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得嘞!我這就馬不停蹄的滾了!”溫酒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女主身邊,越遠越好。
“沒有我們提供的靈藥續命,你覺得自己還能撐多久?”溫邵見她似是真有離去之意,有一種事情脫離了控制的感覺,他下意識開口威脅。
溫酒警惕,看來這是不會輕易放她走了。好,惹到我你算是踢到蒲公英了。
打不過,也得給你留點毛絮。
記住,不要招惹一個社畜,還是一個上班路上意外去世的社畜,那怨氣比鬼都重,社保都白交了,太痛了,赫特痛痛。
溫邵見她有了反應,微微鬆了一口氣,“沐煙那孩子天賦絕佳,我們溫家需要這樣的繼承人,而你,只要聽話,你就能好好活著。我們也不是非百靈草不可,只是沐煙現在危在旦夕,而你恰好得到了……之後我會用其他東西來補償你……”
“閉嘴吧你。”溫酒不耐煩的掏掏耳朵。只是想跑路而已,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怎麼就這麼難呢!
“說實話,我不想活了,來,把我殺了,我和百靈草同歸於盡好了。”溫酒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讓場上的人又一次哽住。
溫酒往門口挪了一步,溫邵此刻站起了身。
“你這樣對得起你娘嗎?她就是這樣教育你的嗎?”
溫酒停下腳步,面帶莫名的笑意,“溫家主,你要聊這個,那我就不困了,來,咱們嘮嘮?”
溫邵看著她怪異的表情,深深皺起眉,心中有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但是他來不及堵住溫酒的嘴。
“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她薛沐煙根本就是你和小三生的孩子。你對不起我娘在前,現在還要抬小三的孩子做繼承人,不顧親女兒的死活,你瞧瞧,這是人幹事?兩位長老來評評理。”溫酒擲地有聲。
對不起,是你逼我胡說八道的。
堂上一片安靜。溫邵和兩位長老都錯愕的看著她。
“你胡說八道!”溫邵率先反應過來,大步往臺下走去,衝著溫酒走來。
溫酒驚慌的大叫起來:“怎麼了,你現在要拿下我,是因為我說中了,惱羞成怒嗎?”
溫邵一個剎車,僵在原地,瞥了一眼兩位執法長老。溫家家風甚嚴,家族榮譽至上,他萬萬不敢做出這種事情,兩位執法長老不會放過他的。
溫酒!這孩子瘋了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溫邵儘量使自己語氣平緩,怕又把溫酒刺激到了她再胡言亂語些什麼。
“我想讓她離開溫家。”溫酒順勢指向薛沐煙。
溫邵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拒絕。
“一山不容二虎,那放我走。”想要百靈草,做夢去吧!我看沒了這棵百靈草,你還能不能像上一世那樣順風順水。
這就是做惡毒女配的感覺嗎,好爽!
“……”溫邵眉頭都快擰掉了,“你最好不要後悔!”他氣急之下,拂袖離去。
執法長老看也沒看溫酒,跟著溫邵離開,畢竟這是一件大事,他們必須要查清楚。
而溫酒,根本不重要。
溫酒轉過身要離開。
“姐姐。”薛沐煙哪能放她走,她走了她的機緣怎麼辦!
溫邵這個沒用的人!連自己的女兒都搞不定!
“姐姐,我不要那個草了,你能不能不要走,在這個家裡,只有你會陪我,她們都看不起我……”薛沐煙泫然欲泣。
溫酒嘖嘖兩聲,這就是小說裡那種小時候就讓男主一見鍾情的樣子嗎?真是我見猶憐呢,不像自己,現在一定狼狽的像個流浪漢。
切。
“沒關係,我在的時候,他們看不起我倆,我走了,他們就看不起你一個了。”她衝她燦爛一笑,“這樣你就是獨一無二的啦!”
薛沐煙的眼淚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就那樣尷尬的掛在眼眶上。
溫酒是不是有病?
溫酒出了大堂直奔自己的院子,風捲殘雲的打包走了自己所有東西和寧暮雨給溫酒留下的嫁妝。
溫邵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和夫妻情深,所以這份嫁妝一直在溫酒院中保管。
這倒是便宜了自己。溫酒想著,毫不留情的將東西收進自己的儲物戒。
打包完行李,她直奔戒律堂,心情無比明媚。
哈哈哈馬上她就是一隻脫韁的野馬啦,出去以後該吃吃該喝喝,掙點小錢,找個宗門苟著,直到故事結束。
戒律堂長老見溫酒風風火火跑進來,一副很急切的樣子,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溫酒一拍桌子,“把欠我的月例都結給我!對了,還有,我要出去執行任務,家主讓我從這支取一千上品靈石,哦,說從他的私庫中出。”
戒律堂長老:?
