不禁驚訝道。劉雨田為人還算老實,只是資質平庸。
劉雨田的組織指揮能力,確實很差,甚至還不如一個女警劉莉莢。
讓劉雨田當特警隊長這也太荒唐了吧,他能勝任嗎?
一個特警隊長差強人意,還不如不任命。
再說趙本松、王明炎、白煉功、周端成四個人,個個隨便拎出來一個人都比劉雨田強了不止一點點。
他們四人一向自視甚高,桀驁不馴,甚至目空一切,能讓他們瞧得上眼的沒有幾人。
他們會服從劉雨田的指揮嗎?
一個勞改支隊的特警隊一盤散沙的話,形不成群體威懾的態勢,各自為戰,形不成合力,那彈壓罪犯的效果,將大打折扣。
這就有違初衷了。
只是自己現在管不了這些,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周端成說道:“你分配到了什麼地方?我們當時在會議室沒有看到你,引起了現場一片譁然聲呢。”
“我們中最優秀的特訓隊員,竟然不是我們勞改支隊的特警隊員,任誰也不服吧?”
周雲振解釋道:“這不怪單位,這是我自己的原因擺在那兒。”
“你有什麼原因擺在哪?”
“我的射擊成績是全隊墊底的存在,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相當於高考語數外三門主課有一門不行,這就是跛腿的存在。留在支隊特警隊的話,確實難堵悠悠眾口。”
“我就不明白,你周雲振樣樣都優秀,在特訓隊是無敵的存在。怎麼就過不了射擊這一關?”周端成一臉狐疑道。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人的十個手指還不一般齊呢。誰能沒有自己的短板呢?這有什麼奇怪啊?”周雲振道。
周端成搖了搖頭,他總覺得周雲振的解釋有些勉強,缺乏說服力。可是他的話卻又滴水不漏,無懈可擊。
“你分配到了什麼單位?”
“十大隊。”
“什麼?十大隊?”周端成心中一驚,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會這樣呢?
“你怎麼到了環境那麼差的地方?十大隊那可是無人願意去的地方,全勞改支隊環境條件最差的一個地方。”
“不能這麼說吧?”
“怎麼不能?”
“我經歷過野狼谷原始森林的生存訓練,過過茹毛飲血的原始人生活。從那個惡劣環境過來的人,你說,還有什麼惡劣環境不能適應的?”
周雲振的這一番話,讓周端成張口結舌,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以後我怕是見你一面都難。”
“呵呵!你格局大一點兒。”周雲振說道。
“我們很快能在一起工作嗎?”
“都是在橫嶺勞改支隊工作的,山不轉水轉,什麼時候不定就到一塊兒工作了呢。”
“那就好,我等待著那一天。”
“好!共同努力。只是要付出時間的成本。”
周端成也是周雲振夾袋中的人物,也是他將來親信班底中的重要人物。周雲振當然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捨棄他。
“我幫助你整理一下行裝吧?”
“不,明天我兩手空空去就可以。這裡原來屬於我的東西全部歸你。”
“為什麼這樣?你到十大隊不帶任何東西?”
“是的。沒有必要,我到哪兒去就是從無到有創業的。應該有的到哪兒都會有的。”
“洗漱用具都不用帶?”
周雲振笑了笑,“十大隊再差,也不可能連一個賣洗漱用具的小賣部都沒有吧?”
“呵呵!你就放心吧,我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第二天,政治處副主任於歸東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打電話給小車班派一輛吉普車,送周雲振到十大隊上班。
專車派送某個人去十大隊報到,這樣的事不能說絕無僅有,但是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政治處副主任於歸東,對於周雲振他內心還是有歉疚的。
派車送周雲振只是稍稍彌補一下自己的歉疚。
如果沒有周雲振的衝冠一怒,導致孫鶴鳴的垮臺,自己就是當著這個副主任也是有名無實。
現在自己的實至名歸,說白了是周雲振給的。
可是自己卻一直在暗地裡算計著他,只是為了討權勢人物的歡心,從而分一杯羹。
不這樣,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在絕對實力面前,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周雲振你別埋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何況,到十大隊工作的話,並不是我說出來的。
雖然我有這意思,也一定會這樣做。
但是話還是你自己說出來的。
阿諛奉承,奉迎討好,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我一個人嗎?
不,恐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吧?
我只是做了大多數人都會做的事。
想到這裡,政治處副主任於歸東打消了親自送周雲振報到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剛才腦海中一閃念的這個想法很幼稚,容易授人以柄。
一旦有人嚼舌根的話,傳到政委沐山川耳朵裡,恐怕得不償失。挨一頓訓斥都是小事,恐怕烏紗帽也難保。
他叫來了內勤趙荔,告訴她到周雲振樓下去接他一塊兒到十大隊去。
“於副主任,這個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于歸東詫異地問道。
“我覺得你作為部門領導送周雲振去最好。”
“為什麼?”
“因為沒有人願意去那個地方,每一個去那的人,誰不是怨天尤人?周雲振能去已是難能可貴。”
“領導對於這種行為不是應當給予鼓勵和支援嗎?”
“既然派出了吉普車相送,人情就索性做到底啊。你親自去送他不更好嗎?”
“而且可以一路做他的工作,安撫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