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蠱入體,常人但凡沾上一滴酒,體內的酒精濃度便會被酒蠱提高百倍千倍不止,破壞中樞神經系統,初時讓一個人暴怒發狂,最終走向死亡,死因與酒精中毒無異。
人亡蠱亡,隨著中蠱之人的死亡,酒蠱也會消亡,化為果蠅形態,毫不起眼。
可以說,真正地做到了殺人於無形。
思及此,易臨眼神一黯,不過,她並不急於找出算計原身的人,或者說,不需要她出手。
當前最緊要的是先把酒蠱取出來。
否則,她也會像原身一樣酒精中毒而亡。
說幹就幹。
現場所有人深吸了一口氣,身體不由向後仰去。
只見易臨二話不說,提起黑劍隨手挽出一個劍花,動作那叫一個利落、帥氣,緊接著,遊刃有餘地將黑劍向後一甩,黑劍雖然未開刃,但在她手上好似一把削鐵如泥的利劍,一道白芒閃過,白刃就從後頸處飛快刮過。
初時,毫髮無傷。
但沒過一會兒,後頸處的肌膚出現一條極細的裂縫,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裂縫越掙越大,逐漸露出一塊好似風化的白色岩石。
再一次手起刀落,酒蠱就落入了易臨手中。
至於後頸,就留下一道小拇指那麼長的傷口,薄如蟬翼的外皮向兩邊掀開,露出裡面的粉肉。
並不滲人,只是手段看起來殘忍罷了。
易臨攥緊拳頭,輕輕一捏,酒蠱瞬間灰飛煙滅,留下滿室竹酒清香。
見狀,眾人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有發瘋的易臨。
深深覺得,此子不發瘋的時候比發瘋的時候還要恐怖如斯。
至少發瘋的易臨殺人的時候還會提前知會你一聲。
可現在這個怎麼看怎麼詭異的易臨,真正詮釋了什麼是人狠話不多。
刀都敢往自己脖子上砍。
“這就是······咳咳咳,南都首富家的易少,怎麼跟傳聞說的有些不一樣?”
就在眾人膽戰心驚,不敢輕舉妄動的時候。
一道突兀的男聲響起。
那聲音有氣無力,聲線卻乾淨溫柔的像一片秋葉在空中旋轉飄落,同時伴隨一兩聲咳嗽,惹人憐憫。
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易臨頭也不回,毫不猶豫將黑劍一橫就扔了出去。
深深插入身後的白牆上,入牆三分。
全場譁然!
眾人一臉的不可思議。
然而,黑劍的刀刃上卻清晰地倒映出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距離黑劍入牆只有一寸的地方,站著一位少年。
那少年身材高挑,卻非常清瘦,彷彿風吹就倒。
蒼白的肌膚好似終年沒有曬過太陽,呈現出病態的白,眉眼之間,病色顯顯,一雙桃花眼,眼神氤氳彷彿看誰都深情款款,仔細了看,眼底卻結了一層薄冰。
剛才易臨扔出的這一劍,他連躲都沒躲,可以見得,此人不一般。
“果然如傳聞所言,”少年也不惱,單手輕而易舉就將黑劍拔了出來,並以牙還牙地送了回去。
眾人不禁在心裡為這個膽大包天的少年狠狠捏了一把汗。
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這人好大的膽子!”
“這人是誰啊?知道是易少還敢挑釁?”
“這人怕是活不過今晚了,唉!”
議論聲一句不落地傳入耳中,易臨也對來人產生了一絲興趣,漫不經心地回頭。
那一瞬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只一眼,她便再挪不開眼睛。
是他?
江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