溫酒啪的一下又掏出一塊腰牌,這是這次她出去採草,溫邵給她的,為了讓她在外方便行事,可想而知,這薛沐煙真的對他很重要,薛沐煙不會真是他的私生女吧?
好大一個瓜。可惜吃不到了。
見令牌,戒律堂長老只得按照要求準備了。
溫酒美滋滋的把這一千三百多靈石收進儲物戒,轉頭就走,趁現在長老還沒發現被騙,極速跑路。
“大小姐,你的腰牌!”
溫酒頭也不回,“不,那是你的腰牌。”
溫酒剛跑到大門口,迎面撞上了一朵原主的爛桃花。
小時候她就不受人關注,只有莫開宇和她玩。所以溫酒自認為莫開宇是她的好朋友,殊不知,莫開宇也是薛沐煙的追求者之一。
“溫酒,你去哪?”莫開宇拉住他,“百靈草呢?”
溫酒著急趕路,他卻拉著她不放,她如今渾身是傷,被他拉住的地方一陣抽疼,她倒吸一口涼氣,這垃圾是不是故意的啊。
她不想受這個苦,二話不說一拳對準他的臉砸去。
莫開宇詫異的坐在地上,不可思議的捂著自己的鼻子,“你……你瘋了?”
溫酒揉了揉剛被他抓疼的地方,“你看不見我胳膊有傷嗎,垃圾。”
莫開宇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實在是溫酒太反常了,她怎麼會捨得動手打自己?
“你……你……你瘋了?”
“啊對對對,反正我都要死了,不如殺了你跟我作伴?反正你也是我的好朋友不是?”說著,溫酒從腰間拔出匕首,一道亮光閃過莫開宇的眼睛。
莫開宇彈射起身,迅速拉開距離。
九歲的溫酒,現在是溫家最好的一把刀,這可不是虛的。
“你把沐煙怎麼樣了?”莫開宇也不裝了。
“能怎麼樣?當然是……嘿嘿嘿了。”溫酒挑挑眉,一臉得意。
“你!你等著!”莫開宇心中著急,轉身便往裡跑去。
溫酒搖搖頭,晦氣,晦氣。
別管了。
跑路要緊。
戒律堂長老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於是去稟告了溫邵。
溫邵氣成什麼樣,溫酒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如果再不找地方躲起來,她可能連今晚都活不過了。
畢竟薛沐煙不會放過她的。
如果有人捲了自己的機緣跑了,換了她,她也會追殺到天涯海角的!
溫酒縮在一個山洞中,胡亂摸出一顆回血丹嚥下去,薛沐煙還挺狠的,連著三波人在抓她,這是對她下死手啊,要不是原主身手真的不錯,她怕是真的要早夭了。
不行,要餓死了,得出去搞點吃的。
她把帶血的衣物處理了,換了一身粗布麻衣,在泥地裡滾了滾,這下誰還能分辨溫酒和小乞丐。
她找了根樹枝,鬼鬼祟祟的走到一個包子鋪前。
“老闆……來一……”話音未落,身邊一股勁風將自己掀翻在地。她眼睜睜的看著美味的包子離自己越來越遠。
“啊抱歉!”一位身著一襲青絲長衫,腰佩一枚翠綠玉帶,眉目清秀,鼻樑高聳,唇紅齒白的男子將她撞倒在地,又著急慌忙的過來扶起她。
溫酒還沒來得及說話。她被帶飛了。
沒錯,飛了。
那男子拉著她就一陣狂奔,速度快到溫酒雙腳都離開了地面。
像個風箏。
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閃電的力量~呸呸呸,怎麼唱起來了。
毀滅吧真的。
身後追著幾個黑衣蒙面人,溫酒邊飛邊回頭看了一眼,嚯,都是熟人啊。身上還散發著黑氣呢。
她去魔淵取百靈草的時候,遇到的都是這種打扮的人。
這人誰啊,能讓七八個魔族追殺,真有出息啊。
“喂!你誰啊!你跑就跑,拉我幹什麼啊!”溫酒崩潰,但是聲音飄散在了風裡。
夕陽之下,只剩一道青色殘影和一隻破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