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動了,救命!”青衣男子跑進了一個隱蔽的山洞,終於放緩了腳步,突然才發現他手裡還拽著一隻風箏,啊不是,一個人。
溫酒本就體虛,經歷過這麼一場超速馬拉松看起來更虛了。
“啊?你是誰啊?”青衣男子懵。
溫酒氣不過,抬起手準備給他一拳。
“對不起啊。剛才可能是情急之下,忘了還拉著你了。你沒事吧?”青衣男子騷包的笑了笑。
笑容晃花了溫酒的眼睛。
她極限變拳為爪,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錯能改,不是什麼壞人。肯定不是被美色所惑。
“你是誰啊?怎麼會被這些魔族追?”
“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玄天宗門下親傳三弟子顧瑾川。我們正邪不兩立,見面肯定是要打起來。”他眼神有些飄忽,一看就沒說實話。
“那你們打啊,你怎麼跑的這麼狼狽?”
“別鬧,我一個丹修!我一個丹修!”顧瑾川心有餘悸的往後看了看,放出神識探了探暫時安全才放下心。
懂了,脆皮奶媽。
嘖,真沒用。
“那你怎麼確定他們就沒追上你。他們這些魔修都很難對付的。”溫酒揉了揉被他扯著的手腕。
“哇!你果然不是小乞丐吧!你是不是哪個大能來玩的啊?”顧瑾川眼睛都亮了。
溫酒冷笑一聲,呵,真是抱歉了,我不是大能。我不止不是大能,我還是個菜雞呢!
“真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只是個普通人。”
顧瑾川哦了一聲。
“快快,他們要追來了!走!”顧瑾川又緊張起來。
“我為啥要跟你一起跑啊?”
“你剛才就跟我一起跑,他們肯定覺得我們是同夥,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是我連累你的,一會找到大師兄和師伯他們,我們就安全了。”顧瑾川說著拉著她作勢又要起飛。
“我說你們修仙的不都是御劍飛行嗎?怎麼你是用跑的啊?”溫酒試圖掙脫他的手,未果,怎麼一個丹修力氣還挺大?
“那是大師兄和師伯那樣的劍修,我們不學習御劍術。別廢話了,快跑吧!”
一拉之下,溫酒絲毫未動。
“我不能再跑了,不然不用見到你的師兄和師伯,我就要歸西了。”溫酒慘白著臉說。
顧瑾川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人面板異常的白,哪怕上面是糊著泥巴之類的,在乾淨的地方還是能看得到膚色,他剛才以為她就是冷白皮,沒想到她是病人。
顧瑾川捏了一下溫酒的脈象。
“啊?你已經死了?”
溫酒一個暴慄,“你說什麼鬼話呢!”
顧瑾川此刻也不想著逃跑了,“太怪了,你的脈象已經是油盡燈枯之象,怎麼你看起來……看起來不是很健康,但是也不是將死之相啊?”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你願意跟我去玄天宗嗎?”顧瑾川拉著她的手腕,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溫酒這種奇怪病例,師父一定喜歡極了。
溫酒嫌棄的收回手,一臉擺爛的樣子,就地躺平,“你趕緊跑路吧,我累了,我只想當一條鹹魚,況且我太餓了,我跑不動。”
“喂!你不要這樣啊!!!”顧瑾川已經感覺到他們追到了附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他焦急的想要帶溫酒一起跑路。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你們一個都別想跑了。”魔修已經追到了門口。
溫酒躺平裝死,眼睛都不動一下的。
這操淡的世界,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誰愛過誰過去吧。
好餓,好煩。好想吃包子啊。
顧瑾川如同一隻被追逐的野兔,在密林間東躲西藏,他運用玄天宗特有的踏雲訣步法,身形忽左忽右,像是幻影一般。但魔修們似乎也不是吃素的,緊追不捨,刺殺之術凌厲無比,讓顧瑾川險象環生。
與此同時,溫酒卻安然地躺在地上,彷彿這一切與她無關。
今日事今日避。
她眼角餘光捕捉到顧瑾川那狼狽的身影和魔修們冷漠的面孔,心中暗自思量:即便顧瑾川死了,也有師門為他報仇,而她若死了,則真正成了這世間過客。
惹不起惹不起。
嘖,這太傷感了。不適合她。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浪不起來。
一個魔修見抓不住他如泥鰍般滑溜的身形,轉而向地上裝屍體的溫酒發起攻擊。
反正他們是同夥,殺誰都是殺。
溫酒感受到空氣中殺意凜然、直逼而來的氣流變化。
她本能地滾動避開致命一擊,並立馬躍起。
“呔!崽種!搞偷襲!”溫酒氣憤!
這年頭連個屍體都不讓人做嗎!
“你是普通人,在這場紛爭中應當置身事外。”顧瑾川此刻忽然擋在溫酒前面說道,“我們是修真之人,應當心懷天下,不能見死不救!”
服了,這哪裡來的大傻子啊!你都自身難保了大兄弟!
嘿,看我帥嗎?智商換的!
對面魔修提劍襲來,溫酒一把將顧瑾川這個傻子推開,“別擋路!”
有點感動,但不多,甚至覺得他礙手礙腳。
匕首和長劍相撞的聲音。
溫酒吐出一口血,救命,這出血量,要涼!
那把不知是何種材質的匕首在溫酒手中不斷翻飛,所過之處只見刀光不見血跡。
溫酒的步法雖不如踏雲訣,但勝在溫酒靈活,竟也有了踏雲訣的效果。
顧瑾川弱柳扶風的躺坐在地上,暗自心驚:天哪,她她她一邊吐著血,一邊一刀一個魔修!
她這樣的是普通人才有鬼吧!
最後一個魔修倒下的時候,溫酒突感渾身經脈一陣劇痛,她勉強穩住搖晃的身體,靈力在體內開始暴走。
哦豁,完犢子。閉眼等死吧。
嘴裡突然滑進來一個圓圓的東西,隨即而來的是一陣撕心裂肺的苦在口中蔓延開來。
等死的溫酒猛然睜開眼睛,臉都幾乎皺到了一起:“好苦,什麼東西!”
顧瑾川見她一臉苦相,笑道:“我看你內息紊亂,餵你吃了一顆靜靈丹。不過這只是一顆中品的,但應該會有點用。”
“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他們能這樣追著你不放?”溫酒真的不理解,那幫魔修,沒有什麼大事他們不會輕易出魔淵的。
顧瑾川支支吾吾,“就……我在黑市賣藥丸。那個藥丸他們魔君吃了以後,出了點問題。”
“你賣假藥!!”溫酒彈跳起來,想把嚥下去的藥丸給吐出來。
“不是假藥!不是假藥!我堂堂丹修天才怎麼會賣假藥!只是那藥丸不能給身懷魔氣之人服用,會導致靈氣排異反應,所以他們魔君才會暈倒……”顧瑾川語氣微弱。
溫酒笑了兩聲,傳下去,玄天宗的丹修天才顧瑾川賣假藥害人!
“小夥子,一定要做個好人啊,假藥害人!沒良心的事咱不幹哈。”溫酒個頭不到他的肩膀,還試圖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沒夠到。
顧瑾川不小心笑出了聲。
溫酒黑了。
臉黑了。
看著九歲身高的自己,陷入了沉默。
“那個,你救了我,你有什麼想要我幫你的嗎?我都可以答應你!”顧瑾川意識到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試圖挽救自己的形象。
“我要吃饅頭!我要吃包子!都怪你!我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上!”溫酒欲哭無淚。
“啊?你真的想吃饅頭和包子?”顧瑾川一臉奇怪。
“怎麼了?不行嗎!”溫酒不明所以,惡狠狠道。
“我知道一個地方,有很多饅頭和包子,可以免費吃!你要不要去?”
溫酒挑眉,有貓膩,警惕地問道:“啥地方?”
“玄天宗啊。我們宗門啥……不是,我們宗門,饅頭和包子一定管飽!”好險,差點就把啥都沒有說出來了。
玄天宗。
原主記憶中,前期玄天宗一直在四大宗門中吊車尾,但是宗門中有幾個大能坐鎮,倒也一直相安無事。後面不知為何,玄天宗一夜之間被血洗,門派上下連只鳥都不剩。
但是她應該也活不到那個時候吧。
玄天宗聽起來好像和薛沐煙沒有牽扯,不如就去那裡苟著吧?反正她會在滅門之前去世,也無所謂。
只要我躺的夠快,困難就追不上我,耶!
“你們玄天宗,課業重嗎?”
“啊?我們親傳都是長老親自帶的,天賦好的話都不用去學堂上課的。”
“天賦差的呢?”比如我這種五靈根廢物呢。
“那就在外門啊,肯定不如內門弟子和親傳課業重啊。”
“成交!”